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奪寵,這美貌是必需的,所以就是價格再高也是要買的,而且辛夕的價格完全公道,是按照中等偏上的胭脂來定的價格。
只是這回來的人就五花八門了,就連宮裡都有人來,還有不少商販要跟半月坊合作,紫蘭知道辛夕的意思,自然沒有答應,這樣一來,就更覺的半月坊神秘了。
知道半月坊底細的左右不過幾人,因此半月坊的老闆就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有的說是男的,有的說是女的,老的少的美的醜的……
這麼一塊特大肥肉,誰都想來咬一口,盧側妃就是其中一個,半月坊開門那日特地做了糕點來王妃屋裡,笑臉吟吟的道,“姐姐可曾聽說半月坊的事?”
王妃正端着茶水喝,聽了盧側妃的話便點頭笑道,“光是那半月坊的名字和半月纔開一次門做生意的派頭就足以它傳遍整個京都了,更何況裡面賣的雪花膏又是從沒見過的好東西。”
盧側妃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可不是,上回錯過了,今兒派人去買的時候,人家早就關門了,聽說一個時辰不到就全賣光了呢,我到現在都還沒見着雪花膏長什麼模樣,上回聽說姐姐這兒有,能不能給妹妹瞧瞧是什麼模樣?”
王妃放下茶盞,回頭示意心蓮拿了雪花膏來,盧側妃見了她的銀盒子,不由的蹙起了眉頭,笑道,“聽說雪花膏都是木盒子裝的,姐姐這個怎麼是銀盒子的?”
王妃看着她手裡的雪花膏,笑道,“元府送來了,原也是個木盒子裝的,估計是怕失了禮,拿銀盒子重新裝過才送來的吧。”
盧側妃把雪花膏遞到王妃手裡,笑道,“什麼好東西都是姐姐先用着,妹妹差人打探過了,元府裡掃地的丫鬟都用過這雪花膏呢。
元三姑娘每人送了一盒,她身邊的丫鬟據說經常和賣雪花膏的打交道,有幾分交情,不知道姐姐可不可以幫妹妹去找三姑娘說說?”
那邊展墨羽推着輪椅進來,就聽到這麼一段對話,狠狠的翻了個大白眼。
王妃一見展墨羽來了,忙丟下盧側妃跟他說話,展墨羽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王妃,問道,“你們要跟她說什麼?”
王妃一時沒饒過彎來展墨羽口中的她是誰,茫然的看着他,展墨羽眼睛瞟向盧側妃,重複了一遍,盧側妃正惱着展墨羽打斷她的話。
這會子見他看過了,才反應過來,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讓元三姑娘讓她的丫鬟幫着與半月坊的老闆說說,讓福寧王府也參上一股。
京都重地,還是有個依仗的好,有了福寧王府做靠山,半月坊的生意只會更好,那些有心人想尋麻煩的也多幾分元忌不是。”
展墨羽就知道她打的是這個算盤,他娘子都還沒過門呢,小算盤都已經打到她頭上了,便睜大了眼睛看着王妃,“不用去了,半月坊兩個月以後就要關門了。”
王妃和盧側妃同時睜大了眼睛,王妃不信的問道,“羽兒是如何知道的?”他最近都沒出門啊。
展墨羽推着輪子,得意昂着頭,鳳眼閃閃的,“羽兒不是要掙錢養媳婦麼,半月坊生意那麼好,自然是要問問了,我差阿冰去打探過了,半月坊只租了三個月,老闆也說只開三個月就關門。”
盧側妃愕然,那麼好的生意,簡直可以用如火如荼來形容的店鋪,竟然只經營三個月,那老闆的腦子是怎麼長的,有錢也不願意掙。
王妃也覺得很可惜,好好的店鋪怎麼就不經營了呢,那以後要買雪花膏上哪兒買去,便惋惜的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了。”王妃不愛胭脂,但是這個雪花膏她是打心眼裡喜歡。
展墨羽也不再說話,暗自猜測她是不是因爲錢賺夠了所以就不在經營半月坊了,還真有些捉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要是讓他知道辛夕不做生意是爲了準備嫁妝,不知道會如何。
這邊辛夕還在準備着自己的嫁妝呢,她每日裡都要花上兩三個時辰的時間在這上面,其餘的時間便去陪三姨娘。
三姨娘的預產期就這幾日了,老太太請了信得過的穩婆來,就住在三姨娘的院子裡,又拿了老太爺的帖子請了位退休致仕的老太醫在府裡臨時坐堂。
每日裡給三姨娘診脈之餘給老太太和大夫人請平安脈,也順帶給她把了脈。
