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眉毛倒豎,“又禁足?媽的,你這霸道的男人.......";
“你說髒話!”他冷冷地說,眼裡閃過一絲痛楚,他知道這些家教甚嚴的女人,說每一句話都是掂量過的,如今,她爲了離開,竟連禮儀也不顧了!
星兒氣憤地打開衣櫃收拾衣衫,“我還講什麼修養?這破地方我還真不想呆了,你自己跟別的女人出去幾天我說什麼了?禁我足,不讓我出去,爲什麼要聽你的?難道我就不能跟別的男人出去逍遙快活嗎?”星兒有些昏了頭,假如是往日,她不會這樣說,深思下來,自己有何資格說這樣的話?她不過是一個掛名側妃,人家正妃都沒說話,她操什麼心?
夜澈擰起眉頭,一把拽住她的手,惡狠狠地問:“你跟誰出去?”眼裡有火焰在燃燒,那武當派的小子回來了?一定是!
星兒一把推開他,冷漠地說:“跟誰去不行,關你什麼事?”她拿出幾件衣服,想找個袋子裝起來,這古代連箱子袋子啥都沒有,似乎是用包袱的。她想了想,從櫃子裡一番好找,終於找出一塊看似是包袱的布,然後把衣服全部放布上,再從首飾盒裡抓了一把首飾,藏到衣服裡面,便開始慢慢包了起來,但這塊布有些滑,幾次都綁不住。夜澈冷冷地看着她,忽然上前把她的東西悉數掃落在地,這幾件都是星兒最喜歡的衣服,雖然物質可隨手可得,但難買心頭好,見到夜澈如此不講理,她火冒三丈,正想發飆,卻被夜澈一把擁入懷裡,那輕輕顫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何來了,卻又要離開我?”
星兒一陣心悸,想起在玄天鏡中看到的事情,她嘆息道:“我來自何處?是何人也不重要,讓我走吧,我留在這裡,問題會複雜很多!你期盼了五年,想的不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嗎?”
“但是娶了墨陽,我並不覺得我心中缺失的一塊已經完整,我心中一直尋尋覓覓,是另有其人!”夜澈在擁着她那一刻,心中的愛終於塵埃落定,這十幾二十年,一直尋找的女孩,不就是她嗎?擁着她和擁着墨陽的感覺,是遠遠不一樣的。墨陽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女子,她便如同一個習慣般存在自己的生命中,一旦失去,便如同失去了左膀右臂。但這女子,不知道是何時開始進駐在他心裡,當他發現時,已經根植得太深,甚至無法移動分毫,但他也深知,她的心,從來就沒有再他身上,一直都沒有!
星兒對愛情一點經驗都沒有,龍家的祖訓不能結婚,可笑的是她現在是一個已婚人士,是人家的側妃,所謂不能結婚,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真的想不明白,心中有太多奇怪的感覺,讓她不敢去面對也不能面對。只因,一旦明瞭自己的心,又該用什麼理由叫自己死心?
“人生總有些遺憾,不能處處完美!”星兒在他懷裡深呼吸了一下,便輕輕推開他,“王爺,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但是我真要走了!”她有她的路,不能留下來,也不能愛上他,所謂還他一段情,也許便是幫他找回他失去的女人,於是她用盡一切辦法爲她護法,讓她順利重生回到他身邊,這段情,她算是還了!
“你一定要走?”他知道留不住她,心中頓時如同那熄滅航燈的大海,漆黑一片!
“是的,其實我回來以後,也許不會再出現在這裡,這一別,以後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星兒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一定會回來,也許不會安定在任何一個地方,一如她在現代!
“那你要去哪裡?”夜澈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扶住桌子問!
“天涯海角,哪都去!知道嗎?我最大的理想,便是環遊世界!”星兒瀟灑而驕傲地說,那神情如此熟悉,熟悉得讓夜澈心痛,這樣的神情,讓他無法相信她說的是心裡話。
星兒所言,確實非心底話,其實她最討厭便是不停地轉換地方,她想一直停留在一個地方,不要離開,哪怕是在一個小鎮,只要安定,不要漂泊便可!但可能嗎?她是龍家的人,除非是這世界處處菩提,否則,她還真的難以安定下來!
“不管你去到哪裡,記得我在這裡等你!”夜澈深情地說,他知道這句話不說,以後也許便沒有機會再說了!
“謝謝!”星兒心中百味雜陳,“這是你對我說過最好聽的話!”最後她勉強一笑,不是她冷情,是她知道這時候必須對自己殘忍,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擁有,最好要保持一定的理智!
夜澈看着她靜靜地收拾東西,這裡她曾經住過幾個月,有不少東西,但她通通不收拾,只帶走自己最愛的幾件衣衫。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背起包袱便拉開了門,陽光深深地刺痛她的眸子,已經初夏,陽光帶着夏的氣息悄悄潤入這靜謐的院子。
門前跪着三個人,攔住了星兒的去路。星兒蹙眉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顏珠擡起頭,看着星兒大膽地說:“娘娘,顏珠是您贖出來的,您要是離開,請帶着顏珠走吧!”
“還有我們!”大寶與玲瓏齊聲說,臉色堅決!
“我此去,路途遙遠,跟着我會受盡顛簸之苦,還是留下吧!”星兒看着這三日,心中不禁感動,這些年,無論到哪裡,都是一個人,孤獨的時候,甚至連個人說話都沒有!
”你們三個人都留下吧,昭然,你跟着娘娘,好好保護她!”夜澈冷漠地留下一句話,深深地看了星兒一眼,轉身走了!
“遵命!”昭然拱手道。
“慢着,不必了,我自己走便可!”星兒在他身後說。
他停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看着星兒,俊美的臉蒙上一層陰鬱,“昭然是我的人,直接聽命於我,只有他在你身邊,我方可安心!”他的話,如此直白,半分隱藏也沒有,她知道,他已經拋卻了自尊,但她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