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夕眨巴眼睛目送他離開,那邊李老爺瞧辛夕立在那兒,雖然沒什麼氣勢,可是一身衣着華貴,頭上的玉冠更是表名她出身不凡。
才華什麼滴都不重要,只要是個男的就成了,家世好那都是意外之獲,唯一的缺憾就是矮了點,站在沫兒身邊估計都沒她高,有些掉相。
算了,他也不挑剔了,以沫兒的法子能招這麼個女婿他也該知足了。
當下便吩咐家丁將辛夕帶到李府去,墨蘭和紫蘭瞅着,忙上臺去護着,開玩笑,那些家丁可是男的,怎麼能近少***身,回頭少爺還不趴了她們的皮啊。
現在人也算是從虎口救出來了,那少奶奶該走了吧,可是依着他們的架勢怕是走不掉了,紫蘭癟了嘴小聲問辛夕,“少爺,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要是走了,回頭她八成還得舉行什麼擂臺招親。”
辛夕回道,再說了,才比試完擂臺就撤,跟悔婚有什麼區別。
人家秋沫姑娘的閨譽還要不要了,反正也是閒的無聊,找點樂子也好啊,她可真是閒的慌了。
辛夕主僕幾個被人領進李府,才走了幾步,就見一羣花枝招展的女人妖妖嬈嬈的走過來,嬌媚着聲音往李老爺身邊靠。
瞅着辛夕道,“老爺,這就是您給沫兒挑的女婿,瞧着還不錯,就是稍稍矮了點兒,瞧這一身打扮,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
辛夕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公子,胡謅一個都出不來,瞧這李老爺就像是個見過世面的,認識的人肯定不少。
萬一說露餡了怎麼辦,辛夕站在那兒一手扇着扇子,一邊糾結的想。
那邊女子瞧了就皺鼻子,要麼是個假冒的,不說怕露餡,要麼就是個腦袋有問題的,不知道自己住哪兒,不然怎麼拉的下臉來做上門女婿。
“老爺,您瞧瞧,長的倒是人模人樣的,居然連自己住哪都不知道,以後咱們李府由他和沫兒的孩子來繼承,還不得被敗光啊!”女子抱怨的道。
辛夕扭着眉頭瞅着她,淡淡的帶着點傲氣的扇着扇着回道,“在下是福寧王府的遠方表親,你,閃一邊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辛夕說完,都覺得舌頭打結了,幾句話好費腦子,男的,傲氣點的,這麼說話成嗎?
沒做過男人,臨時抱佛腳有些四不像,總覺得自己話一出口,外人就能猜出來自己是個女的。
辛夕才說完,那邊幾個女子就掩嘴笑起來,“我說七妹妹啊,人家叫你閃一邊去呢,還巴巴的站在那裡做什麼。
這人是老爺和秋沫一起挑的,老爺什麼眼神,挑的人能差到哪去,看吧,都自取其辱了。”
那七姨娘氣都抿緊了牙齒,狠狠的瞪着她們,“你們少得意,看他待會兒可叫你們閃遠點兒,人家可是福寧王府的表親,不管表的有多遠,那也算沾得上邊了,能瞧的上你們。”
說完,又搖晃着李老爺的手臂,“老爺,秋沫年紀不小了,可這公子年紀似乎小了點,可到十五了,咱們什麼時候給他們辦喜事,也好讓府裡早日添丁,圓了老爺您的心願。”
阮文浩和端鈺站在李府高牆上,額頭直顫。
她還真由着他們領進府了,給兩個女人辦喜事,她怎麼都不拒絕啊。
兩人倚在牆頭,無語的瞧着,是真的無語了,放着正事不幹,跑這裡瞧熱鬧來了,爬牆頭聽風的事還是他們這輩子頭一回幹呢。
李老爺左右打量辛夕,眉頭輕挑了一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吩咐下去,大擺筵席,今兒高興,擺他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李老爺的話才落,四下的小廝丫鬟忙活開去,速度之快,辛夕瞧着都咋舌。
辛夕還沒回過神來,那些人已經抱着大紅綢緞,開始掛起來了!絕對的神速!估計早八百年就預備下了,就等着這一天了。
墨蘭紫蘭兩個眼睛都瞪直了,一人從一邊拽了辛夕的衣角,怎麼辦啊。
四周好多人圍着,跑不掉了,少奶奶是女的,怎麼可以娶人家李姑娘呢!
要是發現少奶奶欺騙他們,會不會抓住她們不讓走啊,以後打死她們也得看緊了少奶奶,絕對絕對不能再做出這麼出格的事了。
回頭這事傳回王府裡去,還不知道她們怎麼炮轟少奶奶呢,紫蘭想着,暗罵自己想的太遠了,眼下怎麼辦啊,少奶奶怕是要別逼婚了……
高牆大院的,也飛不出去啊……
李秋沫也爲難的看着辛夕,與其要她隨意找個人嫁了,還不如跟她湊一塊。
至少不用整日的被爹拽去擂臺招親,爲什麼她沒生成個男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事了。
辛夕也蹙眉了,這李府辦事也太雷厲風行了點吧,好歹也緩個三兩天,看那些丫鬟喜笑顏開的忙活着。
辛夕額頭有些痛,“那個,其實我是……我是來打醬油的……我是個……”
辛夕話還沒說完,外面一個悶氣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娘子,玩夠了,該回家了!”
