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鈞看着臉蛋通紅的司馬月,拿起桌子上的酒壺晃了晃,沒想到她把這一壺就都給喝光了。
“你全喝了?”
“嘻嘻……對啊,你這攝政王府也不怎麼樣,連個茶水都沒有,我不喝這個喝什麼?”
此時的司馬月意識已經有一點不清醒了,搖搖晃晃的又要過去拿酒壺,好不容易蹭到桌子跟前,拿起酒壺倒了半天也沒出來一滴,立刻甩手就把酒壺扔了出去。
“沒了,切,什麼玩意兒……”嘟嘟囔囔中司馬月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
賀蘭鈞看着她倒在地上有些失笑,沒想到一向以彪悍著稱的司馬月也有這般可愛的時候。他嘆了一口氣,將司馬月抱起來放在了榻上,卸掉了她頭上多餘的累贅,又貼心的給她蓋上了被子。
整理好這一切後,賀蘭鈞坐在了旁邊的桌子上,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殿下。”金玲和金桃看到賀蘭鈞這麼早就出來,連忙起身行禮。
“王妃還要睡一會兒,你們別去打擾。”
“是。”
等賀蘭鈞離開後,金玲有些興奮的看着金桃。
“看來咱們小姐……啊不,是王妃,很得攝政王喜歡呢!”
“你怎麼知道?”金桃歪着頭問。
“這個,殿下說讓咱們王妃多睡一會兒,那……那豈不是說……”金玲捂住了嘴吃吃的笑了起來。金桃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連連捶打着金玲。
“金玲你真是……”
“咳,我在裡面可都聽見了。”屋子裡傳來了司馬月的聲音。
她沒有想到自己剛醒來就聽見兩個丫頭在議論自己,本來出於好奇準備聽下去,結果越聽越不對勁,趕緊出言阻止。
“王妃您醒了!”
金桃和金玲縮了縮脖子,一點點蹭進了屋子裡,時不時的偷看司馬月兩眼,生怕她因爲這件事懲罰她們。
“記住,這裡不是將軍府,也不會有爹爹和孃親由着我們任性,像剛剛那種話,就不要再說了。”
“是。”兩人齊齊答應。
收拾停當一切後,司馬月站在屋門口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沒想到這個動作驚住了王府的下人們,感受到衆人目光的司馬月有點不好意思。
她偷偷扭頭問着金玲和金桃:“他們是怎麼了?都那樣看我幹嘛?”
金玲嘴角抽了抽,推了金桃一把:“金桃,你說。”
“我?”金桃指着自己的鼻子張大嘴說道。
“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司馬月見這兩人嘀嘀咕咕就覺得奇怪。
“那個,王妃,您的衣服……穿反了。”金桃硬着頭皮對司馬月說道。
剛剛的衣服是司馬月隨便穿的,她們還來不及檢查司馬月就跑出了門口,結果這個窘態幾乎被整個攝政王府的人都看到了。
“爲什麼不早說!你們都別過來!”
司馬月低頭緊緊按住衣服後一聲怒吼,匆匆跑進了屋子。
金玲兩人聽到司馬月的命令後只能停在原地,王妃啊,這不怪奴婢們,是您壓根兒就沒有給早說的機會啊!
“哥,咱們王妃身體相當健康,你說是吧?”郭強回頭問着自己的哥哥郭福。
“是。”郭福罕見的點了點頭。
“那看來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有小主子可以伺候了。”
“小主子?”待明白過來這句話的含義後,郭福上去就給了郭強一拳。
“哥你打我幹嘛?”郭強抱着頭十分的委屈,他也沒說錯嘛,這就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背後說主子壞話,該打。”
“哥你真是……”郭強可不會乖乖的捱打,在郭福的下一拳頭過來之前連忙逃了出去。
屋子裡,司馬月一邊換衣服一邊生氣。自己還沒在這個王府立威,就先把臉給丟盡了,這樣下去還怎麼整賀蘭鈞?
等到衣服換完後,金桃和金玲還在原地等着她。
“走,出去逛逛。”
在這裡比將軍府好的一點就是她不用像以前一樣偷偷□□頭溜出去玩了,也不用因爲怕被發現而以男裝示人。
“今天就出去?”金玲有些猶豫。
“今天怎麼了?那毒舌腹黑男又沒有禁止我出去。”
司馬月不知不覺間把自己心裡對賀蘭鈞的稱呼給說了出來。
“哈哈……”
躲在暗中的郭強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司馬月立刻扭向了那裡。
“誰,出來。”
郭強被郭福踢了一腳,從藏身的樹後走了出來。
“小人蔘見王妃。”
司馬月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兩人,覺得有些熟悉。
“王妃,您不認識小人了嗎?及笄禮那天,小人和王爺……”
郭強連說帶比劃,司馬月終於是想了起來。自己出醜那天,這兩個侍衛是跟在賀蘭鈞身後的,肯定也看見自己的醜態了。
“那天你們看到什麼了?”司馬月半微笑半威脅的看着這兩個人,大有他們回答的不滿意自己就懲罰他們之意。
郭強一看立刻搖頭,說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看到兩人這樣的表現司馬月很是滿意,點點頭就出了攝政王府。
“哥,咱們跟不跟啊?”
