林琪瑢猜測一點不錯。
在二人離去後的幾十息,太初神杵下方驀地現出一把綠光瀅瀅神劍。
劍身左右扭轉稍一打量,便筆直上衝扎入神杵當中。
不比林琪瑢和祝小山找得艱難,此劍幾個輾轉衝到神禁跟前,一眼就見到上面被斬的半邊神祇。
“神祇守在這裡?”
不知想到何事,太韋祖劍慢慢後退,“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還在?不會的不會的——那兩個小子呢?”
神杵內的詠唱讓它猛然轉醒,定睛向神禁裡面再瞧,嬰棺銀花當中的石環正在由左向右緩緩轉動……
“沒有倒轉?!可惡,竟被他們逃了。這些神唱又是怎麼回事……”
太韋祖劍只一遲疑,便大叫聲“不好”,矇頭朝上衝去,居然與上方的林琪瑢和祝小山選了同一路線。
*——*——*——*
祭王司南初成太始之寶,仍處在青澀之期,又失去締神令不時封印凝固太初暴流的幫忙,衆人劈波斬浪行進緩慢,林琪瑢索性撐起神月裹了司南,二寶合力方讓速度增大幾分。
某一刻林琪瑢突然現出一絲煩躁,隨後祝小山也是同樣。
危覺。
下一霎,神月便被下方竄出的一記劍光,狠狠劈飛出去……
一條威勢騰騰綠光猛超過去,留下連串猖狂大笑。
“臭小子,今天留你們兩條小命,下次再叫祖宗遇上,定叫你們好受!哈哈哈……”
“媽的,居然墜在我們後面……它給我們的出口果然是假的!”
兩人灰頭土臉爬起來,再看身處位置,竟是不知被劈到了什麼地方。
“神月未破,這傢伙確實未下狠手。不過卻不是手下留情,而是怕創傷三太之寶被大劫惦記……”林琪瑢氣得牙癢癢。
這把破劍太可恨了!
這是要有個糞坑,太韋祖劍絕對能把他們摁坑裡。
“三太之寶這麼有用?”祝小山首次聽說。
且天城有祝氏、宗氏傳承不假,卻與師王六藝有很大不同,如締神令、締神、三太之寶的秘密,並不包括在祝、宗兩大傳承當中。
因此祝小山走了一趟且天城,對締神、三太之寶的瞭解仍如以前。
其實若沒有締神令出現,師王留影也不會對林琪瑢廢話,更不用大費周章開啓師王樓。
畢竟林琪瑢再出色,說得好聽是小王境,難聽些也就只比皇尊高明一些,距離天君神王遙遙無期。
締神大劫和三太之寶是神祖、神司主王纔有資格擔心的事,普通天君神王談起也是不自量力,對林琪瑢和祝小山這樣的後輩更是不能企及,可笑得是如今偏偏生死相系。
略過締神令,林琪瑢對祝小山道:
“三太之寶是引劫之物,被人創傷或滅去,誰出手締神大劫就會讓誰代爲引劫。
代引締神大劫,哪個有那種承受之力?劫威下來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別聽太韋祖劍說得冠冕堂皇,再遇見說不定誰躲着誰。”
祝小山突然想到師令:“你說太韋祖劍認不認得師令?”
林琪瑢道:“不一定。”
如果太韋祖劍真的認出締神令,只會對林琪瑢繞道走,這次偷襲倒像不知締神令的底細一樣。
不過誰知道是不是裝傻。
對這把祖劍,一百個戒心都不嫌多,還是走着瞧。
重新找好方向,神月繼續衝進太初風暴。
因有太韋祖劍在前,神月不慌不忙墜在其後。
十幾日後,上方太初兇流像是突然遭受某種巨力的強行壓落,亂流倒涌,神月連着洶洶暴流驀地向下墜去……
不過眨眼,神月就被壓回到數天前的下方,不用多久就會重新落回鎮穴!
師字再現,暴流凝固,只在頭頂留下一個十幾丈沒有封印的泄口。
泄口內倒涌下來的暴流,像拔了塞子潮水向下衝去,過後在原地留下一條空蕩蕩的筆直通道一路朝天,神月兜頭衝了進去……
這次上行風馳電掣,不過片刻就遠超之前墜落之地。
上方通道還有很長,神月更加發力衝去,卻猛地和上面衝下的另一股氣機撞個正着!
氣機襲來,林琪瑢和祝小山只覺體內麻脹,接下來便覺修爲瘋漲、魂體欲裂……
“無法無天能奈吾何?”
“轟轟轟……”
“……多謝你們封印神杵才接下了這口天棺,臭小子們,敢騙吾,好好嚐嚐苦頭吧!吾去也——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