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雲悠就撐着坐了起來,背部雖然痛,卻也變得能夠忍受了。
娜拉驚喜道:“姐姐,你的傷好多了?”
雲悠也歡喜道:“是啊,真是良藥,一天我便能坐起來了。”也許是樂極生悲,說着,背部又抽痛了一下。
娜拉見雲悠呻吟,忙過來扶了雲悠道:“姐姐不必急,大哥哥每天都有人伺候着,姐姐只管安心養傷。”
雲悠聽了面色一紅道:“我不是因爲他。”
“那是因爲誰?”男子的聲音在外面冷冷的響起。
雲悠一驚,凌空怎麼回來了?
娜拉則是興奮的面色一紅,迎了出去道:“大哥哥怎麼回來了?不是在訓練嗎?”
凌空看到娜拉,面色稍有緩和道:“我回來取點東西。”
說着,走到了雲悠面前。
驚訝的發現,雲悠竟然坐起來了,眼中掠過一絲歡喜。
但隨即又被他的冷漠取代。
目光冷冷的掃過雲悠的面頰低聲道:“難道,你想快點好起來,是爲了逃跑嗎?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說着,他自地上拾起了一個小物件,雲悠發現,只昨夜他給自己上藥時候用的那個藥瓶。
男子快速的把藥瓶塞在腰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般的快速離去。
雲悠訝然,難道早上他還想着自己還沒有上藥,才發現了這個藥瓶不見了?
娜拉見凌空走了出去,一下子跑到了雲悠的面前道:“姐姐,大哥哥的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他不是該睡在外間嗎?”
雲悠聽了,面色一紅,只是實言相告道:“昨夜他醉了,便倒在那裡睡了。”
娜拉則是開心的笑了,道:“沒錯,昨夜大哥哥喝了很多酒,我一直陪在身邊的。”
雲悠看到娜拉滿面的嬌羞,猜得出娜拉的心思,也不想說破,只是自己捧了早飯,歡喜的吃了起來……
凌言的傷勢好的很快,可能與凌言這些日子的安心靜養有關係。
晴翠回來報告道:“在西去的邊境發現了幾匹沒有主人的馬匹,在浮雲山下,過了浮雲山就不再是朝廷的管轄範圍。”
凌言聽了目光深深,沒有言語,只是吩咐晴翠不用再管此事了,專心看管着朝廷裡的動靜便好。
何生看着凌言的神色,心裡有些不忍,以他對凌言的瞭解,他知道凌言心裡憋了太多的苦悶,無處發泄,甚是讓人同情。
又過了幾天,凌言的傷勢還是很快的好了起來。
沒皮的地方都已經長出了新的肌膚,只是顏色深淺不一,需要繼續上藥調理。
何生知道凌言重視自己的外貌和肌膚,一點不但粗心,每天精心的調配着藥膏,按時的給擦着。
這天,凌言實在無法忍受繼續坐在府中,便和何生商量着自己想上朝去。
何生無法,只得挑選了軟布做的衣服,給凌言穿在裡面,外面再套上朝服,另外吩咐了不可動怒,不可動武等等,才放了凌言出來。
凌言只帶着扮了男裝的晴翠和一隊侍衛,浩浩蕩蕩的上朝來。
不出凌言預料的,凌傲龍依舊沒有上朝。
金鑾殿上,龍誕香繚繞,寶座空虛,只有楚相站的高人一位,目視衆臣。
依舊的,朝廷上羣龍無首,大多數的奏摺都只是報給了楚相,而楚勉看到凌言來了,不敢怠慢,則是悉數把奏摺給了凌言。
凌言冷笑着,道:“皇上,下旨該誰處理就是誰處理吧!”
