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膚似乎因爲激情而呈現出一股淡淡的櫻花粉色,女子睫毛輕輕顫抖着,整個人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沒有一處不精緻,更是沒有一處不惑人。舒咣玒児
殷玖夜的手指輕輕的在女子身上游走,那粗礪的觸感,帶起一陣陣酥麻的感覺,讓沐寂北心頭一顫,要緊了下脣。
感受着手中的柔胰,殷玖夜只覺得小腹一緊,整個人緊緊的貼在沐寂北的身上,兩具雪白的軀體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感受着來自心靈深處的悸動。
沐寂北整個人都陷在被鋪陳的柔軟的大牀裡,微微擡眼,便瞧見了雙手撐在自己耳邊的男人,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健碩的胸膛和精壯的腰身。
只是讓沐寂北呆愣在那裡的卻是男人身上新長出的一道道細小的刀疤,許是因爲沒有盛滿了藥的浴湯,男人身上的傷好的沒有那麼快,疤痕也沒有很快就消失開來。
感受到身下的女子似乎很不用心,殷玖夜不滿的皺起眉頭,胸前卻突然傳來一絲柔軟的觸感,沐寂北鬆開手,別過頭,一手捂着嘴,便忍不住啜泣起來。
淚珠不受控制的往外翻涌,卻緊緊咬着雙脣,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殷玖夜愣在那裡,看了沐寂北半晌,似乎纔回過神來:“別哭。別哭。乖。”
殷玖夜十分慌亂,哪裡還管自己已經滿身都是火,不有分說就將沐寂北抱在了自己懷裡,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小心翼翼,像是對待孩子一樣。
“殷玖夜。”沐寂北帶着哭腔,一雙通紅的眼像是受驚的兔子,看的殷玖夜好生心疼。
“不許哭!”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讓沐寂北覺得莫名的踏實,她知道他征戰疆場一定不易,但是想到他武功高強大抵是沒人能傷到他,可是卻沒想到,那些或者結痂,或者新長出的粉嫩的傷口更是讓她心痛的窒息。
沐寂北也不知爲何,在這個男人面前,總是忍不住撒嬌耍性子,甚至總是不受控制的落淚,伸出雪白的雙臂,緊緊環住殷玖夜的脖子,胸前的香軟竟是在不知不覺中抵在了殷玖夜堅硬的胸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沐寂北的小腿不安分的纏上殷玖夜的大腿,卻一點也不知道自己正在點火,嘟着小嘴,淚眼婆娑的看着殷玖夜。
殷玖夜身子一僵,差點失控,僵硬着吻了吻沐寂北的額頭,輕輕安撫道:“睡吧,乖。”
沐寂北用力的點點頭,將頭埋在了男人懷中,沒有說話。
若有一日,陰陽相隔,請記得,我愛你。
不多時,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十分均勻,殷玖夜睜開雙眼,將沐寂北的髮絲輕輕別到耳後,輕輕勾勒起她的臉頰,手指帶着輕微的顫抖,貪婪的注視着女子寧靜的容顏。
男子的目光柔和,周身也充滿了夜色般寧靜的氣息,讓沐寂北十分安穩。
而安月恆自從拉着白竹順着金鑾殿的臺階掉落到暗道裡之後,兩人便先後摔在了地上,不過許是之前安月恆就有準備,地上鋪就着厚厚的草墊子,倒是沒什麼大礙。
白竹打量着周遭,整個暗道不算黑,牆面上凹凸不平,上面有幾盞小油燈,整條暗道十分曲折,看不到盡頭。
白竹回過頭來,看着撐着身子坐起的安月恆,此刻正靠在牆壁上,閉着眼睛重重的喘息着,臉色慘白,額頭上佈滿着細密的汗珠。
白竹湊到安月恆身旁,壓低聲音道:“王爺,這是?”
安月恆勉強擡了擡眼皮,看向身旁的白竹開口道:“順着這條暗道一直走,可以直接到達西城門處的一家客棧,到那之後,會有人接應。”
白竹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卻在安月恆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垂下眸子。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安月恆再次睜開眼睛,扶着牆壁站起身來,白竹趕忙去將他扶起,安月恆頓住動作,目光犀利的看向白竹,開口道:“本王如今可是什麼都沒有了,你爲何還要幫本王,本王記得你曾經可不是本王的人。”
白竹鬆開了手,沉聲道:“相信王爺一定調查過我的背景,不知王爺可查出了什麼?”
