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山雞人物
宋勉這是略微停頓，隨即便給出一個答案，瞧着龍雲沁因爲這個問題如此擔心，心想着這兩人如今倒是真的走在一起了。
“我已經沒有再爲皇上做事了，自十年大祭之後，皇上原本要我收集聞人家的信息，我拒絕了，而後……”宋勉停頓少許，他其實也想對龍雲沁提個醒，雖然聞人墨去了青州，可是聞人家的事情她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爲好。若是真的發生什麼變故，也是一件大事1
“丫頭，我得給你提個醒，聞人姚這個人，看似表面無害，其實爲人是極有手段的，不過這些年倒是收斂許多。若是皇上有心要絆倒聞人家，你切不可在背後多做什麼，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這種大家族，死而不僵大有可爲，聞人家和端王牽連甚深，也是皇上忌憚的一點。”
說着宋勉又看向凌澈，對這些凌澈知道的清楚，“你可要看着丫頭，不要讓她隨意去了，要想在產業上比得過端王，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凌澈立刻點頭，保證，“我會看着她，不過沁兒若是想要插一手，我自然會善後。一個聞人家不足爲懼。”
說着便伸手牽住龍雲沁，手掌捏着掌心的一疊軟肉，這軟軟糯糯的讓他愛不釋手，哪裡還記得宋勉交代什麼。在他的意識中，沁兒要做什麼那就去做，他能力範圍內隨便她折騰，出了事有他在。
若是不在他能力範圍內，那就他負責結果。
不過這些倒是他自己想想，以她的脾氣，只怕還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表現呢。
龍雲沁多少不習慣凌澈這樣明目張膽的和她類似於調情，當着宋勉的面就……她幾次掙脫着，最後只是換回來更加緊的相握。她只能投降了。
一邊牽着凌澈，一邊和宋勉說話，“這些我都知道了，不會胡亂做事，我做事性格您還不清楚？更何況爺爺既然囑咐，我當然聽明白進去。”
……
兩人出了竹園，凌澈這纔開口問道，“你認了師傅做爺爺？”
龍雲沁點點頭，她是覺得沒什麼不妥，“不好嗎？”
“很好。”他一直覺得她身邊的親情太少，以致於給她的安全感不足，只是龍青陽一個哪裡夠，如今有宋勉做長輩，她心裡應該會感覺更加溫暖吧。
其實他曾經有過這樣的念頭，若是龍昊天對龍雲沁真心好，若是他真的會疼愛女兒，他或許可以爲了沁兒放下這一段仇恨。
只可惜，那個男人不僅在十多年前讓他寒了心，也同樣讓沁兒寒心。
他當初最在意的東西和人被龍昊天毀了，如今他就要一點點毀了龍昊天在意的東西。
如果是這南凰國，是這權利，他一定會讓龍昊天親眼看到自己的國家被顛覆。
龍雲沁不知此刻凌澈心中所想，只看着他帶着她去了相府前院，不由得停住腳步，望了眼那邊的路，應該是去找丞相宋培先吧。
“去找丞相，這滑頭也該給個立場。”
凌澈不鹹不淡的講着，對宋培先還算是重視。而這一句話明顯讓龍雲沁認知到一件事，也讓她詫異的很，“丞相是……？”
凌澈不置可否，拉起她的手一步步走去，嘴角微微上揚，“沁兒是想說什麼？丞相是我這邊的人讓你很意外？”
龍雲沁想了想，左西這個大將都可以是他的人，丞相是他的人也就不奇怪了。她只是好奇，這個喜歡她愛護她的男人，到底在南凰國建立起多少勢力。
難道除了帝王的一派人，其餘的他都可以拉攏進來？
這是多麼可怕的能力，而那些人又爲何能夠這樣背叛了帝王，而聽從攝政王呢？
她想不明白，但是凌澈也不解釋，只是帶着她去見了宋培先。
