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劉秘書問張楓震道:“你不是說他們不打算放過小趙和小寧的姑父嗎,怎麼今晚不見動靜,我還特意在口袋裝了把刀子呢,看來是用不上了。”
張楓震道:“我怎麼知道,再說人家傷還沒有好呢,估計要動手也會停幾天吧。”
我心頭一動對三人道:“啤酒喝太多了,我找個地方解手,你們三人先走,不用等我。”
張楓震大大叫咧地對我道:“你個傢伙這種事也能當着小寧說出口,我們走別管他,他撒尿味特重,我上廁所見識過。”
三人笑着先行了,我找了個陰暗的角落稍避一會兒接着轉身向孫彩武、寧玉梅消失的方向追過去,我不是真的要撒尿,而是不放心那兩位,如果他們對我行動失敗誰知道會不會遷怒於那倆口子。
二人推着三輪車走的並不快,再加上夜深了路上沒別人我很快發現他們,然後悄悄跟在身後觀察周圍的動靜,結果一直追蹤到孫彩武家的樓下也沒有發現異常。
看着兩口子把東西一點點搬到樓下的小儲藏間,然後爬樓梯開了房間門,不久三樓一戶亮了燈光,看這裡的戶型果真是十分窄小,而且一層還是四戶,實用居住面積30平米不到確實不誇張。
我在樓下蹲了一會兒見沒事正要離開,卻見兩個黑影提着一桶東西貓進樓道里,一人低低地道:“查清了確實是三樓二戶嗎?”
另一人道:“絕對錯不了,你看燈還在亮着呢,肯定是剛收攤回來,要不咱們等一等,現在辦事不方便,等他們睡熟了然後一把火燒死他們才爽。”
幸好我晚走了一會兒啊,不然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兩人貓着腰剛鑽出樓道就被我一把一個抓起來,然後帶着他倆飛速離開這片樓區,找了處無人之地停下來,這時候二人的尖叫聲才從口中而出。
咣咣給了二人幾耳光,嚇得他倆一時間再也不敢出聲,我看了一眼原來是傍晚留在街對面的兩個青年,便冷冷地對二人道:“帶我去見你們老大,不然我直接殺了你們!”
“你,你是誰?”一人戰戰兢兢地問我。
我一把抓起他們手中那桶汽油,然後全倒在二人身上,又從他們兜中翻出打火機,“我做事不喜歡重複第二遍,你們不會有第二條路可選。”
二人這時候也認出我的樣子,聯想到昨晚四人的慘象他們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人搶着道:“我們老大就是傍晚受傷住院的疤哥,你要找他我們帶你去縣中心醫院。”
看他倆不像撒謊,我不解地問道:“你們不是謝雷的人嗎,怎麼又成刀疤臉的小弟了。”
二人道:“梁山城混黑道的誰不想做雷老大的手下,可我們資格根本不夠,疤哥仗着與雷老大手下干將鑽天猴有些交情,所以與公安那夥人關係拉得比較近,不然昨晚黃毛、剛子四人早就被警察逮進去了。”
我來了興趣便問道:“你們這個組織一共多少人?平常都幹些什麼勾當?”
二人道:“就我們七人,疤哥的老大,還有昨晚那四個,平常就是上上網打打檯球還有麻將什麼的,每月我們也會從一些小商販手裡收點雷老大不稀得要的保護費,靠這點收入混日子生活相當佶據,不然昨晚黃毛等人也不會因爲十塊錢打架了。”
“那謝雷他們又是靠什麼收入維持開支?還有個什麼寬哥,我看梁山縣沒有支柱產業,難道他們的日子也過得很佶據?”
