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青衣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因爲他的命是蓮兒救的,不管蓮兒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做的。他也不管蓮兒究竟是什麼身份,因爲最壞的可能性就是被蓮兒害死,而他這條命本來就已經是蓮兒的了,爲她死了也無妨。
因此,當青衣看到那張海捕文書之時,只是嗤之以鼻,駕着馬車向城門口駛去。
那城門口的官兵看到青衣駕車駛來,便伸出矛擋住了青衣駕駛的馬車。
青衣勒緊繮繩,停了下來。
蓮兒此時已經睡醒,拉開簾子,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在城門口盤查的官兵。
那官兵被蓮兒這麼一瞅,竟然有些發毛。
想想也是,蓮兒此時貼了一臉的絡腮鬍子,那青衣又滿臉傷疤,這樣的二人組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凶神惡煞的。此人蓮兒又用這麼冷的眼神看着那官兵,官兵能不害怕纔怪!
因此,兩人順利地出了安義城,下一個城池叫洈水城。
兩人出了安義城之後走了不遠就到了洈水城。
到了這洈水城,蓮兒的希望就多了幾分。因爲這洈水城與之前幾個城池不同。
洈水城有一面全部都是高山,而這面是沒有重兵把守的,因此,即使蓮兒的身份被識破,不能順利從洈水城的另一個城門出城去,也可以走山路逃出去。只要提前準備好地圖和食物就不怕不能活着出這洈水城!
到了洈水城之後,蓮兒突然從馬車裡嘆出腦袋,幽幽地問了一句:“你餓不餓?”
“餓。”青衣如實回答。
蓮兒就喜歡青衣這麼幹脆的人,餓就是餓,不需要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
蓮兒鑽進馬車裡,拿出了兩個雞腿出來,坐到青衣的身旁,將其中一隻雞腿遞給青衣,自己則拿起另外一隻細細地咀嚼着。
“你現在吃東西的樣子比早上去看上去斯文多了。”青衣說到。
蓮兒臉一紅,但她粘着滿臉的絡腮鬍子,臉紅也看不出來。
青衣坐在馬車與馬相連的位置上,一邊駕駛着馬車,一邊吃着雞腿,一邊與蓮兒說話。
“你挺厲害的,能讓凡蓮朝廷的人如此興師動衆地追捕你,看來,你定然是做了不小的事情。”青衣咬了一口雞腿說到。
蓮兒笑了笑,說到:“既然你都這麼問了,那我也不妨把我的事情告訴你。首先,我的名字你已經知道了,我姓華,叫華蓮兒。其次,我是凡蓮王帝凡陽非要娶的王妃,我不肯嫁他,所以就逃婚了。”
蓮兒說完這話,突然發現青衣的表情不對,連他手裡的那塊雞腿也因爲沒拿穩而掉到了地上,手上的繮繩也有些鬆了,馬兒走的路線也不直。
幸好現在是在洈水城的邊緣地帶,路上沒有什麼行人,不然,很容易撞到路人。
“你怎麼了?”蓮兒好奇地問到。
被蓮兒這麼一問,青衣頓時回過神來,緊了緊繮繩,說到:“你剛纔說凡蓮王叫什麼名字?”
“帝凡陽啊!怎麼?你不知道?”蓮兒驚訝地問到,在凡蓮天下,有誰不知
道帝凡陽的名字呢?
青衣突然覺得心狠亂,頭很痛。帝凡陽這三個字對他來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和他究竟有什麼關係。
但是,這三個字卻似乎是被他牢牢地記在了心裡一樣,從他失憶之後,他的記憶深處的三個字就是帝凡陽。他從來不知道這最初的記憶的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單單記住這三個字。
剛剛,蓮兒說到帝凡陽這三個字,青衣頓時覺得如雷貫耳,原來,帝凡陽是凡蓮天下的王的名字。
只是,自己內心深處爲什麼會牢牢記住凡蓮王的名字呢?自己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呢?難道自己還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嗎?
青衣的思維陷入了混亂當中,蓮兒將他的表現看在眼裡,不禁疑惑地皺了皺眉頭。她知道青衣失憶了,所以,自己問不出來什麼。
過了半晌,青衣的情緒緩和了下來,依舊向平時那樣波瀾不驚地說到:“你從都城一路逃到洈水城,這中間一定有很多驚險的事情吧?說來給我聽聽唄!”
聽到青衣這麼說,蓮兒想了想道:“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這一路上雖然有些不易,但確實沒有什麼驚險的事情發生,這該不會是疾風驟雨來臨之前最後的平靜吧?”
“什麼?你一路上都沒遇到驚險的事情?”青衣驚訝地問到,“難道海捕文書是剛剛纔發下來的?”