第二次在書房內見到宋培先，兩人都感覺這時間似乎間隔太短。
當初宋培先還因爲她和宋勉如此接近，甚至有意提醒。不過最後被她拒絕了，那時候龍雲沁也沒有想到宋培先會是凌澈的人。
“公主殿下？”
宋培先和凌澈只不過剛談完話，他以爲只是攝政王來了相府，哪裡想到居然還有一個人。公主殿下？
看到凌澈直接將龍雲沁保護着的動作，宋培先哪裡還有不明白，但是卻仍舊不願相信，攝政王不是從不近女色麼？這宮裡流傳的流言不僅僅是流言？
“這？”
“丞相對此有問題？”
凌澈直接拖過椅子坐下，又讓龍雲沁坐到一邊，這才擡頭臉色一沉，他不喜歡任何人質疑他和龍雲沁的關係。即便在外人眼裡，他們兩人在一起有多麼的不和諧，多麼的不着調。
宋培先也不過是一頓，看到凌澈臉色變了立刻就岔開話題，他可沒興趣因此招惹了攝政王。
“不知攝政王大人和公主殿下找臣有何事情？”
“沒事，不過看看丞相而已。”
凌澈忽然又笑着回答，瞧着一臉冷汗涔涔的丞相，心情不錯，這老滑頭就該練練心臟，一驚一乍血脈流通，有益身心健康。
宋培先臉色忽青忽白，明知道凌澈在戲弄他也沒膽反駁，只能餘光看向龍雲沁求救，龍雲沁一直沒有說話。等宋培先看過來，直接將目光一轉，無視之。
好吧，鑑於當初宋培先對她的那點小心思，她很不客氣的記上心裡了。
“王，您有事就吩咐吧。”
宋培先無奈了，一邊擦着額間的虛汗一邊苦着臉，他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前一次壯着膽子找公主殿下提提建議。
他也是爲了整個朝堂考慮，這結黨厲害頻繁，她不想丞相府也亂了套進去。
其實也就是宋培先不知道，丞相府早就是和凌澈等人一脈，而且更不爲人知的，他們還不知道龍青陽和凌澈的關係究竟如何。
宋培先是凌澈的人，可是心裡還是有私心的，他希望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會是他的外孫龍青陽。如果最後非得是二皇子和公主殿下選一個，他纔會選擇龍雲沁。
但是凌澈卻逼得他不得不給一個答案。
“丞相，本王只聽你一句話，這儲位之爭，丞相還要閒到什麼時候？”
宋培先眼眸一動，心思轉了轉，最後只能化成無奈，他不是沒得選擇了麼！
“自然支持公主殿下。”
他的外甥，估計是沒戲了。哎，有攝政王大人支持公主殿下，這大局早就定了，別說是二皇子，就算是四皇子五皇子，都沒戲！
“如此甚好。”
龍雲沁卻感覺宋培先有些勉強，看到凌澈的氣勢，也明白這其中恐怕是因爲他攝政王的身份和站立的立場問題。
“你先出去。”
她直接將凌澈轟出去，留下她和宋培先兩人。
這一舉動讓宋培先摸不着頭腦，卻莫名緊張。這公主殿下又有什麼花招？
“丞相不用急着表明立場，本宮還沒有到需要別人勉爲其難的支持。”她要的是心服口服答應，絕不是威逼利誘。
宋培先疑惑的看着她，卻不多說什麼。她只能自己解釋，“你心裡最理想的支持者是三皇子吧？”
“公主殿下，臣不敢隱瞞，確實是。”
宋培先做不到像宋勉一樣豁達，他是南凰國的臣子，他要考慮許多事情。而宮裡的婉妃娘娘是他妹妹，他也必須要考慮進去。
這些種種，沒道理讓他去支持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龍雲沁聽着宋勉的話，也想到了，她當下只問了宋培先一個問題，“若是我能保證丞相府的地位，以及日後婉妃娘娘，你的選擇可否有改變？”
宋培先怔愣，失了語言。
良久，他權衡許久給了答案，“公主殿下若能給此承諾，臣便支持公主殿下。另外，若是最後公主殿下登上大位，還望念在三皇子與您的手足之情，寬厚對待。”
現在的親情好又如何，一旦是帝王的位置，親情薄情，他的外甥又有怎樣的後半生？