楚勉聽了嚇的一哆嗦,忙跪在凌言的腳前,高聲道:“老臣惶恐,自從攝政王凌空犯下大罪,逃脫未果後,朝廷便陷入一片混亂。當時由於文王染病,老臣才代爲監管朝政,此時,王爺病癒,自然一切事情都該由文王做主。”
那朝中多是膽小怕事之輩,見現在大權在握的楚勉都對凌言如此恭敬。他們自然不敢怠慢,一一的跪在了楚勉的身後。
凌言嘿嘿冷笑道:“丞相這是做什麼?皇上又不在這裡,我等商議什麼也都是不作數的。”
楚勉聽出了凌言話裡的意思,暗暗恨道:要不是爲了那個半年一次的解藥,現在老夫就恨不得殺了你泄憤。
但是,楚勉可不會表露出自己的情緒,他忙跪前一步道:“王爺,我等說了自是不算,但我等可以陪同王爺共同前往御書房,請求皇上立文王爲攝政王!這樣,以後朝中有了頂樑柱,再不會羣龍無首,紛亂不休了。”
那些後面跟隨的大臣雖然聽了愣愣,但是以今時今日朝中的形勢,沒有人敢反對。
凌言只好高高的揚起了那俊美的容顏道:“既然是老臣工一力主張,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
說着,展顏一笑,眸光深深。
楚勉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心裡暗想:你突然間上朝不就是爲了這個來的嗎?不必假裝了。
馬上,楚勉便向衆人提議道:“贊同老夫意見的同僚,現在便可同同老夫共同前往養心殿。”
那些人一愣,須知,這等事,寫了奏摺聯名奏請便好,準不準那是皇上的事情。
而且,這樣衆多的人員齊去,顯然有逼迫皇上的意思。
但是,衆人再看,楚相站在最前面大張旗鼓的張羅着,凌言站在一邊志得意滿的等待着。
那朝臣中本就有凌言收買的人,此刻也極力的附和着。
其餘的人沉默了,即便是錯的,此刻他們也不敢反對了。
只得隨着楚相的語氣喊道:“我等願意推舉文王爲攝政王。”
凌言頜首微笑。
很快,一衆朝臣便浩浩蕩蕩的朝着小皇帝養病的養心殿而來。
柳五子的心腹也在金鑾殿上監視着動靜,發現了此事,忙連跑帶顛的回來向柳五子彙報。
因爲,小皇帝在這些人還未到來之前便知道了事情的發展程度。
小小的拳頭一砸桌几道:“三皇叔欺人太甚,如今二皇叔下落不明,他便等不及要坐上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真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柳五子嚇得繞着躺在軟榻上小皇帝直轉道:“皇上啊,他們馬上就要來了,我們該怎麼辦啊?”
凌傲龍瞪圓了小眼睛,道:“怕什麼,怎麼說朕也是皇上,朕不信他們還敢把朕吃了不成?”
正說着間,外面就跑進了一名侍衛道:“回稟皇上,朝中的大臣都跪在養心殿門口,希望皇上能出去見他們一面,他們有要是回稟。”
凌傲龍聽了冷冷道:“讓他們等着,朕隨後就來。”
侍衛忙跑出去傳話。
凌傲龍站起身來,柳五子忙過來給小皇帝穿上龍袍,戴上皇冠。
然後弓着身子扶了小皇帝威嚴十足的走了出來。
高高的白玉臺階上,跪滿了朝臣,連楚勉和凌言也跪在那裡。
凌傲龍出聲道:“衆愛卿不在金鑾殿議事,何故跑到了朕養病的養心殿前來跪着?”
楚相率先道:“回稟皇上,皇上染恙已久,朝政擱置,雖有老臣竭力處理,但是仍感一人之力無法獨撐。老臣和衆朝臣商議,願意再推舉賢能出來,接任前任凌空的攝政王之位置,在皇上抱病其間理政輔國。望皇上恩准。”
凌傲龍聽了,目光狠狠的瞪了凌言一眼。
心裡道:你等不得了嗎?這麼快就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凌言跪在那裡,只當沒有看見。
凌傲龍沉聲道:“既然衆位卿家共同的意思,不知,你們推舉的是哪位賢良?”
楚勉高聲道:“不是別人,正是身份、地位、才智都合適的三皇叔凌言。望皇上應允。”
那些朝臣也在後面齊聲道:“希望黃上應允。”
凌傲龍的眸光暗了暗,心裡十分的不情願。
凌言見凌傲龍沒有說話,心裡知道他的抗拒,便冷冷開口道:“皇上放心,因爲皇上尚在年幼,還不到親政的年紀,皇上若是覺得本王沒有能力勝任這個位置,大可以另選賢能.只是,皇上須知,不論是誰,在皇上成年前,都是要盡到輔政的責任,也就是斷不能讓皇上這麼幼小的年齡獨自處理朝政。臣等於心不安哪。”
這句話說出來字字如刀刻着凌傲龍的幼小的心扉。
沒錯,皇上尚在年幼,先帝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特意設立了攝政王這個位置。
只是,他沒有想到,凌空會被人拉下馬,沒有能一直坐穩這個位置。
凌傲龍回瞪着凌言,心潮起伏,這個男人,當真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嗎?
凌言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小皇帝。
經過了那麼久的準備,連端木雨和凌空都被自己拉下去了,現在面對這個小皇帝,自己斷不會手軟。
一大一小,四目相對,眼神交鋒。
楚勉在一邊看出了叔侄間濃重的火藥味,忙又大聲重複了一次,道:“肯定皇上爲了天下百姓着想,應允臣等的請求,國不可一日無君,朝政不可一日荒廢啊!”
凌傲龍目光移開來,深深的望着楚勉,心裡思緒翻滾,二皇叔和太后在時,這些人一個個恭順謙讓,如見他們不再,一個一個的竟都逼迫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柳五子在一邊明白小皇帝的意思,低聲道:“皇上,皇上,外面冷,您身子弱,不能站的太久。”
凌傲龍轉過小小的身子,慢慢的朝裡面踱去,沉聲道:“準了,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