安月恆再次皺起眉頭,確實,白竹到底是什麼人,他始終沒有查到一點蛛絲馬跡,若說他是沐正德或者皇帝的人,也總歸是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的,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所以這白竹到底是什麼來路,實在是個問題。
“不錯,本王確實沒有探出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如今本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想從本王這得到什麼,倒是也不必隱瞞了。”安月恆看着轉身背對着自己的白竹開口道。
“我只是奉主上之命,前來助王爺一臂之力。”白竹模棱兩可的開口道。
安月恆的眉頭擰成一股疙瘩,腦中一瞬間就有了答案:“你是她派來的!”
白竹背對着安月恆,安月恆瞧不見他的表情,白竹挑了挑眉頭,安月恆口中的這個他是誰?
“王爺心中自有答案。”白竹繼續道。
安月恆大致有了答案,如果白竹真的是她派來的人,倒是也說的過去,畢竟之前白竹在宮中,也沒有偏幫過誰,而他更是查不到他的來頭,所以很有可能是她派來監視他的。
而她一定早就知道自己今日會落敗,卻想自己可以繼續爲她效力,纔會讓白竹將他留下。
安月恆沉默了一會纔再次開口:“走吧。”
白竹轉過身含着深意的看了安月恆一眼,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下場的暗道。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隱約可以看見這條暗道的盡頭,但是安月恆身上的傷卻是越發的嚴重了,尤其大腿上的那一箭,幾乎是要了他的整條腿。
白竹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安月恆,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確實有超乎超人的忍耐力和毅力,整條暗道中充斥着濃濃的血腥味,卻沒有聽見男人叫一句苦痛。
這麼看來,沐寂北說的是對的,安月恆之前所做出的瘋癲發狂一部分是受了伍青青所下的藥物的影響,可一部分卻是他刻意而爲之,迷惑衆人,可以想象,這樣一個男人,若是逃了出去,一樣可以掀起腥風血雨,不出五年,必定會再次捲土重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靠坐在牆上,白竹不放心的回頭看了看身側的安月恆開口道:“王爺,還挺得住麼?”
安月恆點點頭,沒有說話,閉上眼,他從龍椅上摔下來的那一幕,盧引銘領兵叛變的那一幕,三隻利箭飛來的那一幕,掀起紅蓋頭卻是那張駭人的臉的一幕,這一幕幕迅速在腦海中交疊,時刻提醒着安月恆他如今的處境。
他想要大吼出來,想要將這些膽敢阻撓他的人通通殺死,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現在他幾乎一無所有,想要東山再起,卻不知還要謀劃多久。
好一個沐寂北,好一個殷玖笙,他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在這不堪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安月恆艱難的起身,對着身側的白竹道:“繼續走。”
白竹掃了眼安月恆身上的傷勢,點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又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暗道到達了盡頭。
安月恆扭動了牆上的一盞小油燈,便聽見石塊挪動的聲音響起,一道厚重的石門被打開。
刺眼的光亮一瞬間便射了進來,兩人紛紛擡手擋住了雙眼,似乎想要避開這刺目的光線。
白竹率先走出暗道,打量起屋子裡來,屋子是一間很普通的客棧的房間,一張圓桌,上面鋪陳着木蘭花的桌布,桌布上擺着一套茶具,牆邊立着一架大櫃子,上面擺了幾件擺設,而這櫃子,正是他們暗道打開的門,再裡間,是一張牀,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白竹回頭將安月恆扶到裡間的牀上開口道:“王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安月恆道:“你明日一早去城中給本王找個大夫過來。”
白竹點點頭道:“是。”
話落,白竹便轉身出去,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這安月恆果然還是不信任他。
安月恆看着白竹離去的身影收回了視線,如今城中兵荒馬亂,就算是找到個大夫,也不會被人發現,而且他給白竹這個機會,看看他會不會帶人來將他帶走,到底是不是圖謀不軌。
第二日一早,白竹很快就回來了,手邊還拽着一個臉色蒼白的大夫,提着藥箱,有些狼狽。
推門而入之後,白竹果然發現牀上的人已經不再了,皺着眉頭輕聲道:“王爺,王爺!”
