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在心裡頭又不禁替自己這個看似好看,卻苦命無比的女皇陛下捏了一把同情汗水。
隨即轉過頭,正色。
“其實,朕不過是在誇讚皇貴君您。”夜景一字一句的申訴。
爲了增加可信度,夜景還誇張地堆起了和藹可掬的笑容。
只不過這笑容怎麼看都帶了幾分牽強意兒,一看就很假。
因爲夜景在笑着的時候,那眼睛一點表情都沒有,那眉宇間還帶了幾分難以遮掩的憤怨。
非白看了一眼夜景,卻沒有去計較什麼。而是淡淡地挑了挑桃花眸,那眉宇間的硃砂痣愣是被他逼出了幾分光澤。
眉宇依舊柔和。
“臣倒是想知道女皇陛下是怎麼誇讚臣,又是誇讚臣的什麼。”
夜景自然知道非白這是不信任的表現了。
夜景捏了捏嗓子,隨即正色,一本正經地道:“朕是在誇讚非白你十分有當攻的潛質。雖然你長得柔柔弱弱,看起來弱不禁風,而且很想被壓的小受受,可是朕真的覺得你還是能當攻的。”
雖然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她小心臟跳得很快,很發慌,可是她還是裝得十分的有模有樣,愣是沒有暴露一絲的心虛。
夜景這麼地半拍馬屁半心虛的說完之後,還笑容滿面,十分的得意洋洋,尾巴也翹得快要到天上去了。
她實在是有才。這古代皇宮也實在是一個打磨人,訓練人“撒謊騙人拍馬屁”的好地方。
對於那小受小攻這古怪新穎的詞彙,蕭燼非白與崇凜三人都是不明白的。
“臣愚昧,女皇陛下可否解釋一下,何爲小攻何爲小受?”非白眼角上挑。
夜景擺擺手,一幅老古董的表情。
其實她也不太懂這些個東西。也不屑去看這些東西的。
一個男的她就覺得噁心,更別說是兩個男的都一塊兒來了。
夜景表示她不是腐女,真的不是!她舉起兩手對天發誓。
她會接觸認識這門東西,不過是上級的安排。
有一次要設計一個關於男男之間的信物,可上級愣是要她去看搞基動漫,還有小說,電視劇。說什麼看了小說,電視劇更有設計的靈感。
更能夠明白男男之間的愛情爲何物,然後根據腦海中的構思去創造出新產品。
更可惡的是,上級女領導知道她有恐男症,愣是站在旁邊監督她,不給她偷懶喘氣的機會。
沒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迎難而上。反正也不是真的。
連續兩個禮拜,那悲痛欲絕的日子,讓她生無可戀,在那兩個禮拜整整瘦了十五斤。
作品是創造出來了,可那時候的她的心請用一句話形容一一真是媽的淚奔!
從那之後,夜景表示對男的在也不想多看一眼。
可是來到了這裡之後無法讓她選擇,只能勇敢的面對了。
反正她是女皇陛下,她最大,她說了算,誰能欺負她!
好吧,確實沒人敢欺負她,除了一一一直都敢欺負她的攝政王大賤人!
不過看在攝政王是一個賤人與平常人都不一樣的份上,夜景倒也看開了許多,不去計較。
“小受就是小受小攻就是小攻!沒什麼好解釋的啊!”夜景說得一臉的淡然。
非白將視線投到了窗櫺口,那素白衣袍角被風捲起優美弧度,那清瘦背影似乎又多了一份落寞。
那桃花眸底淡得發冷,讓夜景莫名其妙。
蕭燼看了看夜景明顯迴避不想答話的樣子,倒也沒有去追究什麼,又垂下了頭看着攝政王批閱的奏摺。
崇凜卻突然擡起頭:“女皇陛下,說了這麼多,您還是沒有回答末將的問題。”那話語冷冰冰,面不改色。
夜景一屁股坐到了凳几上,伸手指了指門口的守門侍衛,不由笑了。
“再攝政王的地盤上,門口還站着他的手下,你們就當着人家屬下的面上評論要怎麼害人家,這樣子真噠好嗎?”
三人順着夜景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想起了這裡並不是女皇陛下的寢殿,而是攝政王殿下府邸。女皇陛下的寢殿再昨晚上就被燒了。
蕭燼臉色一白,那恐懼顯顯易見。
崇凜與非白兩人卻一副無事人的樣子,看不出一絲情緒。
夜景卻倏然站起身,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分別拍了一下三人的肩膀,隨即撥高了音,一點兒也不掩飾。
“不過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傻的人,傻子和瞎子都知道害人不能派自己的人去害,殺人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殺。而罵人更是要當着那人的背後說。”
夜景這不明意味,卻意有所指的話語令三人一頭霧水。
女皇陛下想幹什麼?
非白琢磨了一會兒卻倏然似笑非笑地道:“女皇陛下這話說得極是有道理。”
“所以說啊,這大白天的,你們就別做夢了,不僅夢遊到了朕這裡來,還口口聲聲開玩笑說着要將攝政王殿下給弄去吃翔。”
夜景話落,又擺了擺手,“你可知道朕的攝政王皇叔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瓊漿玉液,可是翔這種低級的排泄物能夠比較的。”
語畢,非白那臉上的笑意愈發大。
“好了你,皇貴君,你這大白天的夢遊到了朕這裡就算了還帶着崇凜愛卿一塊來胡鬧,又口口聲聲打着要給朕侍寢的名號來這裡開攝政王皇叔的玩笑,朕對攝政王皇叔可是忠心耿耿,一心不二的!”
門口的侍衛被女皇陛下這繞啊繞的,也給繞暈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東南西北了。
一下子是非白皇貴君和崇凜大將軍們夢遊來這裡,又一下子是開玩笑說要攝政王殿下吃翔,在一會兒又是女皇陛下信誓旦旦表明對攝政王殿下的忠心。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鬼!!
下一秒,大門已經被打開,非白皇貴君和崇凜睜着一隻眼閉着一隻眼的被推出來。
“好了你們,趕緊回家做春夢去,看看這眼睛都出現問題了。”女皇陛下的話落下,隨即門又嘭一聲關上。
沒了…
不過衆侍衛們的視線都停在了女皇陛下最後那個趕緊回家做春夢的語句上。
衆侍衛們目光護送着三人離開,直到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