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邀月忍無可忍給了楚連城一個耳光,長長的指甲刮出一條血痕,觸目驚心。
她怔怔看了眼指甲上的血跡,似乎也沒想到會這樣。
但她很快穩住神態,先發制人,“你爲什麼要這麼說?你愛我啊!你怎麼能這麼傷害我呢?”
楚連城渾不在意的笑,“以前,是我瞎了狗眼。”
“楚連城!我說過我會重塑真身除掉火鬼的,我是迫不得已的!”
爲什麼不能繼續對她好,她是迫不得已的!
就像那個賤女人,明明現在還不愛九殿下,不也爲了解身上的媚藥與他共赴雲雨了嗎?
小賤人就可以,爲什麼她不行?
姬邀月幾乎是嘶吼着問出心中疑惑,楚連城嘲諷一笑,“她不愛九殿下,卻也不愛其他人。你明明心有所屬,卻還能爲了一己私利出賣自己。你覺得,你跟她能一樣嗎?”
“還有,她真的不愛九殿下嗎?如若不愛,恐怕早就稱了你的意與明軒廝混了吧?何必要掙扎着等九殿下來救呢?”
“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最清楚。正所謂佛看衆生皆是佛,魔看衆生皆是魔。事實上,醜陋惡毒的人,從來都是你自己。”
楚連城從始至終都只是平靜陳述,末了再不想看姬邀月一眼,轉身往地窖外走。
“連城,你不願意愛我了嗎?”
姬邀月衝他的背影放聲大喊,楚連城頓住,微微露出苦笑。
爲她,他幾次入魔,壞事做盡。
到頭來,他竟還存着一絲底線麼?
以前肯爲她做一些出格的事,皆是因爲相信她只是暫時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她除了對付金豆豆,並沒有傷害其他人。
可現在,一個連自己都出賣的人,還有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做不出來?
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去愛一個三觀盡毀的女魔頭。
她不值。
所以姬邀月只看到楚連城頓了頓,再擡腳,就是異常堅定的一句不願。
姬邀月眸色九轉,最終閃過一抹寒光,“這都是你逼我的!”
她化手爲爪,靈力迅速凝聚。
楚連城感受到危險,卻是頭也不回,“你若殺了我,這世上連曾經愛你的人都不會有了。”
“楚連城!”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姬邀月大概永遠也不會相信,那個跟在她身後事事以她爲先的人會說出這樣傷人的話!
都怪火鬼多嘴!等她痊癒了,一定殺了他泄憤!
現在,她要楚連城繼續愛她!
於是姬邀月一個手刀隔空飛過去,楚連城應聲倒地。
她從瓶瓶罐罐裡翻出一個湛藍色的琉璃瓶,走過去喂他喝下……
也許姬邀月心裡很清楚,楚連城說的都是真的。
所以她纔會那麼生氣,纔會喂他喝下忘憂。
她需要一個人死心塌地的愛着她。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是值得被愛的、才能繼續騙自己,她跟九殿下是天生一對,註定能走在一起。
就這樣,姬邀月繼續欺騙着自己,繼續佈下更大的局。
而楚連城也如她所願,忘了火鬼說過的一切。
如果豆豆知道她的拒絕非但沒起作用反而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會不會立馬提刀趕來砍了楚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