二人盯着我手裡的火機不敢鬆懈,唯恐我突然失手打出火花來,“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因爲這兩位大哥大級人物發家是很早以前的事兒了,我們這些年輕一代對他們的過去都甚瞭解,不過我們梁山人卻都知道,寬哥與省城黑幫有密切來往,估計其經濟收入與他們有關係:雷老大卻是與政府有掛鉤,他的錢多半與政府逃不了干係,至於這裡面的種種內幕,像我們這種邊緣小弟根本無從得知。”
原來小小梁山縣還有這麼多的事,看來我不能不管,可想來想去一時間想不出好辦法,我啪地打着打火機,二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俠饒命啊!我們上有老下有小,而且從來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兒,你放過我們吧。”
我道:“從來沒幹過傷天達理的事兒?剛纔是誰提着汽油要去燒人家,我若不燒死你們豈不是害了朋友一家,爲了他們的安全我只有這樣做。
“不要啊老大!我們發誓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動過要殺人的念頭,況且你本領這麼高強,昨晚四人都不是你的對手,而疤哥也不敵你,所謂強者爲大,現在你是我們的老大,以後我們跟着你混,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我們保證絕對服從你的命令,保證不會動那小老闆一根汗毛。”
我道:“我現在是政府職員,豈能與你們黑道不清不楚。
二人見有希望急忙搶着道:“只要我們不說誰知道呢,我們哥幾個早就盼望能有位像你這樣的大英雄帶我們走出困境,再這樣窩窩囊囊過下去,只怕不定哪天就會餓死,老大,你答應我們吧,以你的本事要稱霸梁山不是難事兒,跟着你以後我們就是開山功臣,也可以在梁山縣風光上幾十年。”
我當然不會有心情帶着他們在梁山打黑道,不過暫時先管理着他們,一來別讓他們在背後搗亂,二來也好讓他們幫忙查謝雷、謝森和樑寬的事兒。
“這事只怕你倆做不了主吧,回去把意見統一了再說,不過我警告你們,孫彩武一家若有個意外,我就會讓你們像這個垃圾箱!
說罷我一腳踢向旁邊一個厚鐵皮做的小區生活垃圾箱,嗡地一聲厚鐵皮裂開一個大腳印,唯恐他們不害怕我又一掌砍斷旁邊一棵大腿粗的柳樹。
“剛纔我的速度你們也見識到了,不要以爲做了壞事可以逃出我的追殺,有我在梁山誰都不可以亂來,否則我會要了他的命!”
說罷我不理二人調頭就走,二人在身後喊我道:“老大,你怎麼稱呼!”
我頭也不回的道:“不要叫我老大,這個稱呼不是你們可以叫的,我叫趙錢。”
老大是桃子對我的稱呼,他們還不可以和桃子相提並論,二人很是恭敬地在身後道:“錢哥,我倆叫牛天南、馬海北,我們和疤哥商量過後就會去找你,到時候請錢哥帶領我們一舉衝到梁山黑道第三把交椅。”
我在乎破第三把交椅啊,要幹也要幹第一把交椅,而且絕對不會允許那兩位在我眼皮下存在,不過好像黑道是朱達的事,我若搶了他的買賣不知道他會不會又埋怨我。再說我現在是政府人員,不知道黑白兩道都沾上會有什麼結果。
不再理會身後的‘天南海北’,相信他們知道我的威力後應該不會再與孫彩武爲難,若不然我只有殺掉他們幾個,不過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給他們放點血讓他們牢牢記住教訓最好。
政府大院的門早關了,估計寧詩旋等人喊過門衛大爺,我還是別再打擾他老人家的休息,翻牆進去得了。躡手躡腳上了三樓,卻見他們幾人房裡的燈光早熄了,一來大家做了那麼多活兒確實累了,二來連續熬了兩夜,誰也受不了。
啪,開了我房裡的燈,卻見明亮的燈光下,原本光光的牀板上鋪着一牀紅花棉被,一條粉色的毛毯墊在棉被上,幾本書被蓋上一條枕巾當做枕頭,原本沒有生氣的宿舍現在變得春意昂然,我撲到棉被上深深聞了一下,好香的氣息,這個寧詩旋,傍晚不讓我鎖門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