安月恆躲在了窗口前帷幔的後面,順着窗子的縫隙打量了一下客棧外面,白竹並沒有帶人回來,這麼看來,便真的恨有可能是她的人。
安月恆從帷幔後面走出來,身上的血跡已經乾涸,烏黑一塊。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白竹上前一步道,神情之中滿是憂色。
安月恆躺回到牀上:“之前聽見樓下有官兵走動的聲音,便謹慎了一些。”
白竹繼續道:“我剛剛順路找了一輛馬車,現在停在下面。”
安月恆沒有說話,白竹便讓那大夫上面爲安月恆醫治,大夫顫顫巍巍十分驚恐,看着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險些是暈了過去。
白竹一拎他的衣領道:“還不快點!”
那大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開口道:“這。這箭已經貫穿的骨頭,若是要拔出來實在是…實在是…”
“你若是再不拔,我就先剁你一條腿。”白竹的聲音並不兇猛,甚至帶着點玩笑的意味,可卻讓那大夫的臉色更加難看。
那大夫也不再猶豫,遞給了一條毛巾讓安月恆咬着,然後在火上燒了燒兩把小刀,將傷口周圍的腐肉挖出去一些,這纔開始試探着拔箭。
一聲悶哼響起,安月恆的瞳孔放大,額上滾落下黃豆大的汗珠。
那大夫忍不住開口道:“這呆會的痛可是比這要厲害多了,你可要挺住。”
白竹始終抱懷在旁邊站着,看着牀上躺着的安月恆心中冷笑,許是他以爲自己已經逃出生天,卻不知已經是一腳邁進了地獄的門檻。
大夫一狠心,手上的力道加大,一下子就將安月恆大腿上的箭給拔了出來,鮮血瞬間如柱般噴灑出來,大夫滿手滿臉都是鮮血,整個人十分駭人。
“啊!”緊隨着安月恆的聲音落下,他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
那大夫將箭矢丟在了地上,白竹清楚的看見箭勾出帶下來一大塊皮肉,大夫在傷口上上了些傷藥,止住血跡,用白布將傷口包紮了起來。
白竹始終站在那裡沒有動作,那大夫則是繼續處理伍青青刺出的那隻匕首,還有胸口處的箭傷,白竹輕輕碰了碰那大夫,那大夫看向白竹點了點頭。
從藥箱中再次拿出一瓶傷藥,倒在了安月恆的兩處傷口處,並用繃帶將人包紮好,一切處理完畢後,白竹扔出一錠銀子,讓大夫出去了。
推開窗子,白竹打量了一番樓下的情景,兩名禁衛軍對着他點了點頭,他這纔將窗子從新合上,撐起安月恆,帶着他走了下去。
安月恆將這座小客棧設成暗道的出口,一來是因爲他距離城門極盡,出城容易,二來則是有人接應,所以白竹總是要將那些人處理乾淨。
白竹將安月恆扶到了馬車上,自己也坐了上去,兩名禁衛軍則是駕駛馬車一路行駛,穿過慌亂的街頭。
白竹坐在馬車中的軟墊上,一手揉着下巴,他實在是想不懂沐寂北到底爲何要這般大費周章的去抓安月恆,若是直接將人殺掉豈不更容易,可是沐寂北卻是再三強調,一定要留下安月恆的命,一定要讓他活着!
馬車一路行駛的方向正是太子府。
房間裡,沐寂北坐在殷玖夜的懷裡,有些心不在焉,小手攥着殷玖夜的手指,輕輕的把玩着。
殷玖夜另一隻手拿的則是初一送來的,北疆之處同北邦的戰事情況。
沐寂北的心思都落在安月恆的身上,依照她的瞭解,料到安月恆一定會留有退路,既然他知道阿三已經背叛了他,那麼也就早就知道了萬佛寺的那條退路行不通,所以一定另闢蹊徑。
用狡兔三窟這個詞來形容他實在是一點也不爲過,所以沐寂北請白竹充當了那個對安月恆忠心耿耿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安月恆,一定會懷疑白竹的動機,但是當他認爲最不可能背叛的伍國公和盧引銘都紛紛背叛他之後,他一瞬間的思維一定是覺得既然這樣的人都能夠背叛他,那麼爲什麼白竹就不能是忠實於他?
