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搖搖頭,“冷魂只帶了二十個暗衛去東冽,火燒東冽皇宮已經打草驚蛇了,劫獄成功的可能很小,我只能保證他能買通東冽大臣確保躍王性命無虞。”
王爺聽的點點頭,只要無性命之憂那總能救出來的。
一旁的右相看着展墨羽的神色充滿了探究,冷魂可是半月公子的人,雖然是他推薦給元老將軍的,可畢竟是半月公子的人,他怎麼能輕易吩咐的動。
這麼大的事也跟他說,皇上幾次下命令讓王爺去找半月公子,言外之意就是讓王爺找展墨羽,通過他去找半月公子,可王爺就是不答應。
哪怕是挨板子也不答應,轉頭就讓皇上封自己兒子爲東征大將軍。
福寧王是大御的頂樑柱,爲了大御的安危是要赴湯蹈火的,素來爲人公正,獨獨在這件事上一再的徇私。
不管文武百官怎麼反對,就是要皇上封世子爺東征大將軍,豈不怪異?
還有一件更怪異的事呢,福寧王府燒了半月坊三間鋪子,說好了三月爲期的,今兒可是最後一天了,不也沒見有半月坊的人上門。
前些時候,文浩奉皇上之命去半月山莊抓半月公子,人沒見到倒是見到展墨羽跟辛夕在那裡,就是半月坊的事物也全交由他們打理。
半月公子在偔水時,世子也不再府上,半月公子在京都露了一面。
他還記得半月公子在宮裡對世子妃的怪異舉動,更是明說了世子爺還在偔水治腿,可依着世子妃的肚子來看……
種種跡象不禁讓他懷疑,或許世子爺就是半月公子!
右相大人想到這幾個字,身子一激靈,猛然擡頭去看展墨羽,越看越覺得與畫像相似。
想到什麼,忙瞥頭去看展墨羽的衣袖子,當真有那奇詭的圖案,右相心裡更是確定了,不禁心中大喜。
大御有此奇才,何愁江山不保,右相想着,突然臉色就不大好了。
他還記得皇上幾次三番要賣掉辛夕的事呢,難怪這兩個敢大着膽子跟皇上叫囂。
那五十萬擔糧食的欠條碰到世子妃不舒心,當即就拿出來讓皇上還了,還有皇上讓他們少管閒事時,世子妃那無語的白眼。
所有的一切以世子爺就是半月公子爲前提就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釋!
王爺不明說世子爺就是半月公子,但是變相的要把東征大將軍的位置交給他。
可惜羣臣百官還有皇上都不知道,以爲王爺太高看自己兒子了,置大御的安危於不顧,當着羣臣的面駁斥了王爺不算,還打了他十大板子。
這板子當真是捱得冤,前些時候王爺當衆偏頗世子爺更有言讓皇上少惹世子爺生氣,不然回頭王爺去求,世子爺都不給臉的話,這明擺着就是提示嘛。
想到王爺早有提示,他怎麼就沒能早點明白呢,不然世子爺也能早日出徵啊,可王爺爲何不告訴皇上世子爺就是半月公子呢?
想想半月坊這半年爲朝廷做了多少事,先是一舉端了爲禍多年的偔水水匪,在就是幫着璟蕭然拖住有異心的臨安王,間接的解了大御之危。
再就是從北瀚運回五十萬擔的糧食,解了邊關和潼北一帶的災情。
那治療瘟疫的方子只怕也是出自他的手,難怪王爺處處維護他了,要是他有這麼個出衆的兒子,他早退隱享清福了!
右相大人想着,狠狠的剜了眼阮文浩,剜的阮文浩莫名其妙,一頭霧水。
就見右相大人上前給展墨羽作揖,脫口而出半月兩個字後,立馬改了口,“躍王爺之事還請世子爺盡全力搭救,本相聽你的。”
辛夕瞅着右相大人,眼睛直眨啊,“右相大人,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相公的意思是讓阮大公子去救躍王爺。”
右相大人連着搖頭,“躍王爺被俘之事事關重大,交給他那不是把躍王爺往火坑裡推嗎,還請世子爺明示。”
辛夕聽了顫了兩下眼角去瞅阮文浩,那位正望着天花板無語呢。
世上有這麼不信自己兒子的爹嗎?要是他爹能有王爺的一半他就心滿意足了。
阮文浩眨着眼睛,很疑惑,他記得小時候,王爺可沒現在這麼護短的,小羽惹了他,他去告狀,王爺一準訓斥他的,現在怎麼處處護着他了?
