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林琪瑢狠砸了身下石壁,恨喊一聲:“淺唱家族!!”
“啊?西川鶴水和西川玩月?”
林琪瑢五官有一剎那的猙獰,長吁一聲才道:“不知道……但是淺唱家族肯定無疑。又是肖一南救了我……”
小玫瑰再次被勾起慚愧之意,“當然是她,不然我也不會不救她了……那個珠王真是好東西,本姑娘都沒發覺,它居然能解了神祖一族的傳世神藥,你不拿出來看看?”
林琪瑢低頭看看在胸口,冰藍留下的印記旁紅珠藍繩的痕跡,輕嘆一聲,“原來她送我這般寶物,難怪當初親手爲我掛在腰間。就是之後玄冥苦海藍毒,也應當是有它在畔,才能倖免於難,還間接救了小山……今次又是這般……我……我……實在對不起她……”
小玫瑰看着林琪瑢自責,也沒了往日跳脫,二人合謀害了一個姑娘,讓小玫瑰留下憑生第一個污點……
“肖姑娘來歷可能更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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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凰巢,爲鳳凰不能涅槃,要真正死亡之前,將全身鳳凰血逼出,澆灌一處,在鳳凰死後會形成一枚血胎,誕生一個新的希望。在小鳳凰出世之後,此處血胎之地,極長時間便是小鳳凰的凰巢,所以也叫血凰巢。
血凰巢,對於鳳凰一族,尤其是原生鳳凰,有極大好處。
而這處血凰巢不知空了多少年,在林琪瑢來此瞬間,居然徹底引爆他壓制了多時的異物,純屬意外想想卻也在情理之中。
林琪瑢瞭解血凰巢來歷後,抑鬱到極點,閉了五官五感,癱在巢底一動不動。小玫瑰想勸,卻無從勸起,縮在一旁眯着。
朦朧中,只覺漂浮在一處溫暖水中,一切痛苦、疲倦都離他遠去,光明、希望飛入心扉,血紅的心漸漸跳動,歡慶着降生的喜悅。
一縷縷零星光芒飛來,團聚一旁,卻散發着悲泣乍喜的歡欣,仿如殛欲被撫慰的小貓,尋求着依賴……
“林琪瑢!林琪瑢!快醒醒……快醒醒!”
“什麼事?”林琪瑢從魂海下面浮上來。
“外面飛進來了魂光,進來了,本姑娘沒擋住!”
林琪瑢四下一望,果見百玲瓏圍了一些細碎的外來魂光,正在嘰嘰喳喳。
“我把它們封在一處,有時間再處理……唉,是該出去看看了。我們走吧!”
“本姑娘早呆膩了,快走!”
林琪瑢意識歸體,坐起身來。收拾了一番邋遢之相,重換了衣袍,才一縱身飛上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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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所見紅通的天空,土地一片褐紅暗黑,一座座矮小粗礪的石包,與身下石包大同小異,如同一座座墳頭,無序的排向遠處,天邊一縷水亮閃着波光。
先前雖短暫出來過一次,並未來得及細看。這時林琪瑢縱起身形,將周圍好好轉了一圈,發現只是一處千里方圓的孤島,四周被一片水域包圍,也不再停留,飛身向水域另一邊飛去……
一個時辰後,前方就現綠意蓬勃,他心頭一喜,加速飛去,眼見臨岸,卻被突然化出的一隻遮敝了半邊天的五彩鳳凰虛影攔住去路!
林琪瑢也不廢話,一束星光飛出,綵鳳虛影一根巨大尾翎一下少了半截,林琪瑢趁機鑽過,登上岸邊。
綵鳳慢慢變淡,最後不見。
回望水中,哪還有什麼孤島?
“看來,這是一處神秘的地方!”小玫瑰道。
“幾十座血凰巢,卻有一處直通聖神宮,想簡單也不可能了!”
林琪瑢正在一片樹林中,再拿出大陰陽簡,在聖神宮一度變得無所反應的此簡,終於靈光閃動恢復正常!
辨明方向,林琪瑢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絲悵然若失,“大劫已過,劫中帶春……果真被小山這個烏鴉嘴說中了!”
小玫瑰撓撓下巴,“他是小祭王,以後他的話要當回事!”
林琪瑢煞有其事點頭,隨即強調:“我的話也應靈驗啊?”
小玫瑰“咯咯”一樂,“是呀!天靈靈,地靈靈,林琪瑢快顯靈……”
“還拿我開心,看我手段……”
“哈哈哈……”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向前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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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琪瑢站在一塊十丈高的黑色石碑前。
世商林族化字輩秋大公子:林化秋之墓!
上面墓主人赫然是他的太祖。
林琪瑢從白玉青金鐲中拿出多種仙果珍品,擺好供品香燭,撂起白袍,在墓前莊重跪倒,口中禱告:“重孫林琪瑢叩拜太祖!”
實實在在三跪九叩,方重新起身,轉到墓碑後,再次細看林化秋生平。
小玫瑰大感興趣,“原來這裡就是凰血秘境!你太祖死的時候才二十九歲,真可惜!”
