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同師府靈主打個商量?
林琪瑢馬上斷了這個想法。
上次師府靈祖留話就說過,自己的人要自己保護。
師氏至高,也至嚴至謹。
師府不會爲他破例的。
只有羣山可選麼?
不,不行。
他和小山的一切根基全在靖泉,九洲界也是溪湘汀瀾的軟肋。
靖泉、九洲界、兵團可以要挾住所有三太之寶的主人。
這三盤金子太過誘人,換成林琪瑢也要動心。
即使羣山能保持本心抵得住誘惑,君神內部的貪婪之輩卻不勝枚舉。別看金龍王現在一副“乖寶寶”的模樣,真到吃肉的時候,它比誰都下得去手……
屆時只會兩敗俱傷,反目成仇。
決不能走到那一步。
林琪瑢難色看在溪湘汀瀾眼裡,他何嘗不是一樣。
溪湘汀瀾道:“靠誰不如靠己,找個時間咱們好好商量一下,說不得要立個自己地方。”
“小山也要生神了。”
溪湘汀瀾一愣旋即笑出聲來:“好好好!咱們三個一起,有什麼可怕的。咦,這就玫瑰殘域?”
鶴小小白炫身形在幽暗的鉛宇顯得格外鶴立雞羣。
而前方便是無邊無垠的廣袤殘域。
殘域已殘,障壁早無,彷彿藕斷絲連的無數棉絮或黃或白散亂在無窮暗處,似在眼前又像遙不可及,魂識感知也看不到頭。
殘域並不寂靜,時時有無數的毀滅風暴與太始暗流在起伏跌宕,怪不得被稱爲亂域。
沒讓鶴小小亂動,林琪瑢離開鶴背,單獨站在一側,。
溪湘汀瀾會意,駕鶴上前朗聲道:“天馬靈王前輩,晚輩溪湘汀瀾帶小徒林琪瑢前來拜會,還請撥冗一見。”
“咦,林琪瑢你這個小混蛋,腿很快嘛。”
溪湘汀瀾和林琪瑢身形一轉。
就見身後浩瀚黑暗中一頭頂着血角的瘋馬神翼大展,拖着流光一樣的絲羽長鬃,如同一撥肆無忌憚的閃電風暴,劈開一切黑暗囂張奔來……
驟然閃現的灼光,刺得師徒二人眼睛一眯。
一馬單騎,並無延陵天君的影子。
“唏聿聿……”天馬靈王來到百丈近前。
刀子樣的馬眼倏地盯上林琪瑢。
可是不等它把狠狠惡意傳遞出去,天馬靈王的兩隻大眼騰地轉上溪湘汀瀾腳下的鶴小小……
“太初之寶!!”天馬靈王脖子咕嘟一下,眼睛狂眨。
他麼的,眼花了吧?
怎麼一門師徒一個有太易之寶、一個有太初之寶,太始之寶還是祝小山的……
合着宇世三太全跑去既川鬼混了不成,選的主人居然是一溜的三個熟人?
宇世多麼無邊,怎麼就選在一起了呢~~
“天馬靈王此行大功告成,而且碩果空前,真是值得慶賀。”林琪瑢當先發難。
“呸,你個藏頭露尾的小子,連師氏之身也不敢暴露,有何面目在吾面前猖狂?”
“哈哈哈……”林琪瑢大笑:“靈王,本小王怎麼做是本小王的事。你怎麼想、是你的事。我只問你,宗清神王和傳化小王在哪?”
“你以爲你是誰,敢當面質問吾?!”天馬靈王字字如冰,額前紅角血亮,蹄下泛起殺氣大浪,瞬間涌到師徒二人腳下。
“靈王前輩,本人與延陵天君有過一場師徒之宜。期間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有幾句話要當面說清楚。”溪湘汀瀾打破一觸即發的場面。
“師傅是太初之寶主人,徒弟是太易之寶主人兼乾坤術子的師氏小王,多好的一手牌,如果黎延陵提前告訴吾,這場謀劃定要讓你們師徒臣服在少主腳下……他居然就這麼放棄了……這個膽小的混帳!!”
“唏聿聿……轟隆隆”
後蹄連搗、馬尾狂甩,億萬裡湮滅之海蕩然無存,遠處涌來的湮滅潮汐想要補充空出的偌大空域,無一例外在靠近的瞬間一起滅去。
這一方鉛宇深淵已經全在天馬靈王的操控之下,溪湘汀瀾和林琪瑢被困在中間。
黎延陵!
二人登時明白。
黎延陵匿下王族血脈,潛藏師府這麼多年,竟沒一人識破他的真正身份,期間必然經過無數的努力和堅持,所受煎熬絕對不可想像,還讓他晉階到中境神王……如此種種決不是膽小,若不是有非凡的意志與毅力,根本不能帶着巨大好處全身而退,真是難爲他了。
林琪瑢道:“膽小?哼,黎神王比誰都知道厲害,正如此他才明智地放棄我和師傅。而今,我也不得不說聲佩服。”
“廢話少說。想見黎延陵,一人接下吾的一擊,生死由命,幹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