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黑心小寵
“別想太多。”墨止從被子裡伸出手握住蘇洛九放在牀上的右手,輕輕地捏了捏。
“躺着說話不腰疼。”蘇洛九輕笑着瞪他一眼,回握住他的手,甩掉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就手把了把他的脈,脣邊的笑容止不住地擴大,“失血過多而已,好好休息便是,裝的還真像,也不看我是學什麼的。”
墨止擡眼看了蘇洛九一眼,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脣,“怕你生氣。”
“少瞞着我點事情我就不生氣。”蘇洛九皺了皺臉,不滿地說道。
墨止也是慢慢地瞭解了蘇洛九的性子,知曉她此刻心裡已經沒了氣,心裡淡淡的擔憂散去,目光漸漸柔和下來。
“對了,龍一應該跟你彙報過了,你那侄子不簡單,能辨識出那簫聲來自我這裡,這點我都嚇了一跳。”蘇洛九嘖嘖讚道,越想越覺得神奇,她自認爲對音律已經夠熟識了,卻不敢說若是七七以內力散開樂聲她可以準確的找出七七的方位。
“人各有異。”墨止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正準備轉移話題不讓蘇洛九繼續討論別的男人,一股癢意從嗓子眼傳來,壓抑不住地咳嗽了一聲。
“好了,快些休息,早點好了早點練功早點弄死姓稼軒的早點帶我出去走走。”蘇洛九知道這次墨止不是在裝,嘆了口氣把他的被子掖好,俯身親親他的額心以作安撫。
墨止閉了閉眼,“一起。”
“在這裡陪着你睡着了就去研製你的藥,也許幾天之內我不會出藥房,你安心養病等着我出來,嗯?”蘇洛九搖了搖頭,墨止若要練功必須要有最好的狀態,他身上的舊傷總是個隱患,她必須給他根除了。
“讓慕容陪你。”墨止蹙了蹙眉,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
“他來幹什麼,拖後腿的貨色。”蘇洛九嫌棄地擺擺手,“我自己可以。”
墨止還想說什麼,蘇洛九直接點了他睡穴,於是墨止生平第一次睡的這麼狼狽……
千雲閣外。
慕容熵看見蘇洛九從房內走了出來,攔住她,“你要給阿止配藥去了?”
“嗯。”蘇洛九點了點頭,她方纔就知道慕容熵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撣了撣裙子在石凳上坐下,點頭,墨止不醒來她實在安不下心配藥,現在他醒了她也能安心去折騰了。
“你有幾成把握?材料只有一份,要不還是我跟你一起去……”慕容熵有點不贊同地蹙了蹙眉。
“這份藥需要我的血液爲引,只要有我的血就不會失敗,量不少,你必須穩住墨止,否則你的阿止一來打擾我一分神恐怕就會失敗。”蘇洛九直接跟慕容熵撂下實話,墨止很聰明,等過兩天他精神一點就能察覺出不對,她就是要把慕容熵留下來看住墨止。
慕容熵瞭然,頓時哭笑不得,“你們這兩天是不是都犯了血光之災?”阿止爲求秘籍失去半數血液,現在又輪到了蘇洛九。
“小川呢?”蘇洛九涼涼地看了慕容熵一眼,問道。
慕容熵笑容一頓,涼了神色,“醜丫頭這幾天一直在陪千柘,過幾日千柘纔回他的南方老巢。”那勞什子千柘真是不死心,小丫頭都拒絕他了他居然還敢要小丫頭帶他遊京城,說是什麼最後的要求,小丫頭心軟就去了,要不是阿止這兩天出了事,加之已經讓墨之年去盯着了,否則他絕對直接把那個姓千的弄死。
蘇洛九悶悶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咳,你把她叫回來,讓她來藥房幫我。”暖荷和枕濃的醫術比不上小川,這次要麻煩她。
慕容熵早就恨不得把左小川帶回來了,這次聽到蘇洛九給的好藉口眼睛一亮,“好。”
蘇洛九嫌棄地閉了閉眼,做出了請的手勢。
慕容熵欣然接受,轉身就要走,突然轉身走了回來,認真地看着蘇洛九,嚴肅地問道,“你說的量不少……”
“三碗血,不多,頂多有點虛,休養兩日便可。”蘇洛九淡淡一笑。
“別再阿止倒下了你也跟着倒下。”慕容熵有點擔憂地說道。
蘇洛九倒是對慕容熵難得的關心感到受寵若驚,挑了挑眉,“今兒個怎麼轉性了居然擔心我?”
慕容熵一囧,沒好氣地看了蘇洛九一眼,轉身就走,所以關心這種人是他腦子秀逗了就對了,要不是怕阿止傷心他管個鬼!
蘇洛九看着慕容熵有點窘迫的背影,眯着眼笑了笑,看慕容熵對小川老奸巨猾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這貨也會有這麼彆扭的時候,不過這一次慕容熵的關心是爲了墨止還是因爲已經真心接受她了?