隨着三姨娘預產期的臨近,老太太心情變的愈加的沉重起來了,上回聽了王媽媽的話,她對三姨娘的肚子就抱了幾分希望。
如今孩子就要出世了,她就得面臨希望破滅的危險,總之,老太太這幾日是食不安寢不穩,煩躁的很呢。
辛夕自然也知道三姨娘的擔憂,所以儘量的找時間陪着她,有時候也把繡活拿去三姨娘那兒做。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辛夕滿意期待着自己的親弟弟或者妹妹的到來,辛夕不在乎三姨娘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只期盼三姨娘生產順利,辛夕心裡也清楚三姨娘若生的是個男孩,老太爺老太太高興,三姨娘以後就算不升位,在府裡的地位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一日半夜,辛夕制完香纔剛睡下,外面的門突然被打得砰砰的被砸響,就聽得在外屋當值的墨蘭起來開門聲。
再就是聽人慌慌張張的在喊,“三姑娘,三姨娘發作了,要生孩子了。”
辛夕聽了猛地掀了被子自牀上爬起,匆匆穿了件棉衣便要出門。
蘇媽媽趕緊進來,忙扯住她道,“三姑娘別急,先收拾下再出門吧,奴婢問過了,三姨娘是半個時辰前發的作,生孩子不會那麼快的,你就是急着去了,也見不到三姨娘。”
辛夕也知道急不得,可古代女子生孩子就跟在鬼門關前溜達似的,一個不小心就邁了進去,她當然擔心了,但還是耐着性子讓紫蘭給她琯髮髻。
穿戴妥當後,才帶着幾人出了門,只留下南兒和北兒守在院子裡。
辛夕一路上有些緊張,腳下的步子邁得飛快,越走心裡越抱怨竹苑離的遠了點。
平常還不覺得,走走晃晃的就到了,一到關鍵時刻,就遠的不知道哪去了,辛夕急的手心都攢出了汗。
依着她的推算,三姨娘該兩三天後才生孩子纔是,不過,她也知道,提前半月推遲半月生產都是正常的,還有人七個月就生孩子的呢。
三姨娘這會子發作也算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明知道如此,可還是忍不住擔心,辛夕都忍不住罵自己沒用了,又不是她生孩子,窮緊張。
墨蘭扶着她的手,見她微有些發抖,忙安慰道:“三姑娘別擔心,三姨娘和小少爺定會平平安安的。”
辛夕也知道是這個理兒,而且她一擔心,她們就跟着着急,少不得露出一個笑臉來,“我沒事,就是有些高興的過了頭了。”
墨蘭一聽,暗暗翻了個大白眼,擔憂和高興她還是分得出來的,只得笑笑,扶着辛夕往三姨娘院子走去。
正廳裡,老太太和元老爺都在,老太太一臉的焦急,遠遠的就聽見產房裡傳來三姨娘的叫喊聲。
三姨娘每喊一聲,辛夕的心就跟着顫上一回,叫的這麼慘,嗓子能受的住嗎,老太太拉着辛夕的手,皺着眉頭道,“天冷,你跑來做什麼。”
辛夕知道老太太是心疼她,臉上掛了笑道,“祖母和爹爹都親自來了,辛夕自然是要陪着的,聽蘇媽媽說三姨娘生我的時候花了一天一夜呢,這回還不知道要等多久,辛夕在這兒陪祖母說說話,也好打發時間。”
老太太一聽,欣慰的笑了笑,點着辛夕的鼻子道,“你小時候是個會鬧騰的,長大了倒是安靜了不少,現在回去了怕也是睡不着,就在這兒陪祖母說話,大夫說三姨娘胎位很正,應該花不了多長時間。”
話是這麼說,可終究什麼時候才生,老太太心裡也沒底,胎位正的生個三天三夜疼的死去活來的也是有的,就看有沒有福了。
元老爺站在門口,伸長了脖子望着產房,三姨娘每叫一聲,辛夕能看到他眉頭皺一下,神色很是擔憂,又握緊了手來來回回的走。
老太太見了就頭暈,“又不是頭一回當爹,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轉,我都被你轉頭暈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你在這裡擔心也沒用。”
元老爺被說的臉一紅,訕訕的笑着,“這回不一樣,兒子就沒見過有清音肚子這麼大的,當年她生辛夕的時候肚子不大都難產,這回還不知道如何呢,兒子擔心。”
元老爺才一說完,老太太一記冷眼就橫了過來,他這兒子真是急昏了頭了,竟瞎說,也不知道忌諱點兒。
元老爺見老太太臉色不虞還蹬他,忙閉了嘴,坐了下來,辛夕真是無語了,她發現她這個爹在老太太面前有些缺心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