林琪瑢心頭五味雜陳,要說沒怨氣,根本不能;但是時過境遷,這份不忿不平要找誰清算?林家化字輩太爺早然逝去,也帶去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歲月帶來,也能帶去,一筆勾消誰也不能阻止。
“唉——”留下長長的嘆息,林琪瑢躬身拜別林化秋之墓,步入天宇。飛出不遠,慢慢又轉身看向置身於紅、黃、青三色星雲中的那塊鳳凰狀黑暗,在衆多璀璨中如此普通,誰又能想像是這樣一處秘境。
“我們已經加強封印,少有人能再入內,以後再來好好查探!”小玫瑰建議道。
“嗯!既然從凰血秘境出來,我們已經身處左界。還是趕快回家,看看商樑宗內如何!”
五十年了,靖泉、商樑到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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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近商樑聖山,商樑聖宗與在其西北的靖泉,俱在小玫瑰感知之內。
就見商樑聖宗東南,法則咆哮貫天,正戰得激烈!靖泉卻是碧波如洗,神碑屹立,安靜如常。
林琪瑢直奔商樑聖宗。
此時整個商樑聖宗東南所屬,連同外圍的商樑聖山,早就山崩地陷、狼藉遍地,一位紫袍少年手握一杆寶槍,槍穿十九輪明月,槍尖一縷輕風詭異盤旋,正與灰、藍、白三道身影戰得難分難解!
合戰少年的三人,分明是三大聖君;兩劍一網法寶,還放出了三四頭同境仙獸圍攻之下,與那少年纔打得堪堪平手。
灰袍rea喊:“他那寶槍太過厲害!想辦法奪來!”
“什麼辦法?你想啊!!”藍袍人不耐煩,心道:就你精,讓別人先出頭!
白袍聖君怒喝一聲,“計較什麼!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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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玄月能抵擋到幾時?”衛子玉擔心道;
大商樑宗主殿前,以溪湘汀瀾爲首的商樑五大道祖,並肩立於殿外,望着東南法則凌亂的天空。
衆道祖無語,上界人物交手,他們哪有實力預估一二?
遏聖不無痛惜道:“幸好,宗內izi已經撤了七成,就不知有沒有時間,全部撤出商樑……”
溪湘汀瀾兩頰緊繃,牙咬得“嘎嘣”直響,“玄月本身力孤,但那把寶槍是貨真價實的皇尊之寶,雖也積弱,等級卻在,一時三刻可保無事,全宗向靖泉撤退,時間夠用!”
“向靖泉退守?”
“林小師侄!”朱由首先驚喜叫了出來。
其它人更是欣喜莫名,溪湘汀瀾“呵呵”地雨過天晴!他一把抓過林琪瑢上下端詳,“小山說你沒事,果真沒事!哈哈哈……好!好!!!”
林琪瑢躬身與五人見過,五人一掃剛纔的愁眉不展,傳下令諭,停止撤出宗內izi,改爲聚到大商樑主峰周圍。
“來人是哪個大宗的?”林琪瑢詢問溪湘汀瀾。
溪湘汀瀾道:“是從道神子身邊的三個隨從,返回上界之前,來要你三師兄還有藏身本宗的趙錯如,想以此回廣邑仙宗將功折罪,少些懲罰。”
“他們還沒返回?”林琪瑢眼角微跳,生出一線殺機。
“你去探祭地後,徑山聖尊和從道神子,先後不明原因死了。
本來此事我們下界宗門哪有資格知道。但是三十多年後,遠赴沙門神域搶奪法典的各大皇尊回來,事情登時就被捅了出來。
而瀆皇和方天六王子之戰,與方天小祀王現身既川下界,更傳得沸沸揚揚。
瀆皇和方天六王子拜炎先後活着出來,方天小祀王連同鶴水神子、勤天神子、元黃神子一同陷落在了時空廢墟,因之前有兩大神子殞落,上界各宗雖各自爲政,整體也經不起這種損失。
七大皇尊聯手下界,以大虛皇爲首先封祭地。然後大虛皇回上界閉關,剩下六皇便欲去時空廢墟救人。
但是他們先與方天小祀王遭遇,大打了一場,到底把方天小祀王打得帶着僅剩的一個主苗,狼狽逃出既川,然後終於在時空廢墟中救出元黃神子。
勤天神子與鶴水神子卻依然杳無音訊。後來又傳出一位白蛇神子,雖沒陷落時空廢墟,也在下界失蹤。”
“鶴水神子還沒出來?”
蘇梓奉接口道:“鶴水神子在十年前突然出來的。一出現,就被大星皇發現,護在身側。
勤天神子則是得了大機遇,在十一年前現身,大人皇只差笑破肚皮。
至於白蛇神子,大風皇在下界又等了多年,只能算做生死不明。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吶!”
幾個老祖,剛纔還愁雲密佈,這時卻有功夫擔心別人家的事。溪湘汀瀾看向小izi,林琪瑢只微扯了一下嘴角,並未有其它表示,他竟再也猜不透了……
.神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