……
四日很快過去了,墨止在墨管家各種的補品攻勢之下臉色終於從蒼白如紙變得有了一點血色,也能下牀走上不少時候,但在慕容熵的監督下,多數時間還是在牀上度過,但他每日都要在蘇洛九所在的藥房前站上一個時辰,這點堅持慕容熵也沒辦法勸阻,只有表面淡定內心發虛的陪着,要不是蘇洛九撩了話不準任何人去打擾,他都怕墨止會衝進去。
今天墨止剛從藥房門口離開,藥房的門便打了開來,一股淡淡的煙霧從房中瀰漫出來,蘇洛九單薄的身影從藥霧中走了出來,臉色有些微的蒼白,袖子似乎爲了方便高高挽起,露出用紗布包紮着的右手腕。
“阿九姐姐怎麼出來了?”左小川端着藥罐子跟着出來,擔憂地問道,這幾天阿九姐姐一直沒怎麼睡覺倒騰着給王爺治病的藥,還流了兩碗的血,這製藥的工作剛告一段落她不好好歇着一會兒再繼續,跑出來幹什麼?
“我出來透口氣,你這麼擔心幹什麼,我不過放了一碗血,補補就回來了。”蘇洛九漫不經心地說道,見左小川下意識想反駁,微微眯眼,擡手輕輕按住她的嘴,搖了搖頭。
左小川對她的行爲感到莫名其妙,她明明就放了三碗血,爲什麼要說自己只流了一碗?但見蘇洛九給自己使了眼色,雖然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還是乖乖配合,輕輕把她捂在自己嘴邊的手扯了下去,道,“一碗血也是血,枕濃已經給你弄補藥了,應該一會兒就回來。”她跑出來把阿九姐姐的事情給枕濃說了之後,枕濃和暖荷差點沒擔心死,這不一天天都送來好多補品。
“唔,話說枕濃的廚藝是越來越好了,要不你去幫我催催?”蘇洛九笑吟吟地說道。
左小川點頭,放下藥罐就乖乖地執行任務去了。
待左小川離去後,蘇洛九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慵懶的目光懶洋洋地掃過藥房門口不遠處的那棵大樹,看着樹後露出的難以察覺的一點點銀色的布料,有些無奈,慕容熵這輩子恐怕只能被墨止吃得死死得永無翻身之日了,墨止現在這麼虛弱慕容熵居然都看不住人……她也是猜測墨止不會放心她一個人所以會在附近觀察着,所以纔會和小川演了方纔那一出,她早就說過自己的血能救墨止,依墨止的機智不可能猜不到這份藥的藥引子是什麼,三碗血墨止絕對要心痛好久,若只是一碗血的話應該會好一點,她撒一點點小謊讓墨止安安心也無不可。
撿起左小川放在地上的藥罐,蘇洛九有點無奈,這罐子裡可都是給墨止救命的寶貝,虧這丫頭大大咧咧的往地上放,再看了眼墨止躲在後面的大樹,美眸一眯轉身進了藥房,剛一關上門,就有點氣虛地踉蹌了一下,連忙扶着桌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寒體之人的血液比常人承載着其主的更多元氣,她這三大碗血可算是元氣大傷了,虧得墨止不知道,否則真不知道以後他要怎麼教訓自己……
擡眼看了看正放在火爐上熬煮的裝着她血液的陶罐,湊近了聞了聞,琢磨着時辰也差不多了,將手裡藥罐子裡的藥再搗了幾下,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陶罐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藥味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弄得她胸口一悶突然有了作嘔的衝動,壓下這股莫名的噁心感,蘇洛九閉了閉眼定神,端起身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拿起了放在碎冰中的一個玉盒,慢慢打開,露出裡面還緩緩動着的一隻三個指甲蓋大小的晶瑩剔透宛若冰雪的冰蛤。
蘇洛九輕輕捏住冰蛤,攪動了一下那陶罐裡的東西,而後便要將這最後一味藥材也是至關重要的一味藥材以鮮活之體入藥,那股莫名的噁心感再度傳來,弄得她恍惚了一瞬,而那冰蛤卻在此刻突然反口咬住了蘇洛九的食指,刺痛感讓她回神,掃過指尖溢出的血珠,絕美的小臉微微一冷,將冰蛤甩進了藥罐中迅速蓋上了蓋子,而後掏出解毒丸往嘴裡丟了兩粒,這冰蛤劇毒無比,好在都是寒性的物質於她沒有那麼大的傷害,看來她的確要喝點東西補補元氣了,否則精神這麼恍惚這麼行?
而左小川可謂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蘇洛九方纔想要補身子,她後腳便端着補品走了進來,樂得蘇姑娘眼睛都笑彎了。
而門外,墨止看見左小川端着東西進了屋,心疼地看了藥房的木門一眼,也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