龍雲沁心中一動，原來如此，丞相擔憂的還有這些。
可是，她又怎麼會捨得對不起龍青陽，那個哥哥或許更傻，居然要爲了她建立勢力，給她支持助她登上帝位。
“丞相，不知道三哥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心裡可願意有那個心思？”
宋培先搖頭，這些，他不知道。龍青陽可不會和他說這些事情。
“公主殿下明示。”
“三哥他，希望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是我。”
……
龍雲沁心情挺好的離開丞相府，和影一道準備去店鋪看看。
她直接決絕了凌澈的陪同，攝政王出來很久了，這男人應該回去了。
“沁兒捨得我離開？”
凌澈心裡不捨，好不容易兩人關係好起來，又可以讓他更近的和她靠着，他哪裡肯就這樣回去。
龍雲沁無奈的翻了個大白眼，日落西山了好麼！
“你出來夠久了。”
“擔心我？”
“你想送我出宮目的已經達到，難道還想留在宮外？”他們這一路算是不掩飾的，若是龍昊天派人查也會知道，凌澈這男人還真是肆無忌憚。
不過沒有撕破臉下，這些也就是暗中較勁而已。
“影，好好照顧。”
隨即，凌澈和魅這才選擇離開。
等人一走，龍雲沁便和影一起去了店鋪。她想要看看張寬等人做事情的進度如何。
兩人到了店鋪，影便讓她直接上了樓，她沒見到林於和張寬，小姚在。
見龍雲沁來了，小姚立刻起身迎接，她讓小姚坐下，詢問事情。
“如今京城中的店鋪生意如何？”
小姚臉上表情還算滿意，她對這店鋪的生意一直看好，而今處理起這些事情的是她。他們三人靈活機動，直接自己調度安排。
“張寬和林於兩人都去了外地，兩邊發展全部很順利，至於東西的船運方面也有聯繫，不用等到明年開春，也許就可以實現公主您的想法。”
小姚說着說着便激動起來，當初他們三人在一起苦苦研究好幾個日夜，終於選出最合適的十幾個郡縣，而這些都是在東西南北的中軸線上分開，是在主河運上，交通方便，而且人流其中。
他們已經選好了，並開始去聯繫尋找賣家和訂貨。
“如今已經選定下來的有七八個地方，也在當地尋找最適合的大賣家，一併和當地官員做了溝通，按照公主之前說的，抽出一成送出去，讓官府暗中掛了名得利，他們自然樂意放鬆。”
其實他們心裡是不願意的，白送一成的利潤，就爲了疏通關係，那些人就是動動嘴皮子，這大把大把的銀子就進賬了。
而且這還是白送的，另外在因爲人情的關係，也許還要花費許多，如此算下來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龍雲沁卻對此不在意，俗話說官商結合，這結合才能順利辦事。她要的是方便，如果能做事順利的話，後續的利潤將會有更大空間。
“以後的長遠利益來說，現在的付出只是一個點，爲了更大的回報，值得。”
將小姚還是有些想不開，她不解釋，只是讓她自己好好做。等這十幾個連鎖店開張，等盈利的數目出來，他們就會明白了。當初的一點點投入，給與的回報將會有多少。
“這京城的店鋪生意好像很不錯，你們可有想過將店面分小了，只是一間店鋪，或者一個門面的做起來，以小型規模的樣子開連鎖。可以算是迷你型縮小版，這樣人工成本會降低許多，也可以不斷地招募和培養負責人。”
超級市場要做，但是這些東西都太細緻化了，必須要做的就是能夠深入人心，最好一個範圍的局域就有一個小型的店面，能夠在日常中讓他們深刻記住，需要日用品，就可以想到他們的買得來。
這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就足夠激動人心，那是深刻的意識移植啊。
類似於現代的7—11，一個社區就可以形成一個，等到全國遍地開花，那就真是……
