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武帶着阿雲回到大方城,見到了奢香,可吉武並沒有把張道長請回來!
奢香就問吉武:“莫非張道長不願意來?”
“不是!”
“到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原來吉武接了夫人的命令,帶着阿雲,按照夫人說的路,一路疾行,天還沒亮,跟阿雲就到了無量山。到無量山後,吉武發現張道長住的草屋掛起了孝。吉武和阿雲進草屋後,看到張道長的兩個徒弟戴着孝哭着。待吉武問過張道長的徒弟後,才知道張道長在吉武和阿雲到無量山的五個時辰前就去世了!
吉武猜想張道長可能會留下什麼東西,就問詢了田肹和文遠。可田肹和文遠說,張道長什麼也沒留下。不過他們告訴吉武,張道長在水西君長成親的那年,曾來過一次大方城,給水西友拉將軍的父親約則留過一個錦囊,說必要時可以救命。
張道長已經去世,無量山已沒有救君長的辦法!所以吉武覺得張道長給友拉的父親約則,留下的錦囊也許可以救君長。所以吉武跟阿雲就快速回到大方城,來到友拉家裡。
可友拉的家丁告訴吉武,友拉的父親約則兩年前就去世了。但家丁說約則把錦囊給了友拉,只有友拉一人知道錦囊的下落。吉武正要找友拉,但家丁告訴吉武,友拉除了昨晚急匆匆的回過一次家,其餘時間都在防守大方城。
於是吉武又跟阿雲一起來到大方城的城牆附近來找友拉,可守城將士告訴吉武,友拉早就被君長叫走了,所以吉武才追着友拉來到了這裡。
奢香聽了吉武的講述,像是靈魂出竅似得,震驚地差點暈倒,幸虧阿雲和吉武把奢香扶住了!
吉武道:“夫人,到底怎麼了?”
隴約搶話說:“友拉已經死了!”
吉武更是一驚:“什麼!”
奢香長舒一口氣,眼睛裡竄出眼淚!
此時一個水西兵急匆匆地跑到奢香跟前,輕聲告訴奢香,君長怕是不行了!
聽了這話,奢香、吉武、隴約、景耿、俄琪急匆匆地朝靄翠的房間走,而各部土司和魯肯也在此時趕來。
奢香等人來到靄翠房間,看到靄翠一臉憔悴,倒着粗氣躺在病榻上。病榻前還有一灘血,不過這不是他的血,而是友拉的血!
靄翠強打精神,在奢香的攙扶下從牀上坐起來,拉着隴的,學着先君長吉施的樣子,從病榻來到他召開土司大會的地方,攬着隴的坐到“君長位子”上。
奢香站在靄翠跟前,吉武、魯肯、隴約、景耿、俄琪和各部土司,一臉愁容地看着靄翠!
靄翠有氣無力地看着衆人道:“大總管、二叔、景耿、俄琪、魯肯、各位土司,靄翠怕是不行了,所以靄翠趁着還有幾口氣,想給大家說幾句話。幾年前靄翠的阿爸也是在這裡,宣佈靄翠繼任君長,並囑託靄翠竭力保全水西、護我水西百姓。今天靄翠也在這裡向各位宣佈,靄翠死後由隴的繼任君長。因隴的年幼,讓隴的的阿媽奢香攝政。希望各位輔佐隴的,竭力保全水西,護我水西百姓。”
靄翠說完這句話,衆人的表現很是熱鬧。
適爾憂愁地看着靄翠,嘴裡不停喊着君長,君長。恨靄翠、恨奢香的魯肯,聽到靄翠讓奢香攝政時,一雙眼睛突然變得殺氣騰騰。隴約聽到靄翠讓從沒處理過政事的奢香攝政,而不是讓整天理政的自己攝政,不滿的情緒也掛在臉上。並且魯肯和隴約互相都注意到了,彼此情緒上的變化,並暗暗記在心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吉武和魏傑也注意到了,魯肯和隴約情緒上的變化。
此時,靄翠看着奢香:“奢香,隴的和水西就交給你了!”
奢香聽完聲音變得哽咽:“奢香會盡力的!”
奢香剛剛說完,靄翠便慢慢低下頭沒了呼吸,接着大廳裡就響起了陣陣哭泣聲。
……
隴的繼任水西君長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阿爸靄翠發喪,當然具體的事都是由奢香操作的。
奢香把給靄翠發喪的事,交代隴約去辦。隴約雖全心全力辦理靄翠的喪事。但隴約並不高興奢香對他發號施令。
靄翠發喪那天,水西百姓自發爲靄翠送行,雖說這是靄翠深得水西民心的表現,但奢香寧願不讓這種表現的上演。
靄翠喪事過後的幾天,奢香白天處理水西政務,還看不出她的心情有多差,但到了晚上她就鬱鬱寡歡的,獨自抱着靄翠生前的衣服,躺在與靄翠共同生活的牀上,有時獨自發呆,有時默默流淚,有時會叫靄翠的名字,甚至在漫漫長夜裡,奢香還會想起靄翠把她弄得死去活來的場景。不過這一切此時都已化爲泡影,而這對一個剛剛二十三歲的女人來說,這種折磨的痛苦,還不如將她殺死更痛快一些。
好在奢香把時間安排得很滿,她將所有精力用在了教兒子隴的,處理水西政事上面,以“加壓”的方式強制自己減輕痛苦。
但讓奢香備受打擊的是,奢香喪夫的痛苦還沒散去,讓她痛苦的另一件事就要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