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的事情對穆冰等人算是過去了,但是對蕭菀和祁天明來說,這僅僅是一個開始,一個穆冰瘋狂報復他們的開始。
然而,她還不自覺,還在思索着如何弄死紅玉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宛若凝脂的雪白肌膚經過玫瑰香油的洗禮,更加的滑嫩,加上玫瑰花瓣的映襯,在水中白裡透紅,十分撩人。
“加水。”
她一邊舀水澆在臂膀上,一邊喚了伺候她沐浴的丫頭,等了許久,見沒人來,眉心竄起一絲厭惡。
“死丫頭,我說加水沒聽見嗎?還不趕緊來,是活膩歪了嗎?”
蕭菀一直覺得丫頭就是丫頭,生來的賤命,對她們一向動輒打罵,稍有不順心就拿她們出氣。
也是因爲身世感到自卑,她總覺得那些賤婢總在背後議論自己。
“莊莊?”
沒人回答她,偌大的房間裡,只有她的聲音纔回蕩,就連那穿堂而過的風,都添了一點詭異的氣息。
她察覺到不對勁,此刻要至晌午了,平時這個時候,都在準備午飯,不該這麼安靜的。
她連忙起身,顧不得擦乾身體,罩了件衣服在身上,穿上鞋子……
她動作突然頓了一下,在她放繡鞋的地方,還有一雙小鞋子,而且很熟悉的鞋子。
“啊……”
她驚叫一聲,連鞋子也顧不得穿了,狼狽地奪門而出。驚慌地跑着,見到小梨端着一個簸箕行來,上前抓着她,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大口地喘着粗氣。
小梨嫌棄地往旁邊退開,看到蕭菀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心中偷樂,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喲,安樂郡主這是怎麼了?”
漸漸的,穆府的人不再叫蕭菀表小姐,而是叫她安樂郡主,這個稱呼表面看是更加尊敬她,但事實上,卻只是對她的嘲諷。
在她們這些丫頭的眼中,這個皇上隨手賞賜的安樂郡主,對蕭菀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蕭菀受了驚嚇,花容失色,指着屋子,語無倫次地說:“鞋子,屋裡……
”
“安樂郡主怎麼沒穿鞋就出來了啊?作爲未來的三皇妃,這可是很失禮的,傳出去了,還以爲郡主是因爲沒孃親教養呢。”
小梨這丫頭,口齒可伶俐了,尤其是跟了穆冰後,愈發的不可收拾,揶揄起人來,絲毫不遜色穆冰。
蕭菀一門子心思都在那雙鞋子上,哪裡還聽得進小梨口中的諷刺。
這時,穆冰帶着蘭菁箐、蘭佩佩及祁天逸等人趕來,身後還跟着祁天明及傷才痊癒的祁天珏,也就是齊傳芳。
見了這幅模樣,都不由得疑惑地看着小梨。
小梨立即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安樂郡主這幅模樣是要做什麼?是我穆府有什麼地方待你不好嗎,幾個皇子都在這裡看着呢。”
穆冰有些不高興,當然是裝的,但祁天明的不高興,卻是十分明顯的。
蕭菀怎麼說也是他的女人,而如今卻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叫人白白看了笑話。
他脫下外衫罩在蕭菀身上,將她扶了起來,沒見攢着一絲嫌惡,“你這樣成何體統。”
和溫婉的蘭菁箐與落落大方的穆冰比起來,蕭菀實在遜色太多,尤其是她現在這幅模樣,在祁天明眼中,甚至比不上蘭佩佩一個庶出的。
“屋子裡有鞋子。”
躲在祁天明懷裡,蕭菀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見衆人都奇怪地看着她,又補充一句道:“是青禾的!”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臉色都變了變,青禾的事情,長公主雖然沒提,也沒有說出真兇是誰,但他們都清楚,她不說,是因爲不想讓楚皇爲難。
大家都很小心地不去提及這個話題,而此事與蕭菀無關,青禾的鞋子,怎麼會出現在蕭菀的房間裡?
穆冰驚愕半晌,隨即冷冷笑道:“郡主說笑罷,青禾郡主的鞋子,怎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
微頓,她上前一步,奪過所有人的視線,狠厲的目光死死盯着蕭菀,讓她避無可避。
“再說了,安樂郡主怎麼就知道,那雙鞋子是青禾郡主的?”
蕭菀這時才
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被穆冰眼中的算計驚到,慌張着要做出解釋,卻不知道該從何解釋。
“也許只是你太緊張了,青禾的死,對你的打擊太大了。”
關鍵時刻,祁天明挺身而出,護着蕭菀,擋住穆冰的視線。
WWW ★ttka n ★¢○ 他說着,一把抱起蕭菀,往房間裡去。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湯圓跟在穆冰身後,嘟囔一句。
穆冰笑着看了她一眼,“湯圓你愈發胡說了,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
雖然是責備的話,但兩人一唱一和,可謂是搭配的剛剛好。
小梨一旁接嘴,“那就是有些人心裡有鬼了。”
穆冰勾了勾脣,這世間有沒有鬼她不知道,但蕭菀和祁天明心裡有鬼,那是肯定的。
“好了,虛驚一場,大家散了吧。”
見二人進屋,穆冰笑着散了衆人,祁天逸一把將她攬住,至無人的地方,才笑着道:“那鞋子是你放的吧。”
穆冰挑挑眉,沒否定,但也沒承認,“虧心事做的多了,遲早會有天收的。”
“彎彎,我們成親吧。”
穆冰開始掙扎,然後跑遠,沒看到祁天逸受傷的眼神。
這些日子來,他和穆冰之間是親近了許多,但每次提到這個話題, 她不是岔開話題,就是躲開了。
日子久了,祁天逸也摸不準她的心思了。
而蕭菀沒想到,今日的事情,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的日子,青禾就像是陰魂不散一樣,一直跟着她。她的首飾,她的衣物,甚至是她的聲音,她的人,都充斥在蕭菀的世界裡。
她長長半夜被驚醒,看到披頭散髮的青禾就站在她牀邊,質問她爲何要害自己。
她害怕的不敢睡,也不許丫頭睡,屋子裡燈火通明,時刻盯着屋子的動靜,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搗亂。
可青禾的東西還是一如既往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的牀上,這一次是一個玉佩並着一張紙條。
“蕭菀,下面好冷。”
那是青禾的字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