牆頭上啪的一聲傳來,阮文浩直接就被展墨羽的話給震的手腳無力,沒法掛在牆頭,掉下去了,敢情他知道呢,也太由着點她了吧?這還是他認識的小羽嗎?
辛夕嘴角抽了抽,臉不起然的紅了紅,李秋沫睜大了眼睛瞅着辛夕,用眼神詢問,“你早嫁人了?”
辛夕很想搖頭的,那邊展墨羽已經進來了,四周站着四五個身形魁梧的男子,面無表情的,李府的下人哪見過這樣的仗勢,連連往後退。
震驚於他俊美的半張臉和他的話,他的娘子怎麼會在李府呢,那十一個姨娘也不像是他娘子啊,早嫁給他們老爺了啊,誰啊,他的娘子是誰啊?
展墨羽推着輪椅走過來,臉色可不像他說話的語氣,沉着呢,辛夕扭着手指,訕訕了笑了兩下,“表哥來了啊?表嫂沒跟着我,要不你到別的地方找找去?”
展墨羽聽忍不住白了辛夕一眼,瞅着滿院子的人,磨了一下牙才道,“還說不是你,我還沒說你,你就不打自招了。
要不是你誘拐我娘子,我娘子怎麼會變了個人,說,你到底誘拐了多少良家婦女,竟然連你表嫂都下手,還跑來這裡騙人。
來人,把她給我拖走,爺今天不好好懲治她,她就不知道誰是表哥!”
辛夕一張嘴都張成了o型,墨蘭紫蘭也怔懵了,眼皮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少奶奶胡鬧,少爺也跟着,都不正常了。
展墨羽眼睛一瞪過來,忙左右架了辛夕一條胳膊,把辛夕往外頭拖。
那頭李老爺就瞅着辛夕被拖遠,完全就怔住了,展墨羽還得替她善後,“表弟頑皮,愛玩鬧,四處惹禍,還望多見諒,回去我定會好好教訓她。”
李老爺看他坐在輪椅上,又拿面具遮臉,表弟又是福寧王府的遠親,多少能猜出來一點。
只是誘拐良家婦女的男人怎麼能娶秋沫,好在他及時阻止了,瞧他樣子回去定會給那表弟好果子吃,忙拱手相謝,想在多瞪幾眼辛夕,可辛夕已經被墨蘭紫蘭拖遠了。
辛夕被拽着出了李府的大門,瞥頭看紫蘭,“我沒瞧錯吧,那個真是爺?”
紫蘭白眼一翻,聳了鼻子道,“貨真價實,都被少奶奶您給帶壞了,您要打醬油就跟奴婢說就是了,還巴巴的跑李府來,看吧,醬油也沒打到,回去還得挨罰。”
辛夕無語,醬油早打過了好不好,算了,說了她們也不懂。
辛夕回頭撇了一眼,就見某人一雙冒火的眼睛,辛夕忙心虛的把頭給撇開,那李姑娘的事怎麼辦啊,貌似可能害慘了她。
她不會還得再擂臺招親吧,這個法子真不合適,李老爺的腦子怎麼就轉不過彎來呢,其實換個法子完全可以皆大歡喜的啊。
辛夕回頭瞥了眼李府的大門,看來,還得抽空寫封信給李老爺纔是。
辛夕上了馬車,等着展墨羽進來,好半天也不見他進來,就有些納悶了,方纔瞧着恨不得立刻教訓她,怎麼這會子這麼好心的放過她。
不是辛夕想找罵,只是有些納悶,正要掀車簾,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羽啊,這世間可真是小啊。
哪裡都能碰到你娘子的丫鬟啊,碰到你娘子的丫鬟就能碰見你娘子啊,碰到你娘子就撞見你啊,車子裡那個就是誘拐了弟妹的風流表弟?”
展墨羽瞅着阮文浩,手心就有些癢,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欠揍。
每回喊他時都拖的老長的音,明明一句話非得分開了說,聽的他都恨不得去掐他喉嚨了,就不能好好的說話。
展墨羽手指一轉,幾根小針就飛了出去,直勾勾的朝阮文浩的面門飛去。
辛夕透過小簾子一角瞅着,真覺得這個人喜歡捱打,沒事總喜歡湊上來,上回臉都傷成那樣了,還有閒心來招惹她相公。
有針朝他飛來,阮文浩一邊躲一邊哇哇的大叫,“太狠心了,太狠心了,我就是問一句,也這麼待我。
我不過就是關心一下弟妹,都被人給拐跑了,這可是啓齒大辱啊,別招呼我臉啊,換個地兒,你肯定是嫉妒我比你長得英俊。
還有你臉是怎麼回事,好好的戴什麼面具,這針是你娘子的,回頭她沒針用了,該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