展墨羽見右相這樣,那邊王爺也看着他,端鈺乾脆連着作揖。
展墨羽只得把他的看法全說了出來,東冽和大御正在打戰,抓了躍王無非就是要威脅大御,他可以確保東冽暫時不殺躍王爺。
但是難保他們不將躍王爺壓到潼關前,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東冽截住他們護送躍王去邊關的隊伍,這個地點要選的慎重。
至於選哪裡,他還沒有想好。
右相聽得連連點頭,直贊王爺有個好兒子,後繼有人。
說了這些,辛夕便和展墨羽出去了,右相和王爺還有阮文浩和端鈺商議派多少人在什麼地方救最好,最後也沒商議出來。
右相臨走前,向王爺作揖道,“王爺受罪了,這東征大將軍之職非世子爺莫屬,王爺放心,臣會向皇上請奏的,哪怕是挨板子。”
王爺欣慰的笑着,“你有這眼力,也不枉我捱了十板子,皇上就是有眼無珠。”
王爺說着,腦子裡卻是想着是不是他的方法用錯了,應該拿把刀直接架皇上脖子上纔是!
當着那麼多的人就打他板子,還不許人家求情,要不是看在他是皇上的份上,他真要反過來狠狠的打他板子纔好!
阮文浩和端鈺聽着丞相大人的話,不由的互望了一眼,滿肚子的疑惑。
直到出了屋子,阮文浩實在忍不住了,湊到丞相大人跟前,“爹,昨兒晚上我還聽你說王爺護短偏頗小羽來着,怎麼來一趟王府你就改變主意了。
你這變得也太快了,回頭讓辛夕聽到,看她不諷刺你,讓你拎了禮物來給王爺賠禮道歉。”
丞相大人一聽,一個巴掌就拍阮文浩腦門上了,“你要是有小羽一半,爹不知道能省多少心。”
“你要是有王爺一半的護短,回頭我也去嗆皇上兩句。”
阮文浩說完,屁股就捱了一腳,丞相大人也不顧這裡是王府,訓斥起兒子了,反正在王府訓斥阮文浩也不是頭一回了。
“王爺那不是護短,那是爲了皇上好,明着是護小羽,其實不還是護的大御跟皇上。”
阮文浩眼睛越睜越大,嘴角狂抽不已,不怕死的直拿手去摸丞相大人的額頭。
他爹莫不是發燒燒壞了腦子吧?王爺那還不是護短啊,您老再仔細回想一下王爺說的那話,讓皇上有氣忍忍就好了,反正氣不死人,氣不死人……
這還不算護短啊?就算護,也是護的皇上跟大御?有嗎?他怎麼沒有看出來?小羽是不是給了他爹什麼好處啊?!
阮文浩訝異不已的瞥頭去望端鈺,端鈺正蹙着眉頭想着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阮文浩狠狠的眨巴了兩下眼睛,走過去,拿手肘子推攘了一下端鈺,“別擔心,躍王爺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阮文浩點點頭,道了一句希望如此,只是嘴角的笑有些僵硬。
想到什麼,示意阮文浩附耳過來,阮文浩蹙了兩下眉頭就聽端鈺說了一些事。
阮文浩越聽眉頭越蹙,“你當真覺得小羽就是半月公子?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他不是。”
端鈺點點頭表示贊同,“你還記得上回他和辛夕遇見刺殺時,爲首的刺客說了半月兩個字就被小羽給殺了嗎?
刺客那驚訝的表情我還記得呢,定是之前與小羽交過手的。
你再想想,方纔你爹那態度轉變的多塊,定是發現了什麼,他可是一力贊同將東征大將軍之位給半月公子的,沒道理福寧王挨一頓打,他就改變主意啊!”
阮文浩點頭表示贊同,他爹多古板不開化的一個人啊,一旦認定一件事,想要他改變主意簡直難比登天,可他爹跟王爺的關係一向很好。
看着王爺爲了向皇上給小羽討東征大將軍之位都不惜挨板子了,幫着向皇上說句話也不是不可能。
再者,躍王爺被東冽抓了的消息大御可還沒人知道呢,小羽就先知道了,說明是個有能力的,他爹一向唯纔是用。
現在半月公子不露面,在這關頭重用小羽也不無可能啊,有聊勝於無嘛。
半月公子與小羽關係好,或許背地裡幫他呢。
阮文浩把這話跟端鈺說了,端鈺依然堅持已見,搖頭否決他,想到什麼,挑眉笑道,“要不找個人問問?”
阮文浩怔愣的看着端鈺,就聽端鈺道,“你還記得最近一次有半月公子的消息是哪一天嗎?”
阮文浩點點頭,半月公子露一次面那都是人盡皆知的好不好,他又豈會不知。
阮文浩恍然大悟的看着端鈺,瞥頭四望,看見兩個小丫鬟,忙招手喊過來,問道,“世子爺最近一次出門是什麼時候?”
小丫鬟見阮文浩和端鈺喊她們,高興的都能飄起來了。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臉頰緋紅,“世子爺甚少出門,最近一次出門就是和世子妃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