也正是因爲這種想法,才使得安月恆帶着白竹一同調入暗道,可是當週遭的環境安靜下來,安月恆很容易就會重新審視自己的判斷,恢復了以往的心境,就不會如之前生死關頭那般魯莽的信任白竹。
而正巧,沐寂北一直都覺得安月恆背後還有人,否則當年韓國夫人帶着安月恆又怎麼能進入的了安國公府?安月恆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年爲何就能迅速崛起,即便是能力在高,可是別忘了,這是官場!
所以,沐寂北斷定安月恆的背後一定有人,而沐寂北經過仔細調查之後,斷定這人不會是西羅的人,而最有可能的則是南喬!
白竹利用模棱兩可的話語讓安月恆相信,他是他幕後的那個人派來的,這樣一切就順理成章,加上安月恆傷的不輕,大抵是放鬆警惕的。
事情到了如今這種地步,她要殺安月恆一點也不難,但是她卻不能。
這原因自然是因爲口中所說的那對蠱,生死蠱。
如果另一隻真的在安月恆身上,那麼他就必須不能死!
因爲她還要活着,她還要和殷玖夜一起活着。
所以,她纔會如此大費周章抓住安月恆,控制住他,既不會殺他,也不會給他自殺牽連自己的機會,她並不想因爲要殺了安月恆而賠上自己的性命,所以纔會百般算計,艱難的爲自己尋求一條活路。
殷玖夜放下手中的書信,將頭埋在沐寂北頸窩間,嗅着髮絲間淡淡的香氣,開口道:“在不安什麼。”
沐寂北垂下眸子,笑道:“只是擔心白竹是否會將安月恆帶回來。”
“爲什麼不殺他?”
“殺了他豈不是太便宜了他,我們受了這麼多的苦,怎麼能讓他這麼輕易就死了。”
殷玖夜擡起頭,皺了皺眉頭,不知在糾結些什麼。
沐寂北看着那張堪稱絕色的容顏,一瞬間失神。
殷玖夜微微勾起嘴角,沐寂北迴過神來卻是羞紅了臉頰,移開了目光。
“過了年,我娶你。”殷玖夜的聲音中不自覺的帶着絲期盼。
沐寂北點點頭,現在已經秋末了,今年的冬天不似去年,去年的冬天來的及早,可今年的冬天似乎因爲人們沒有準備好迎接他,遲遲不來。
想想如果蠱蟲的事情能夠成功解決,如果自己的性命無虞,如果沒有變成醜八怪,她又怎麼會不願意。
不知不覺間,兩人間的氣氛又有些升溫,可就在這意亂情迷之際,白竹卻是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真是好興致呀~”白竹調笑道。
殷玖夜早在白竹快要進來的時候,就有所察覺,已經幫着沐寂北整理好了衣衫,可是那嬌豔的紅脣卻是怎麼也隱瞞不了剛剛發生過什麼。
沐寂北看向白竹挑眉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白大哥竟然聽人牆角,看來是寂寞難耐,明日我一定爲白大哥尋幾位妙齡少女。”
“就是不知道這妙齡少女裡包不包括你。”白竹調笑的話還沒說完,書桌上的硯臺已經衝着白竹飛了過去。
殷玖夜沉着臉看着笑得像只狐狸一樣的白竹,放在沐寂北腰間的大手緊了一些。
沐寂北見此正色道:“安月恆呢?”
