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夕用完飯,在屋子裡溜達了兩圈便睡下了。
雖然吃飽了就睡不好,可是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辛夕睡的時候凝兒已經快要醒了。
辛夕爲了互不打擾,去書房蹭牀了,睡了一個多時辰才緩過精神來,紫蘭還記得辛夕的吩咐呢,醒過來便把銀子親自給大牌的冰嫺郡主送去。
辛夕帶着紫蘭去了冰嫺郡主的院子,自進門起,辛夕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帶着疑惑走了好半天才覺出哪裡不對勁來了。
是院子裡的丫鬟喊她少奶奶,要知道除了她近身的幾個丫鬟習慣的喊她少奶奶外,王府上下奴婢都喊她世子妃的,她也習慣了。
沒想到王府當真還有拿她當二少奶奶看的,這不,眼前端着茶水走近的丫鬟,福身道,“給二少奶奶請安。”
紫蘭扭着眉頭看着她,“誰是二少奶奶?”
那丫鬟聽得一怔,懵懂的擡頭看着紫蘭,隨即回過神來,福身道,“給世子妃請安。”
辛夕點點頭,擡頭就見正屋門口邁步出來個小丫鬟,瞧着眼熟。
瞧見這一幕,便轉身又回去了,紫蘭也瞅見她了,小聲對辛夕道,“少奶奶,是寧王妃身邊的小丫鬟。”
辛夕點頭笑着邁步進屋,屋子裡有個大夫正給冰嫺診脈。
辛夕去的時候正收手道,“郡主不礙事,就是偶感了些風寒,吃上兩劑藥就不礙事了。”
寧王妃伸手去撫着冰嫺的額頭,“好好的怎麼會感染上風寒呢,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顧自己。”
寧王妃說完話,冰嫺郡主的貼身丫鬟就撅嘴道,“還不是那些丫鬟,見咱郡主不再是世子妃了,明裡暗裡的不給臉。
不過就是兩個月沒發月例,對待郡主就漫不經心的,不然郡主也不會感染風寒。”
寧王妃一聽,臉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站起來就要去幫冰嫺討公道,這不一站起來就瞧見了辛夕,忍不住從鼻子裡哼出來了一聲。
辛夕瞥頭看着那丫鬟,可不就是之前說沒發月例的丫鬟,辛夕嘴角一絲冷笑。
上前給寧王妃請安,這纔對冰嫺郡主道,“大嫂受了傷寒怎麼也不告訴弟妹一聲,是哪個丫鬟敢不將大嫂放在眼裡的,你說出來,讓寧王妃幫你主持公道。”
冰嫺郡主無力的搖頭,站在辛夕身後的紫蘭把銀票拿出來。
辛夕接過,遞到冰嫺郡主跟前,“這是這兩個月的月例,辛夕給大嫂送來了。”
寧王妃瞅着那銀票,氣得直哆嗦,“冰嫺如今還住在王府裡呢,王府暫時不是全部交給你打理的嗎,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
你要再晚點送來,冰嫺只怕連命都沒了!
當初你跟王妃去寧王妃提親時說過什麼,不會虧待冰嫺的,你瞧瞧,本王妃一個好好的女兒嫁進福寧王府來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紫蘭聽寧王妃半點情面不留的罵辛夕,實在忍不住氣的直昂脖子道,“寧王妃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們少奶奶何時虧待過冰嫺郡主了?
她好幾次夥同丫鬟陷害我們少奶奶,我們少奶奶都沒跟她一般見識,還想我們少奶奶怎麼大度,把世子妃的位置讓出來給她嗎?
當初去寧王府又不是我們少奶奶願意的,還不是老夫人和盧側妃逼的,你要怪就怪她們去!我們少奶奶懷了身孕上午進宮,下午還得送銀子來找罵!”