“主子說了,時刻保護王妃安全,你說跟不跟?”
郭福瞪了郭強一眼,兩人連忙暗中跟上了司馬月。
“那裡不錯,咱們今天就去那裡了。”司馬月指着不遠處的明月樓說道。
這明月樓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樓了,在整個流雲國都負有盛名。不單單是因爲這裡菜色齊全,也因爲這裡說書的一絕。
除了這些,這明月樓的後臺還很神秘,以前在這裡出的事情,連水花兒都沒有翻出來就被壓下去了,也正因爲這些原因,吸引了不少的達官貴人,甚至是公侯王爵。
之前還未出嫁時,司馬月就想來這裡聽書,今日終於是實現了。
“二位,裡面請。”小二把司馬月一行三人讓了進去,掌櫃的看見後放下手中的算盤就過來行禮。
“見過王妃。”
“不用多禮,掌櫃的我問你啊,還有多久纔會開始說書?”
“回王妃,還有不到半個時辰。”
“那給我尋個好位置,我先吃點兒東西。上幾個特色的菜給我。”
司馬月讓金玲先掏出了一錠銀子就交給了掌櫃的。這銀子是賀蘭鈞給她準備的,早晨她醒了以後就發現一兜銀子擺在牀頭了。
有人給錢多好?不花白不花,更何況還是賀蘭鈞的錢。
掌櫃的接過銀子後,就讓小二帶着司馬月上了二樓,坐在了欄杆旁邊,這位置雖說沒有正對着說書的臺子,不過比樓下好上了不少。
不一會兒小二就端着菜上來了,涼切牛肉,紅燒鯉魚,乾燒筍尖,香菇蛋花湯,這些東西擺了滿滿一桌子,讓司馬月看着都直流口水。
“你們倆也過來吃。”
司馬月招呼着金玲和金桃,耐心“教育”了她們半天,兩人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司馬月夾了幾口菜嘗,這明月樓出名果然有他的道理,這簡單的幾道菜也比別的地方強了不少。
主僕三人吃完後,小二把盤子撤了下去,上了一壺茶,斜對面說書的臺子那裡也開始有人走動,看來很快就開始了。
端王府內。
“王爺,攝政王妃去了明月樓。”
“明月樓?”
秦若飛聽到下人來報後放下了手頭的東西。這攝政王妃也算是京城的風雲人物了,畢竟誰都沒有想到,攝政王會突然把這個“惡名在外”的司馬月給娶回府。
“攝政王呢?”
“攝政王此時在朝中,並未跟隨。”
聽說賀蘭鈞並沒有跟隨,這秦若飛眼中升起了思索的神色。
他本就對賀蘭鈞突然娶妃有些不解,現在又得知大婚第二日攝政王妃就獨自出門,更加深了他的懷疑。
“走,咱們也去看看。”
肖力點點頭,給秦若飛備好了馬車。
明月樓內,正聽書聽的入神的司馬月感覺樓下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她低頭看去,一個身着青色外袍的男子正與掌櫃的說着什麼,掌櫃的神色比起剛剛面對自己時多了幾分恭敬。
“那是誰?”
“回王妃的話,那是端王,您與攝政王成婚之時來過的。”
司馬月聽了端王的來歷後又禁不住多看了幾眼,這人是小皇帝的三哥,比小皇帝大上了整整六歲,不知他是怎麼心甘情願當這個端王的。
秦若飛和掌櫃的說完話後,擡頭髮現二樓有一白衣女子正在看着自己。
“殿下,二樓那位就是攝政王妃。”
“既然看到了,那我們就上去拜訪一下吧!”
樓上的司馬月發覺自己眼神和端王對視後,尷尬的笑了笑就把頭縮了回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秦若飛竟然直接走到了自己對面,她只能悄悄收回了自己翹着的二郎腿。
“沒想到在這裡與攝政王妃碰面,還真是有緣,在下秦若飛。”
秦若飛笑容和煦的對着司馬月自報家門,司馬月也只得對着他行禮。
“原來是端王殿下。”
捏着嗓子說完這句話後司馬月都快被自己噁心到了,要不是因爲自己是攝政王妃,面對的又是端王,她纔不會這樣說話呢!
看在銀子的份上她就在外面給賀蘭鈞留點面子。
“爲何攝政王妃獨自一人出府?攝政王沒有陪同嗎?”
“攝政王政務繁忙,因此不曾陪同。”
“那,還真是苦了你了。”
什麼叫苦了我了?這滿腔同情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老孃好不容易獨自出門一趟還大把花錢,根本就不叫苦好嗎?她覺得自在多了。
“端王是來聽書的嗎?”
司馬月壓着自己心裡的火沒有發飆,連忙轉移了話題。
“如果我說是爲了攝政王妃呢?”
秦若飛一句話把司馬月當場雷住了,這是在強行撩自己嗎?才見過幾次面,就說爲自己而來?太搞笑了一點吧!
“那端王就請回吧!”
司馬月聽到這個聲音嘴角抽了抽,完了,正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