白竹努努嘴道:“在面的馬車裡。”
沐寂北起身拉着殷玖夜走向庭院,院子里正停着一輛很普通的馬車,沐寂北上前一步,掀開車簾,看了看裡面的平躺着的安月恆,回頭看向白竹,似笑非笑的道:“待遇還不錯。”
殷玖夜讓人將安月恆從車上搬了下來,安月恆始終在昏睡着,因爲白竹在找到那名大夫之前,交給了他一瓶伏麻散,伏麻散藥效極強,也十分珍貴,可以使傷口減輕疼痛,失去知覺。
但是如果使用過量,整個人甚至都會失去知覺,無法動作。
沐寂北命人將安月恆帶了下去,在太子府的一間密室中,早早準備好了一隻鐵架子,安月恆則是被牢牢的綁在其上,手和腳分別用鐵鏈鎖住,嘴裡更是塞滿了抹布。
沐寂北看着被牢牢固定住的安月恆,心頭鬆了口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來,而如今將他捆綁成這幅模樣,不過是爲了讓他失去行動自由,她要保障他的生命,以此來保證自己的生命。
似乎因爲姿勢不是很舒服,所以導致安月恆沒過多久就醒來了。
最先感受到的是自己手上腳上,甚至是脖子上冰涼的鐵鏈,而後便是嘴裡塞着的一團抹布。
再然後在陰溼的地牢裡便瞧見了三道身影,等到視線漸漸清晰,便發現那三人正是白竹,沐寂北和殷玖夜。
“攝政王,不,新皇陛下,久違了。”沐寂北笑道。
安月恆因着最終塞着抹布,沒法開口,看向白竹的目光中帶着悔恨,他怎麼就會相信了這個男人!到頭來,以爲自己逃出生天,可卻還是落入了她的手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不可能!安月恆面目猙獰,拼命扭動着,似乎想要掙脫身上的鐵鏈,可除了細碎的聲響之外,始終無濟於事。
“我跟在你身邊十餘年,自然知曉你狡兔三窟的個性,又怎麼會自大的以爲如此輕易便可以抓住你,總是少不得要顧及周全。”沐寂北笑着解釋道。
“嗚嗚…。”安月恆似乎也想說什麼,可是卻難以開口。
白竹站在一旁,感觸頗深,即便是曾經再威風八面的人,到頭來還不是這個下場,當你深陷囹圄,當你一無所有,當你受盡謾罵,還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所以有人說骨氣,有人說傲氣,有人說義氣,卻忘記了,只有活着才能爲你一一找回你所失去的東西,這也是爲何有的人受胯下之辱,臥薪嚐膽,因爲活着纔是一切的基礎。
就像曾經的安月恆,曾高坐龍椅,可如今是成爲了階下之囚。
沐寂北從袖口中拿出一把匕首,一步一步走向安月恆,殷玖夜看着她的身影微微蹙眉,卻終究沒有阻止,她不想她手染鮮血,所有的罪孽他願意來背,可是這個人她恨了那麼久,他卻捨不得讓他來做代替她的劊子手。
白竹轉過頭看向殷玖夜,似乎想知道他是什麼反應,要知道,當初他可是見過她和青瓷二人活活將孫露做成了人彘,這份狠辣,又有幾人能視若無睹?
沐寂北一步一步走向安月恆,這個她曾經爲之付出無數,如今卻要手刃的男人,這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給過她懷抱,教會他一切,最後卻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男人。
是不是過了今天,這一切便會畫上句點,是愛是恨,終將灰飛煙滅。
安月恆的雙眸直視着面前的女子,四目相對,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他親眼看着那個柔軟可愛的女子一點點變得堅硬起來,到最後的無堅不摧,他卻只有滿意,因爲從此他便多了一個無堅不摧的利器,他用愛情去虜獲她,卻捆綁她,想要這柄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刀可是發揮它最大的威力。
可是卻在不知不覺間,他魂牽夢繞裡出現的都是她,她和她截然不同的兩道身影,卻是一點一點的重合在一起,明明可以相依相偎,如今卻變成了執刀相對。
是不是如果他始終選擇的是她,那麼如今自己是不是既可以收穫感情又可以坐擁天下!
沐寂北手執匕首,站在了安月恆面前,她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來籌謀和部署,這期間一點一滴浮現在眼前,這一路,她沒有被仇恨迷暈雙眼,卻在這條路上收穫了親情,愛情和友情。
沐寂北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再次擡眸的時候已經寒光四射,亮的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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