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奢香穿着男兒裝,帶着太乙劍,走在山水間,舉目四望,詩畫般的美景,着實令人陶醉。
遠處的羣山,被茂盛的綠樹攻佔。樹上的風水寶地,成了飛行家族的領地。大河遇到山川的阻礙,只好使用分身術,從多個山澗裡衝出來,以迂迴的方式,在平坦的地方,再匯成一條大河。河水裡的石頭,被打磨的光滑明亮,堆在岸邊、水裡,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奢香在花香的指引下,沿着河流,向下遊走去,看到幾個零星的文人墨客、販夫走卒。放眼望去,這幾個文人墨客、販夫走卒,都彙集在山腳下的“山中酒家”。
寫有“山中酒家”的條幅,在山風的吹拂下,左右搖擺,零星的文人墨客與販夫走卒坐在幾張桌子跟前。
奢香擦擦臉,看到穿着彝族傳統男兒衣服,身材魁梧,彆着彎刀,喝着小酒兒,獨自坐着的水西將軍友拉。
奢香裝作不認識友拉,湊到友拉身邊,向友拉作揖。
“這位阿哥!在下可否與阿哥共坐呢!”
友拉認出了奢香,本想叫奢香的名字,但被奢香制止了。
友拉跟奢香寒暄一番,把奢香讓到位子上。
“將軍來這裡,不會是遊山玩水吧?”
“我聽說這座山號稱“小泰山”,風景秀麗,文人墨客衆多,早就想來看一看。”
奢香笑了笑:“遊山玩水的同時,從文人墨客裡發現幾個人才,帶回水西也未嘗不可。”
“殿下果然聰明,不瞞殿下,明朝大軍壓境。君長除了讓我接俄琪,還讓我招攬幾個人才,用來對付明軍。”
“將軍果然是爽快人,連軍中機密都告訴奢香!”
“我平時很少說話,不知道爲什麼,見了你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什麼都想告訴你。”
“將軍……”
“別叫將軍啦,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就叫我友拉或者是阿哥吧!”
奢香看着友拉:“好吧,阿哥!”
奢香和友拉正聊着,一旁喝酒的販夫走卒,爭吵幾句打了起來。幾個壯漢掀翻桌子,追着一個人打。打得那人頭破血流,鼻青臉腫。
雖然那人被打得慘,但是那人也不求饒,也不呼救,只抱着頭讓他們打。
友拉看不過了,不聽奢香的勸阻,拔刀就跟幾個壯漢打將起來。友拉三下兩下,把幾個壯漢打翻在地,可最後一個漢子,着實難對付。友拉拼勁全力,也沒能將那漢子打倒。
那壯漢也不示弱,幾十回合下來,一把刀不漏一絲破綻。
奢香擔心友拉不是那壯漢的對手,就朝那壯漢喊道:“好漢手下留情!”
那壯漢停下來,友拉本想趁機偷襲壯漢,被奢香拉住了。
“好漢!這裡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您就不怕暴露身份,耽誤大事嗎?”
那壯漢看看倒在一邊的手下,打量了一陣奢香:“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好漢要是再耽誤下去,身份就會暴露,之前所做的一切也沒用了。”
那漢子驚奇的看着奢香:“小兄弟,你很不簡單!”
說完那漢子和幾個小弟,架起被他們打成重傷的人離開了。
走出去好遠,那漢子的小弟問道:“沐將軍,那個人是誰呀?”沐英回頭看看奢香,什麼也沒說。
原來那壯漢是沐英,因爲打探軍情,化裝成了販夫走卒的樣子。那個被他們打的人,是沐英抓的一個探子。不過那探子的嘴死硬死硬的,什麼都不肯說。沐英的部下,實在氣不過,所以才動手打了探子。
友拉準備追出去,卻被奢香拉住了:“別追啦,他們走遠了。”
“殿下!要不是你攔着,他絕不是我的對手!不過那人竟沒認出,你是女兒身?”
奢香笑了笑,給友拉倒了杯酒:“阿哥,都是奢香不好,奢香敬你!”友拉喝下奢香的酒,坐在凳子上,放下彎刀,端起酒杯對奢香說:“殿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奢香喝完酒,放下酒杯,輕柔腦袋,臉上泛着紅暈。
“奢香想看看雲貴的山山水水和風土人情!”
“正好友拉要回水西,不如殿下去水西吧,這樣你我路上也有個照應?”
奢香帶着醉意,本要拒絕友拉,可還沒等奢香說話,友拉就拽着奢香走了。
已到夏季,雖然雲貴高原有很多美景,但也越發炎熱了,另外雲貴高原的各種猛獸,出沒的也更頻繁了。
奢香和友拉不知不覺,來到了“小泰山”!
小泰山山水環繞,風景秀麗,原本是一座普通的山。相傳唐朝李太白被此山的美景吸引,曾邀請一衆好友,遊覽此山,並在山上題詞。後代的文人墨客,也效仿李太白,在山石上題詞、留墨寶。久而久之,山石上的題詞、墨寶越來越多,所以文人墨客,就仿照泰山的名字,將此山叫成了“小泰山”。
奢香被山石上的墨寶吸引,隨口問身邊的友拉:“整座山這麼多詩,你看到彝家人寫的詩了嗎?”
“沒有!”
“爲什麼會這樣,咱們百萬彝家人,難道沒有一個會寫詩的?”
“彝家人雖有百萬,但很多人都認爲,學了漢人的東西,就會丟了彝家的傳統,甚至會使彝家人,變得陰險狡詐!”
“這種想法不對,必須要變!”
“一千多年啦,哪兒這麼容易?”
“不容易也要變!”
友拉看着奢香,開始敬佩眼前的奢香了,覺得奢香與衆不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從這一刻起,友拉就開始追隨奢香,默默守護奢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