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正需要這樣的資料,她讚賞地對大寶點點頭,親切地說:“很好,很清楚!”大寶便眉飛色舞起來!
相府,門禁森嚴,一派顯赫!氣派的建築顯示主人的身份,不愧爲當朝重臣,就連門前的兩尊石獅子也威風凜凜!
門口有兩名侍衛站崗,門前的階梯一塵不染,暗紅的大理石光鑑可人,星兒拾級而上,玲瓏爲她收起拖地的羅紗裙襬,如同高貴的公主,她回到所謂的孃家!
侍衛自然是認得自家小姐的,只是突兀見她在此出現,臉色不禁一變,隨即面露喜色,“小姐,您回來了啊!”星兒只笑不語,她聽得出他這句回來了,不是單純地指她今日的回孃家!
硃紅色的大門瞬間被打開,侍衛大喊:“五小姐回府了!”一個年紀約莫六十上下的老人步履矯健地步近,看樣子,應該是個練家子,二三十米的距離,只消幾秒鐘的時間便站立在星兒身邊了。
星兒微笑着打量這位面容清癯的老人,他慈祥地笑了,“五兒,你可回來了!”如無意外,這位想必就是龍相爺,龍星兒的爹!
星兒揚起笑臉甜甜地喊了聲“爹”,玲瓏與大寶便連忙行禮拜見。龍相爺捏住星兒的鼻子,眼底溢滿寵溺,“五兒,去西山三個月,怎麼卻瘦了?”
星兒心底了悟,這龍相沒有去看望女兒,乃是以爲女兒去了西山,只是到底是誰告訴他,她去了西山呢?
“是爹爹太過於思念女兒,所以便感覺女兒瘦了,其實女兒還長胖了呢!”星兒嬌嗔地說,在現代,她的老爹是個嚴肅的老古董,對她的要求可謂到達了苛刻的地步,時刻把龍家祖訓擡出來,她被壓得死死的,不要說撒嬌,就連說句軟弱的話都能換來三天三夜的金剛經,其實,她很羨慕那些能隨意跟爸媽撒嬌笑鬧的孩子,卻又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羨慕,便故作不在乎地恥笑那些孩子!如今,這個古代老爹,一副面慈目善,和藹可親的模樣,並且寵愛她至深,心中的小女兒嬌態便暴露無遺了!
“參見五小姐!”龍相爺身後隊列着一衆侍女家丁,正齊齊向星兒行禮!星兒微微點頭說:“免禮!”
“五兒,走,我們進屋說去!”龍相爺掩飾不住眼底的喜悅,轉過身來大喊:“管家,管家!”
一個身穿灰色衣裳的中年漢子迅速奔來,身材魁梧,走路噠噠有聲,星兒定睛一看,只見來人眉目粗密,眼睛如銅鈴般大,懸膽鼻,厚嘴脣,一副草莽英雄的模樣。
“老爺!”他粗壯地喊了一聲,立刻便看見了星兒,陡然一笑,露出一排微黃的牙齒,“原來是五小姐回來了,難怪老爺不顧身份地大喊!”
他竟然不顧在場那麼多的侍衛家丁,揶揄起當朝宰相來,星兒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五兒,出嫁幾個月,便不認得你錘叔叔了麼?”漢子見星兒不言語,便聲如洪鐘地笑道!
星兒正愁不知道如何稱呼,見他自報家門,又見他豪爽萬丈,心裡頓生喜愛,便笑意嫣然地說:“錘叔叔,五兒是在想,什麼時候能讓你改掉這大嗓門的毛病呢,不就是五兒回孃家嗎?你看你,吼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哈哈哈,看來讓五兒出嫁是對的,老爺,她可比以往會說話多了!”漢子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聲音卻還是如同雷震,玲瓏有些恐懼地向大寶身邊靠了靠,其實大寶心裡也沒底,但見玲瓏一副畏懼之色,胸間便漲滿了膽氣與力量,給玲瓏投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錘叔叔你笑人家!”星兒故作嬌羞,跺腳道!這動作可雷着了玲瓏,自打她醒來後,何曾見過她這副模樣?
星兒還沒從這位錘叔叔的餘音中會過神來,一個身穿素黃錦服的婦人步履款款,帶着幾個侍女往這方向走過來。
婦人滿臉嫺雅之色,眉目含笑,雖是年老色衰,卻不難看出曾經是個美人,眉宇間隱隱有正氣,想必這位就是自己的大娘了!
“大娘,怎麼勞您出來迎接女兒?五兒見過大娘!”星兒一眼便對這位大夫人甚是敬愛,只因她看向自己的神色,皆是慈愛與溫柔,慈父慈母,是星兒心中最柔弱的地方!
“五兒,你一去三個多月,可想死大娘了!”楚舒寧嘴角含笑,溫柔地看着星兒,牽過星兒的手,緩緩地往裡走!
“夫人,你這是帶她去哪裡啊?”龍相見楚舒寧帶着星兒往西苑走去,便連忙叫道,“先讓她喝口水啊!”
楚舒寧頭也不回地說:“自然是先給她孃親上注香,老爺,您在大廳等着,泡好她愛喝的清茶,等會便過來!”
星兒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一股暖流直通心底,好久沒有這樣被溫暖的手拉過,好久沒這樣跟在大人的身後慢慢行走,這感覺,真舒服!大寶與玲瓏跟在星兒身後,雙眼骨碌骨碌地打量着這外傳可媲美攝政王府的相府。
其實相府和王府雖然一樣氣派,卻還是有着本質的區別。這相府乃先帝所賜,由工部尚書親自督建的。建築的材料都是從大理運回來,可謂勞民傷財,不過龍相爺也確實擔當得起這樣的待遇,只因他爲相多年,一直盡心爲民,清廉自重。先皇賜予這相府之前,他一直不知道這是在建造他的府邸。整座相府可以用氣勢磅礴來形容,拔地而起的樓閣,節次鱗比的房屋,就連那假山亭臺,也都頗具氣勢!
而攝政王府,卻是前朝的王府,有多年的歷史,飽經風霜,卻兀自屹立,建造與裝修同樣是極盡奢華,雕樑畫閣,金雕玉砌,雖歷時多年,卻還是華麗不已!先祖曾經對這家府邸讚不絕口,並下令以後皇家的建築,都以此爲例,並且是最高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