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不給就不給,還說什麼不能給她看,辛夕氣的嘴鼓了起來,伸出另一隻手去撓他咯吱窩。
展墨羽一時不察,受不住辛夕的輕撓,一時鬆了手,辛夕拿了書往後一躲,迫不及待的就打了開來。
乍一眼瞧去,臉刷的一下轟了,忙合上扔在了展墨羽懷裡,罵了一句,“無恥。”
然後,跺了腳往前走,越想臉越紅,竟然敢在袖子裡揣春宮圖,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展墨羽收了書,推了輪椅跟在後頭,一臉笑意的道,“都說了不讓你看了,你還偏要搶,這回咱們一起無恥了。
教喜嬤嬤先前就說了,要咱兩把這上面的都試一遍呢,娘子,你提前及屛吧,咱兩今晚就把房給圓了。”
辛夕在前面奔,展墨羽就在後面悠哉的追着,不急不緩的。
辛夕真是氣的直跺腳,暗罵自己手欠,不給瞧就不給瞧,幹嘛要好奇的去看了,正好給了他一個由頭,堂而皇之的要圓房了,辛夕提着裙襬就跑起來。
展墨羽瞧了,臉一沉,呵斥道,“站住。”
辛夕才跑了兩步,被喝的人一驚,下意識的就止了腳步。
還沒轉身,展墨羽已經站住了跟前了,拽了她的一手,將她往下一拉,對着辛夕的屁屁重重的拍了兩下。
“上回才說過不跑的,轉眼就忘了,看來不打你是不長記性了。”
辛夕臉紅了跟個什麼似的,長這麼大還沒捱過這麼憋屈的打呢,就是小時候她爸媽都沒這麼打過她。
外公外婆就更不用說了,連指甲蓋都捨不得彈一下的,今天居然被他給打了。
辛夕嘴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擡眼就見墨蘭紫蘭離得遠遠的掩嘴笑,假裝望天卻故意往這邊睃一眼。
辛夕頭頂煙雷滾過,再看大樹後面幾個疊在一起的腦袋,辛夕都想哭了。
展墨羽打了兩下,手就停了,有些納悶方纔還掙扎的辛夕怎麼一動不動了,就聽見耳邊弱弱的飄來一句,“我不活了,你掐死我吧。”
展墨羽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把辛夕掰正了,看着她的眼睛道,沉了臉問道,“好好的,幹嘛要我掐死你?”
辛夕聽他那無辜的語氣,氣的伸手去揉捏他的臉,咬牙切齒的罵道,“誰讓你打我的,打我就算了,誰讓你打我的……(磨牙)……
你以後再敢這麼打我,我咬死你,你不掐死我,我就掐死你。”說着,手往他脖子處挪。
展墨羽這纔回過神來,是因爲他打了她才惹毛了她,不是真想死纔好,展墨羽鼓着嘴道,“誰讓你跑的了,上回你說過不跑的,不然我也不會打你。”
辛夕繼續磨牙,眼睛都能噴出火來了,氣呼呼的道,“要不是你說那些話,我會跑嗎,都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
“是你先搶我書的,”展墨羽繼續無辜的辯駁,對辛夕突然表現的蠻橫,嘴角輕勾,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辛夕抓狂,都是那教喜嬤嬤,好的不教,竟還塞起了書,辛夕瞪了他道,“你讓我言而有信,那你還答應等我及屛呢。”別想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展墨羽一時啞然,再看辛夕眼裡閃過的得意,心下明瞭,敢情設了陷阱在裡面呢。
展墨羽把辛夕一摟,言而無信就言而無信,他就做一回小人了,只見他微紅了耳根道,“教喜嬤嬤說了,我們再不圓房,她就要親自監督了。”
辛夕被說了腦袋一懵,教喜嬤嬤何時說過這話了,她在屋子裡怎麼沒聽見。
辛夕擡眼去看展墨羽,見他眼神清冽,貌似應該沒有騙她,王妃都找了人當面教他們洞房了,找人監督的事不一定做不出來啊。
真要是那樣,那得多窘啊,辛夕憋了嘴,這廝何時變得這麼聽話了,真是奇怪了,被人這麼趕着洞房的,估計也就他們了。
辛夕心裡有些鬆動,但是也很牴觸,這副身子還沒發育好呢,不過瞧他那樣子,還有晚間遊走的手,這段時間怕是忍的辛苦了。
男人有幾個願意在這方面虧待自己的,他能答應等她及屛已經很不錯了,只是他的腿……
展墨羽就那麼瞧着辛夕在糾結着,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舒眉的,矛盾的不行,抿緊的脣角微微勾起,看來她真是信了呢,故意板起臉問道,“娘子,你說怎麼辦吧?”
