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道:“師氏祖巢已經派出夜氏小王,他們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存在?呵呵,我這個師氏小王恐怕也有些來歷,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祭王司南道:“你的身世另有秘密?”
“不!”林琪瑢忙一擺手:“我的身世沒有差錯,多數是後來的某個意外……”
林琪瑢眉頭緊鎖,不知想到什麼。
祭王司南“唉”了一聲,連林琪瑢都沒搞明白,還是不問了。
祝小山則道:“但願我們回來前,金本神祖不要真的死了。”
談及此事,林琪瑢更是憂心忡忡:“宇世征戰只差一個誘因,金本神祖入葬,不僅會讓宇世大亂,很可能是締神大劫中歸滅的第一個神祖。我們滯留原生界的時間不能太長。”
祝小山道:“溪湘師伯的太初之寶不知怎麼樣了。”
溪湘汀瀾又是林琪瑢的一樁愁事。
溪湘汀瀾及十幾個弟子一直在延陵天君手中。
延陵天君在承天神蹟受到重創。
奪神之戰結束後,林琪瑢和祝小山去探延陵天君,雖沒見到延陵天君本人,老院長也提及溪湘汀瀾等人無恙。
雖然宇世無父子、宇世無師徒說明仙神爭鬥的殘酷,但是目前情況,溪湘汀瀾等人在延陵天君、老院長身邊的安全還有保障。
起碼一件只認溪湘汀瀾的太初之寶,就足夠溪湘汀瀾自保。
這個“只認”不是指肉身、魂靈,而是隻認溪湘汀瀾的意識,想要奪舍竊取此寶也不可能。
林琪瑢心道:就算延陵天君再是表裡不一窮兇極惡,對他師傅也只有籠絡安撫,最差就是禁錮想盡辦法讓他師傅聽其擺佈。
可是自家師傅掌握在別人手裡怎麼行?
這次回來得儘快想辦法把溪湘汀瀾撈出來……
“嘭!”
灰暗中前行的司南地盤猛地撞上一道看不見屏障,接着便置身一片通紅火海,無數血舌朝祭王司南撲到,一個照面就把一寶二人包成糉子,護住林琪瑢和祝小山的司南金光“唰”地破滅!
千鈞一髮世界一靜……
“日月柱!”
原生界封印吞到並沒嚇住祝小山,他卻被身邊的林琪瑢驚掉下巴。
對面林琪瑢看着祝小山笑道:“原來泰月柱已經被你重新祭煉成形初胎,恭喜你小山!”
能讓遇仙噬仙、遇神滅神的神祖封印也退避三舍的,正是此時祭王司南地盤上屹立的兩物。
一側是一方四丈高方形水晶柱,裡面一根青藍神藤熠熠生輝,藤上互生八對青光迷朦的絢美青葉,其上分別託了八盤神異無方的星河。
神藤則一副討好的狗腿模樣,託了捧着司南金勺的祝小山穩坐頂端,不是泰月柱又是哪個。
另一側則是一條虯結矯健的十丈巨臂,其上五指大張,張開的拇指食指上託一彎墨月,月上又懸一輪大日,泯蛇化身的既川神徽牢牢護住林琪瑢,懸在墨月之上,正是日月柱。
沒有泯的同意,泯蛇身懷日月柱一事,林琪瑢從沒露過口風,即使是對祝小山,這是對泯的尊重。
而泯終於在今天甘願爲林琪瑢暴露日月柱的秘密,徹底放下最後一點心防,生死與共已不需言。
……
自來神祖設下每一道封印的時候,都會有多種考量。
他不會讓自己設定的封印成爲死物,也不會讓它太過聰慧。
一般的神祖封印只有一絲殺靈,殺靈從來只管殺戮,它只要忠誠永不背叛就可以。
原生界封印很強大,但那是未遇到兩大神柱同時降臨的情況,真到面對兩大神柱的時候,原生界封印感覺很麻爪!
今天這道封印罕有的陷入兩難境地。
讓一個與傻瓜差不多的殺靈去思考進退,這比讓傻瓜成爲天才還要困難。
不是殺不殺的問題,而是兩大神柱中的神祖意志與原生界封印中的神祖意志撞在一起。
三道祖意,出自同一神祖,打是不打?殺是不殺?
更讓這道封印踟躕的是,兩大神柱地位凌駕它太多,其中祖意是最頂級的神祖意志,原生界封印中的祖意也要矮上一頭。
如果按低級服從高級的規律,這道封印根本不配攔截兩大神柱。
可是兩大神柱哪能輕易進入葬地?
一下去就等於入葬,入葬就是歸滅,這道封印哪敢允許既川神旗和事關繼任小王的神柱主動入葬歸滅?
但是不讓它們下去,難道執行神祖祖命犯禁者死?
死嗑兩大神柱怎麼可以?
原生界封印登時凌亂,血光赤浪圍着地盤和兩大神柱暴躁翻涌……
兩根神柱不斷欺近,血舌赤海不斷後退。
一來二去、十進十退,就被對面二人抓住機會一個衝鋒闖下原生界!
原生界封印沒有追擊,縮着脖子有些苦惱地退了回去。
神柱中的意志讓它服從,它服從了。
兩大神柱找死,誰管得着?
堅守了無數年的既川原生界封印,第一次這麼容易的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