“不,”蓮兒說到,“我剛出了都城,就在柔然城裡看到了抓捕我的海捕文書,那個時候,我正想出柔然城,卻遇到官兵盤查。”
蓮兒說到這裡,青衣轉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繼續看着前方的路,驅趕着馬車。
“那你是怎麼通過盤查的?”
“我遇到了一個叫花子,我花了一錠金子,買下了他的衣服和鬍子。”
“什麼?”縱然是青衣這麼淡定的人也差點從馬車上掉下來,“你是說你的鬍子是從叫花子那裡買到的?”
“嗯,”蓮兒點點頭,“我僞裝成了他的樣子,騙過了在柔然城門處盤查的官兵,順利出了柔然城,並且到了安義城,後來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我在安義城裡遇到了你,然後,我們就一起逃亡了。”
“呵呵......”青衣笑了,“這當真是緣分啊!沒想到我竟然能和凡蓮王看好的女人一起逃亡。”
蓮兒卻說到:“凡蓮王也是人,他和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兩樣的。”
在凡蓮天下,敢說凡蓮王與普通老百姓沒什麼兩樣的人還真不多見。不過,話說回來,蓮兒都敢違背凡蓮王的旨意逃婚,對凡蓮王評頭論足一番又怎會不敢?
只是,此時在青衣的心中,他對“帝凡陽”這三個字感到更加好奇。
青衣其實有一種立馬調頭回都城去找帝凡陽的衝動,但是,他隱約覺得自己即使去找帝凡陽,也問不出個究竟。
於是,青衣便暫時把心裡的疑惑收了起來,陪着蓮兒繼續逃婚。
馬車在洈水城裡行駛着,突然,前面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二人
望去,看到前面密密麻麻地圍了好多人。
蓮兒天生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此時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在逃亡,讓青衣停下了馬車,拉着青衣去看熱鬧。
蓮兒和青衣東擠西擠,左鑽右鑽,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羣中,擠到了最前面。
原來,這是一個戲班子。
此時,給大家表演的是一箇中年壯漢,個子中等,體型健碩,皮膚黝黑。
中年壯漢躺在地上,胸口上放着一塊大石頭,旁邊一個黑瘦的高個男人手裡握着一個鐵把,鐵把的那端是一把重錘,此時正拖在地上。
突然,讓人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個看上去極其瘦弱的黑高個竟然毫不費力地舉起了那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中年壯漢胸口的大石頭上!
“哐!”
石頭應聲而碎,而躺在地上的那個中年壯漢卻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對圍觀的人們抱拳施了一禮。
頓時,銅板從四面八方扔到了場地中央,戲班子的人連連稱謝,而蓮兒則直接扔了一個銀元寶過去。
接下來的節目就更加刺激了,這次給大家表演的是剛纔那個掄錘子的瘦高個。
場地中間架起一架刀梯。所謂刀梯就是梯子上的橫木都換成了刀片,刀刃衝上。
黑高個脫了鞋,走上了刀梯,圍觀的人們頓時爲他提起了一顆心,生怕那鋒利的刀片傷到他。
令衆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瘦高個的漢子踩在那鋒利的刀刃上竟然如履平地一般。而他那一雙手裝着上面的刀片往上攀爬竟然也沒有任何問題。
待那瘦高個表演完畢,四周扔過來的銅錢更是比上次多了一倍都不止。
蓮兒這次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金子,正準備扔,卻被眼疾手快的青衣攔了下來。
蓮兒不解地看着青衣,只見青衣搖了搖頭,蓮兒雖然有些不解,但只好作罷。
而此時場中的戲班子之人看到青衣攔下了蓮兒,目光紛紛露出不悅。
接下來的表演則是在場地中間架起了一口大鍋,鍋裡的水很快被燒開,一個看上去極其年輕的白麪男人從地上撿起一枚銅板,扔到了沸騰的水中。
然後,這個年輕的白麪男人擼起了自己的袖子。
看到這裡,蓮兒不禁大驚失色,說到:“他該不會是想把手伸到熱水裡吧?”
蓮兒的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圍觀的人們再次議論紛紛。而站在蓮兒身邊的青衣則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場在他看來如同上樑小丑一般滑稽的表演。
只見場中那白麪男人將自己的手猛地伸到了滾開的水中,將剛剛扔進去的那枚銅錢拿了出來。
衆人定睛望去,只見那白麪男人的胳膊上竟然一處燙傷的地方都沒有。
“好!”蓮兒帶頭叫好,又欲將剛纔的那錠金子扔出去。
舉到空中的手再次被青衣攔住,蓮兒不解地看着青衣,說到:“青衣,你爲什麼不讓我把金子給他們啊?他們表演得那麼好,理應得到獎賞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