她哪裡知道怎麼辦,她現在只想將那教喜嬤嬤給敲暈了纔好,辛夕扭着身子掙脫他的桎梏,耷拉着耳朵往院子裡走,展墨羽心情很好的跟在後頭。
只是晚上的時候不高興了,辛夕一直就霸佔着書房不出來,墨蘭紫蘭兩個也跟在裡頭忙活着,他去了也只當他是空氣。
某人繞着圈的抱怨,“娘子,你一天到晚的侍弄這些瓶瓶罐罐,倒把相公我晾在一旁不聞不問,這些瓶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寶貝。”
辛夕微紅了臉,就是不搭理他,可想着王妃要派人來監督,辛夕的眉毛又扭成了一團,不管了,還是先制好明兒送給顏容郡主的胭脂纔是。
辛夕拿帕子擦了擦手,對展墨羽道,“相公,你去睡吧,東西還沒制好呢,明兒就要,耽誤不得。”
說完,又埋頭苦幹了起來,墨蘭和紫蘭兩個互視了一眼,想着今兒少爺欺負少奶奶。
她們要是說讓少奶奶先去陪少爺睡覺,剩下的活她們兩個來做,少奶奶會不會讓她們大晚上的蹲馬步啊?
正想着,辛夕一個警告的眼神射來,忙低下頭,繼續幹活,少奶奶和少爺的事她們還是少參和好了,少奶奶也就看着柔弱,哪裡就那麼好欺負了,少爺就更是了。
展墨羽一雙幽怨而悽哀的眼神就繞着辛夕打轉,辛夕被瞧的都不敢動了。
她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啊,別那麼盯着她成不,看的她心裡都發毛了,最後實在忍不住放下手裡的活推着他出去了。
辛夕沒見到,在她跟前,一雙墨琉珠般的眼瞳正綻放出一點點璀璨珠玉般的流光,比天際的星辰還要耀眼。
扶着展墨羽上了牀後,辛夕自己去輿洗一番,回來時,展墨羽已經在牀上眯眼了。
辛夕躡手躡腳的上了牀,才躺下,展墨羽就把她圈在了懷裡。
辛夕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往日每回抱在一起睡的時候,從沒像今天這般讓她慌張。
展墨羽見辛夕有些侷促難安,忍不住咧了嘴,湊到辛夕白皙的脖子上輕輕的咬了一口,就覺得辛夕渾身一顫,臉爆紅。
不由的低笑出了聲,“不就睡個覺,你緊張什麼,明早還要進宮呢。”
說完,把頭枕在了辛夕的脖子處,閉上了眼睛。
辛夕微張了嘴巴,耳邊聽着他平緩的呼吸聲,有些怔住,敢情這麼巴巴的找她來就是想抱着她睡覺啊,她還當真以爲他有別的想法呢。
她也困啊,原本昨晚睡的就不大好,起的又早,又忙活了一下午,再加上要和老夫人她們周旋,早累了,要不是心裡緊張,早睡下了。
這會子見展墨羽睡了,不由的打了個哈欠,扭着身子往展墨羽懷裡靠,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睡覺。
展墨羽看着辛夕疲憊的臉色,伸手去撫了撫,真是個笨丫頭,只是心裡一直有些擔憂,皇宮那個地方可不是好去的,要是可以,他真不想她去。
第二天一早,辛夕就起牀了,伺候展墨羽吃完早飯,辛夕便去了王妃屋裡,小坐了一會兒後,便帶着紫蘭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去了皇宮之後,直接被人領到顏容公主的住處,顏容公主的丫鬟珊瑚早就候在了門口。
見辛夕帶着紫蘭走近,忙迎了上來,福身道,“見過二少奶奶,公主和兩位郡主都在裡面候着了。”
辛夕聽了點點頭,兩位郡主是誰,不用猜她也知道定是躍林和靜宜了,果然,由珊瑚領着進屋,遠遠的就聽見躍林郡主的笑聲了,笑的好不開心啊。
辛夕進了內屋,就見三個人圍着桌子說話,見辛夕進來,躍林忙從凳子上挪下來,上前拉着辛夕的手道,“辛夕姐姐,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我都要去王府接你了。”
辛夕挑了一下眉頭,嗔瞪了躍林一眼,給顏容公主她們見了禮。
皇宮可不比尋常地方,該有的禮數不能少,辛夕行完禮,顏容公主就讓辛夕坐下,眼裡露出一絲迫不及待之色。
要不是躍林阻止着,冰嫺成親那日她就想將辛夕請來了。
辛夕自然也知道,也不再多說話,直接就讓紫蘭把包袱遞到桌子上。
躍林瞧了,忍不住直接就打了開來,裡面是四個小胭脂盒子,上面有不同的圖案和半月坊字樣。
顏容公主拿起一盒子,瞧了一眼就把目光投向辛夕。
辛夕便道,“這些胭脂塗在臉上不礙事,裡面加了些去疤美白的藥膏,只是顏色稍稍深了點,等公主好一些了,再換成淡一點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