她將自己的觀念講解給小姚聽，小姚眼底刷刷的冒着精光，她怎麼就沒想到的。“這樣一來，到處都會是我們的店面，每一個百姓都會有需求，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成爲我們的顧客。南凰國這麼多人，我算算……哇，真的要發了……”
龍雲沁不打算小姚的想法，仍由她不斷地想下去，最後等她冷靜下來才說道，“這件事交給你負責，你去找好一個個點，開始訓練每一個店面的負責人，他們出去的負責人可能及時一個店面一個人撐起來，勢必做到要符合我們的要求，給他們的工錢不能少，而且待遇要好。讓他們放心無後顧之憂。”
龍雲沁頓了頓，又想了想，“勢必第一點，絕不可倒戈相向。”
這生意做的大了，總有一些簍子出來，她知道這無法避免，卻希望還是不要發生的太多。
而這些小心店面，將有這大型的店鋪作爲支持。
交代完這些，龍雲沁才放心回去公主府。
春蘭見到龍雲沁回來，立刻就急匆匆的上來，公主昨夜沒回來。
“公主，您昨夜過得還好？”
“進去說。”
龍雲沁帶着春蘭進屋，將事情稍微講了講，又想到了身邊少了的兩個人，一時感覺不適應。
“她們兩人，怎樣了？還習慣嗎？”
春蘭搖頭，臉上居然露出一絲苦笑，“哪能習慣，冬梅性子弱，即便是不習慣還是硬撐着，不過到了沒人的時候就一個人悶着。奴婢真怕她會就此悶下去。還有夏雨，聽火狐說沒有一樣學的來的，偏偏要強的很，弄得傷痕累累。”
夏雨和冬梅，性格一強一弱，做事反差巨大，但是有一點卻是共同的，都不肯放棄。
她們心底也有想法和願望，她們想要重新回到公主府。而她們需要證明！
“給些時間，她們會習慣的。等過段時間我去看看她們。”說到底龍雲沁對身邊的人也有感情了，怎麼會不想念，尤其是夏雨和冬梅，她們和冬梅是一樣的。
“京城店鋪的時期，你多和小姚一起做着，張寬和林於日後顧不到這一塊。另外讓你注意京城那些端王產業如何了？”
春蘭將自己知道的查探到的做了羅列，她如今也是參與了青衣衛的消息組，更加了解到龍雲沁的決心和勢力範圍。同時，春蘭對攝政王凌澈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攝政王大人怎麼能做到那麼多！
“青衣衛那邊的消息顯示，端王的產業一直沒有變動，不過在京城外的產業增長不快，也是我們下手爲強的好機會。等外地的店鋪開張，說不定效果驚喜。還有一件事，端王那邊好像派了人去了青州。”
青州，又是青州！
龍雲沁眼皮一跳，這一塊地方到底蘊藏着什麼，皇帝派了人過去，端王也暗中出動。
難道除了貴金屬，還有其他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黑虎他們可有消息傳回來？”她此時也有些擔心黑虎和嚴謹他們的安全，若是真有其他事情，青州並不安全。
而結果卻是，沒有消息傳遞回來。
春蘭看了眼放涼的茶水，趕緊換了一杯熱的，“公主明日再想吧，喝些熱茶，奴婢去將晚膳端上來。”
公主風塵僕僕回來，一看就是沒有用膳的，春蘭瞧着好不容易養出一點肉的臉又瘦下去，心疼。公主太不懂得愛惜自己了，這身子骨可要自己保養纔好。
見春蘭進進出出忙活着，殿內的燭火跟着跳躍忽閃，她的心裡暖暖的，這種感覺，很有一種家的感覺。
她支着頭靠在一邊，看着春蘭的背影說道，“春蘭，日後等日子平靜了，我給你找了人嫁了吧？”讓春蘭這輩子一個依靠，不僅是春蘭，以後夏雨冬梅都是如此。
她不想她身邊的人爲她耗費了一生，那樣她就太罪過了。
春蘭卻聽得臉色一白，趕緊搖頭，“奴婢不想離開公主，奴婢願意伺候公主一輩子。”