紫蘭說着,辛夕蹙着眉頭瞪着她,“沒有規矩,給我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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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蘭撅着嘴往後挪,寧王妃氣的嘴皮都哆嗦了,辛夕卻是把銀票擱下了,“月例我送到了,下個月的讓丫鬟送來。”
辛夕說完,轉身就走,寧王妃氣的喝止住她,“如此沒規矩的丫鬟竟然敢公然頂撞本王妃,來人,給我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
辛夕無言的回頭看着她,“寧王妃,請你看清楚了,這裡是福寧王府不是寧王府,那些小把戲我沒心情也沒那個精力陪你們玩了。
大哥不是父王的兒子是板上釘丁的事,你掙扎再多也沒有用,寧王妃不是一直對大嫂嫁了個庶子耿耿於懷嗎。
現在,大哥可是六叔的嫡子,你該心滿意足了,大嫂你安心養胎,辛夕就不打擾了,告辭。”
辛夕說完,帶着丫鬟就要出門,那邊一個丫鬟端着一盆熱氣騰騰的水進來,二話不說就朝辛夕潑去。
辛夕嚇的眼睛都睜大了,千鈞一髮之際,一隻手臂把她往一旁一拉。
那盆滾燙的水直接朝身後的寧王妃潑去,燙的寧王妃哇的一下叫疼起來,額頭的汗珠豆大的往下落。
拉住辛夕的是個暗衛,一手拽着她一手拽着辛夕,拉到一旁去後立馬便鬆了手。
一個鷹爪過去就爪住了丫鬟的脖子,丫鬟咬緊了牙關,“少奶奶,一年沒見,怕是連我是誰都想不起來了吧。
我是如霜,被你賣了的如霜,你竟然將我賣到那樣的地方去。
要不是我命大,怕是早就沒命了,我能活到現在就是爲了找你報仇,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辛夕蹙着眉頭,不記得她賣過的丫鬟裡有叫如霜的。
紫蘭倒是想起來了,忙對辛夕道,“少奶奶,她就是您進門時,老夫人和幾位太太送給少爺的通房丫鬟,後來被賣了的。”
辛夕這纔想起來,因爲當初老夫人送給展墨羽的都是些美嬌/娘,不想這個丫鬟一樣,瘦不拉幾的,怕是最近幾間院子的丫鬟大換血,讓她給混了進來。
辛夕想着四處都是殺機,頭就疼的厲害,一個丫鬟也想着找她報仇。
她把她賣到哪裡去了,辛夕揮揮手,暗衛手一用力,啪嘰一下,丫鬟就香消玉殞在他手裡了,死有餘辜。
辛夕剛剛被嚇了一下,心裡還忐忑不安,也沒理會後面疼的直叫的寧王妃,帶着紫蘭就走了。
水潑的有些遠,所以只有小部分濺到寧王妃的腿上了,不過那麼滾燙的水,哪怕只是幾滴也夠寧王妃受的,何況是那麼多了。
紫蘭想着,心裡就暗爽,不過她也是命大,一直以爲暗衛保護只是在外面,沒曾想屋子裡也有,不然今兒她跟少奶奶可就慘了。
辛夕越想越是慶幸,要不是有暗衛護着,她真的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不知道除了如霜,可還有別的丫鬟混進來了,辛夕越想眉頭越蹙,就算那些丫鬟被買進來,也不會分配到冰嫺郡主的院子裡。
端茶遞水進臥室這樣的活除了近身丫鬟外人想進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就算溜進去也不會那麼的巧合吧,就怕今兒這事冰嫺郡主是知道的!
辛夕越想臉越沉,果然還不死心,方纔一時沒有多想,現在如霜也死了,她想回去找冰嫺算賬也不成了,死無對證。
她怎麼就讓她死了呢,肯定是被嚇的腦袋都不好使了。
辛夕氣的直跺腳啊,怎麼能犯這麼大的錯,活該燙傷了寧王妃,“今兒這事就別告訴爺了,聽到沒有。”
紫蘭點點頭,只要少奶奶人沒事就成了,不告訴就不告訴,紫蘭眼睛往四下了瞄,有個聲音弱弱的飄來,“奴才也聽見了。”
紫蘭被逗樂了,今兒在屋子裡,暗衛碰到手那迫不及待的就鬆了,好像慢一點就有人來砍他似地,估計就算少奶奶不交代,暗衛也沒膽子跟少爺說。
辛夕回到觀景樓上,抱過凝兒就逗樂起來,倒也沒有讓展墨羽發現破綻。
辛夕總算是放心了,不過寧王妃這回傷的可不輕,後來聽紫蘭打聽回來才知道,兩隻腿全被燙紅了,還起了水泡呢。
估計是因爲如霜是在冰嫺屋子裡害辛夕的,事情鬧大了冰嫺逃不掉指責。
又或者冰嫺郡主自己招認了,寧王妃自認倒黴所以沒來找辛夕算賬,讓丫鬟用軟轎從冰嫺郡主的屋子直接就給擡了出去。
第二天,冰嫺郡主還特地回寧王府探望了寧王妃。
兩天就這麼一晃而過了,辛夕就在屋子裡逗着凝兒,看着墨蘭紫蘭教凝兒學走路,依依哦哦的叫着姐姐,小手老遠的伸了要抱,可愛極了。
外面南兒打了簾子進來稟告道,“少奶奶,您給六姑娘定製的搖搖牀還有推車都做好了,已經送到樓下了。”
辛夕聽了,忙到走廊上去瞄着,果然是做好了,她都快等不及了,再不送來她都要讓人去催了。
辛夕忙示意墨蘭把凝兒抱着,吩咐北兒拿了小坐墊,一起下了樓。
看着那玲瓏可愛的小推車,辛夕真是喜歡的不行,忙讓北兒把小坐墊放下,把凝兒放裡面坐着,然後自己推着凝兒在院子裡走着。
引的好些丫鬟婆子來圍觀,帶輪子的東西絳紫軒可就見過展墨羽的輪椅,這個還是頭一回見呢。
有了小推車,辛夕每天都要推着她溜達幾圈,想着小推車搬上搬下的麻煩,又吩咐人多做幾個,反正以後都能用到。
這一日,辛夕在觀景樓上看風景,凝兒小寶貝估計是玩累着了,睡在搖籃裡,南兒負責搖着,外面紫蘭急急忙的進來稟告道,“少奶奶,二姨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