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在攝政王說那句話時,夜景便知道了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不等攝政王出手前,她便從書案底下鑽了出來。
而夜景露出了一個頭,接着是身子之後又,一衆人都不由自主地發出疑問:“女皇陛下您爲何躲到了書案底下去?”
有的人已經好奇地想跑到書案去瞅瞅,看看是否書案底下有美男子,或者春宮圖小本本,再或者有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
夜景擺擺手,打斷了衆人的好奇心理:“朕就是下去躲蚊子。”
躲蚊子?衆人又是一楞,有些不知所措。
只聽得他們的女皇陛下接着開口道:“蚊子太過去書案底下避避風險。”
此話一出,衆人點點頭,不約而同地道:“哦,原來如此。”
夜景點頭如搗蒜,將臉上的笑容傳遞到每個人身上,唯獨忽略了一一攝政王大大。
而顧傾城再次看夜景的眼光,已經不似那般熾熱那般不明意味。
“小景兒,書案下好玩麼?”攝政王突然轉過身,視線緊緊盯着夜景。
夜景摳着手指頭,臉上笑容淺淡,不語。似乎對攝政王那話並沒有聽到一般。
衆人擦擦臉上汗跡,女皇陛下您這是做什麼?沒聽到攝政王殿下在喊您麼?
身後的曼曼和輕輕見狀,也忍不住上前,輕輕戳了戳夜景的手臂。
可夜景仍舊沉浸在扣指甲中,無動於衷。
攝政王倒是頗有耐性,不怒反笑。
“攝政王殿下,您就…”不等太尉上將說完,只見一旁的顧傾城倏然從地上站起身。
“爹,我改變主意了。我不要嫁給女皇陛下了,我要嫁給攝政王殿下當攝政王妃!”顧傾城手指着攝政王所在的方向,一字一句地道。
嚇…
衆人聞言,一個個面上都吃驚不已,更多的是替顧傾城捏汗。
攝政王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慾,不觸碰女人,這才導致了二十五歲了,都還是老處男。可就算攝政王要選妃,也不可能會喜歡上您這款的啊。再者,光天化日下當着攝政王和衆人的面前說,真的是不好的。
您不顧忌您爹身爲太尉上將的身份,也得顧忌一下您是個未出閣的少女啊!
而夜景聽到了顧傾城的話則是一臉沾沾自喜。一面暗歎着攝政王的魅力大,竟然只是單單的看一眼,就讓一位性取向不正常的妹子瞬間便得正常。一邊又爲自己解脫了不用受這個小妹子的糾纏而興奮。
可爲了提高可信度,夜景依舊手摳着指甲,一副面無表情不爲所動的樣子。
“嘎嘎,本尊纔不要這個醜八怪,兇婆娘當本尊的女主人!”倏然,鳳凰大人從軟墊子中鑽出頭,大大咧咧地發表着自己的意見。
而鳳凰大人這麼一出來後,衆人終於發現鳳凰大人身上那件衣服爲何如此熟悉了。
鳳凰大人身上那件小衣服的料子和攝政王大人的黑袍一模一樣啊。色澤,布料,質感。
而鳳凰大人這一出聲,攝政王大人的視線也掠過去,一睨。當看見鳳凰大人身上那件小衣服時,那鳳眸瞬間驟冷下來。
一股強大的冰寒氣場直撲鳳凰大人的門面,使得它身子一陣哆嗦。
鳳凰大人連忙從軟墊子上掉下來,隨即兩眼噙淚地,邁開小短腿奔跑過來:“主人我錯了,我方纔一個鬼使神差稀裡糊塗的就偷偷溜去您的寢殿從年高大上的衣袍中借了一小塊穿。”
說罷,鳳凰大人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嚎:“主人,您原諒人家這次吧,人家下次再也不敢了。”
夜景偷偷眯開一條眼縫,朝鳳凰大人的身上看去,難怪她第一眼看着這衣服便覺得如此熟悉,原來是攝政王大大專屬的冰蠶絲。
也不知是該說這個傢伙可愛,還是大膽?借衣服竟然借到了攝政王頭上。
“孤已經將你判了死刑了。”攝政王懶懶地擡了擡眼皮,看着鳳凰大人道了一句。
那絕美面容上,似笑非笑,還帶了點陰沉。
“別啊,主人,人家還是愛您的。”鳳凰大人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奔跑到攝政王跟前,努力地扯着攝政王的褲管,又突然間想到攝政王的潔癖,悻悻地止住了動作。
“這衣服甚美,蹲三個月馬步想必會更美。”攝政王脣啓,淡淡地道出一句話。
而作爲旁觀者的夜景卻抓到了重點詞。鳳凰大人身上的衣服本來就是攝政王某件衣袍上剪下來的,現在攝政王又誇這件衣服美,這代表什麼?
王婆賣瓜一一自賣自誇!
“主人,主人…人家錯了人家錯了…”鳳凰大人使勁的賣萌,試圖博取攝政王同情,奈何攝政王壓根就不是一個心軟之刃,面上一副不可置疑無法商量的態度。
“蹲就蹲…”鳳凰大人哭嚎了好半晌終於垂下頭,一瘸一拐地傷心欲絕地往門口走去。那顛簸的背影惹得衆人一陣憐愛。
夜景手托腮,定定地看着那離去的小傢伙,就在小傢伙要走出殿門口時,夜景倏然站起身,大呼:“等等…”
攝政王這次卻如夜景先前那般,面無表情地站着,鳳眸視線直直對着那門口離去的小身影。
而攝政王沒有開口,鳳凰大人也自然是不敢停下來的,只不過那步子卻放慢了。
“攝政王大人,您這樣子可就不對了。”夜景也從龍椅上走出來,緩緩地踏下臺階,站到攝政王面前。
攝政王面上淡然,連看也沒看夜景一眼,對着門口的鳳凰大人懶懶地道了一句:“皮癢了?”
鳳凰大人身子一怔,趕忙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有一種落荒而逃的趕腳。
夜景倏然從袖口中掏出一個什麼,隨即朝鳳凰大人的身影拋去,頓時那小身子朝前一趴,以狗啃屎的姿勢華麗麗的摔倒。
“攝政王您這樣子欺負世界稀有的保護珍貴動物是不對的。”夜景手指向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傢伙,又道:“鳳凰大人私自剪您的衣袍穿是不對的,可鳳凰大人卻將您的衣袍傳出了一種異樣的動物美,傳揚了您衣袍的名聲!”
“如此說來,孤反倒要感謝小鳳子了?”攝政王擡了擡眼皮,看着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