龍雲沁眉頭一皺，隨即說道，“這樣怎麼可以，你們的青春年華已經在我身上浪費多年，還要耗去你們一輩子的時間，我做不到。”
龍雲沁忽然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感嘆，“不過現在說這些也爲時尚早，一切還等大局定了再說，說不定沒有未來，你們與我一樣，都要送了命。”
“公主不可胡說，公主會活的長久地。”
龍雲沁笑笑，她是不信這些，卻還是點頭，“也許吧。”
一頓晚膳吃的平靜，而後她便一個人坐在殿內，拿出了三枚銅錢的紅繩。
易湘告訴她命運轉折點第一個，十年大祭，她確實找到了先皇后遺留的線索，不過要等到真的尋到那東西纔可以判定易湘所說真假。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大半的信了。
易湘這個人，似是而非沒一點可信度，可是偏偏鬼話連篇又讓人不得不信。
真是，煞費心思。
幾日後，龍雲沁終於收到了一點消息，是青州那邊傳來的。
不過這消息卻是黑虎主張的，只是一張薄紙，春蘭從青衣衛親自帶回來給她。她滿心歡喜的打開，滿以爲可以瞭解到一些有關青州的事情，再不濟也可以知道黑虎他們到底做了些什麼。
結果，只有兩個特大的大字，而且居然還是狂草。
“大安。”
啊呸……
黑虎你個傻帽，你安不安的我不關心好麼，傻子都知道你沒事，你倒是寫一點有用的信息回來。
還狂草，顯示你書法多麼牛逼！
春蘭忍不住看了眼這紙張最後的一角，上面還有一個笑臉，是有小毛筆畫上去的，臉上表情極爲嘚瑟，和黑虎平時一模一樣，看着看着她忍不住笑出來，龍雲沁也注意到了，一看臉色黑的更徹底了。“你說說，這一根筋腦子還可以再好使一點麼！”
龍雲沁將這張紙直接扔給了春蘭，煩躁的揉着額頭長嘆不止，當初派他去也許就是個錯誤。
春蘭見她如此激動，只能寬慰道，“也許是不想公主您擔心，或許是事情真的還沒有開始，等有跡象他們應該還會有消息過來的。”
龍雲沁指着那張紙上欠扁的小人，似笑非笑，“希望下次他可以多寫點字。不對，你給我回信過去下次讓嚴謹提筆。”
春蘭連連點頭稱是，龍雲沁將紙交給春蘭，而聯繫的事情也一併交給她負責去了。
這邊春蘭剛走，影帶着一個人來了，她沒有見過那個人，是個生面孔。
“屬下山雞，見過主子。”
龍雲沁腦門一陣陣惡寒，這名字……
以動物命名，是青衣衛的人。
“你是青衣衛的？”
“是，屬下山雞。”
龍雲沁嘴角一抽，這名字不需要重複好麼，她轉頭看向影，“何事？”
“主子想知道聞人家的動靜，山雞是好人選。他收集情報的能力一項出衆，這是從消息組那邊抽出來的人。”影做事越來越有自己分寸，他想想還是決定帶一個人過來，可以讓龍雲沁能有所安排。之前龍雲沁就提過身邊還需要人手，他便想到了山雞。
龍雲沁瞭然，開始的打量起眼前這個少年，還真是少年，年紀還沒有她大吧？這稚嫩的臉上一看只有十三四歲。
“多大了？”
龍雲沁放鬆了心態問道，山雞這孩子卻耿直的很，“屬下今年二十有一。”
噗——
她果斷噴了……
世間太奇妙，這明明是少年好麼，怎麼就二十一歲了。不死心的上前一步，她仔仔細細的看了眼前這個人許久，確定他沒有帶假面具或者易容，最後只能歸結爲，童顏！
當然，男人是沒有那啥的。
“咳咳，山雞是嗎？影告訴我你的收集消息能力驚人，那麼我先讓你去做一件事，若是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便在讓你做其他事情。”
山雞眼神一閃，剎那間笑道，“主子不信屬下的能力？”
她搖頭，不是不信，是需要確認到底有多少能力。
“你只管去做，讓你查探的人，或許你還辦不到。”
山雞心裡不平了，在青衣衛，他的童顏總是讓一羣人嘲笑，走出去都認爲他還是沒長毛的小子。明明他已經二十一歲好麼，他都成年了，青衣衛一羣傢伙如此，如今主子也是如此。
想着山雞就看向影，領隊是怎樣想的？
影卻目不斜視，無視山雞的眼神求救，內心其實念着，他對山雞的能力確信，但是對其心智真的很懷疑啊，這小子真的二十一歲了嗎？當初進青衣衛真的沒有謊報年齡？
“主子，英明。”半響，影憋出這麼一句。
龍雲沁笑岔，她對青衣衛的這羣人越來越有好感了，這一個個都是奇葩啊奇葩，本事和性格原來是成比例的，本事越大性格越古怪。
“山雞，額，你如何決定？”龍雲沁喊得不自在，這山雞的名字誰取的。
山雞二話不說接下來，不就是調查一個人嗎，這京城內還有誰是他山雞不能調查的，“就是當今聖上，屬下也一樣可以收集情報。”
龍雲沁卻眯着眼不說話，連連點頭，信心倍兒足啊！
“不是什麼難調查的人，這人你也熟悉，做起事來更應該能得心應手。就攝政王凌澈吧。”
龍雲沁懶洋洋的說着，“要求不多，我給你兩天時間，你必須避開暗衛和魅的視線不讓他們察覺，將凌澈兩天內所有的事情要點記錄下來，我需要一份詳細的情報。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不要讓凌澈發覺，否則不用你回來接受任務失敗的責罰，只怕他也會讓你好好顏色亮一回。”
此話一出，山雞當場傻了眼，就連一旁的影也愣愣的半天沒回過神。
“主子……”這樣不好吧。
山雞內心淚流，這是直接往槍口上撞嗎？調查王，這不是找死麼！
“主子，可以換個人嗎？”他很怕王的說，王的功夫能力，他可以不被察覺麼！
龍雲沁卻鐵了心，一來是爲了試試山雞的能力，二來還真想知道凌澈平時都在做什麼呢。
“山雞，就因爲對方曾經是你的主子，所以挑戰性纔會更加大，沒有難度的事情我沒興趣讓你去做。試問，如果連熟悉的人都可以避過得到情報，那麼你本身就是戰勝了自己達到另一個高度。如此本事再去調查聞人家的事情，你的把握和能力會有更超常的發揮。”
她語言更加直接，“不想試試挑戰自己？”
山雞果然心動，更多的是激動興奮，他跟蹤調查人多年，還從來沒有試過去調查王啊，這可是一件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若是以前，他直接會被青衣衛的那羣傢伙拍死的。
但是現在，有主子一句話下令呢。
“先說好，若是有難，主子定要護我。”
龍雲沁笑眯眯答應，“若是兩天後你沒有回來，我去找凌澈要人，如何？”
這回山雞放心了，聽說王對主子很好，他只是奉命行事吶！
於是，在龍雲沁的激將和暗中攛掇下，山雞真的就雄赳赳氣昂昂的出發了。
影看着離去的少年背影，深深感覺眼前女子強大的內心腹黑。
“山雞或許頂不過一天。”影深表同情的說道。
龍雲沁卻不認同，“我們打賭，我賭山雞可以順利回來。”
影卻不明白，“爲何？”
“因爲他需要挑戰自我，也需要證明自己。”一個人有了強大的內心，就可以做出一些超乎他能力的事情。
“沒有這樣的膽魄，我還真不敢派山雞去調查聞人家，聞人家是大家族，其中水深有時候並不比皇宮差，一不小心便是丟了命。一個組織的消息調查和一個人是全然不同的，山雞他，只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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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需要考察山雞的膽魄。
能力和膽量都有的，她纔可以放心讓他去聞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