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雙榕扁扁嘴,將目光投向肖寒,黛眉輕擰,美眸微顫,明明是委屈的神情卻帶着若有似無的魅惑風情,一般男人最受不得這個,一定會爲她說句公道話的。
可肖寒的眼中只有沈星辰,根本不看她一眼。
這讓葉雙榕緊咬紅脣,眼神更加幽怨起來。
沈星辰笑笑:“葉小姐說對了,我就是要找人雕成小蛤蟆。”
“啊!”葉雙榕小嘴微張,不可思議的望着沈星辰。
“你說雕刻成小蛤蟆,賣給辛傑夫怎麼樣?”沈星辰笑盈盈的看着肖寒。
肖寒被她如同春花綻放的笑容給吸引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立即道:“好主意,搭配得當,他絕對會不計價錢的。”
這話倒不是爲了奉承沈星辰,辛傑夫對那塊荷花玉雕愛如珍寶,若是沈星辰設計的蛤蟆真能搭配出奇妙效果,他一定不惜重金購買,雖然他已經有蝗蟲搭配了,不過要是別的更合適的,豈不是更妙,或者隔幾天換一樣蟲子放上去,猶如四季更替一般,倒也有趣。
“你在看看有別的合適的沒有。”肖寒溫柔的對沈星辰說道,然後又對那店老闆道,“老闆,你還有什麼私人珍藏沒有,拿出來看看。”
“有倒是有。”店老闆想了一下,“有一支客人寄賣的髮簪,兩位稍等,我這就給你們拿出來。”
店老闆很快捧出了一個錦盒,慢慢打開。
衆人不由得眼前一亮。這是一根翡翠玉簪,是冰種的,翠綠色,就翡翠的顏色和質地來看,算不上頂級的,特別就特別在,這玉簪是雕成了帶葉翠竹的模樣,幾片竹葉雕刻得惟妙惟肖。連脈絡都調出來了,很輕薄,真像是一陣風能吹起的樣子,冰種的質地恰到好處既不顯得過於通透,還有種霧濛濛的感覺,猶如清晨霧氣中剛採來的樣子。
肖寒拿起,輕輕插在了沈星辰髮髻上,今天的沈星辰正好是梳了一個簡單的復古髮髻,適合插髮簪。真猶如把新鮮翠竹插在頭髮上的感覺,很精靈的感覺。
葉雙榕也看呆了,這根綠竹簪子實在是太漂亮了。她咬了一下嘴脣之後。搶先開口道:“老闆,根簪子多少錢,我買了?”
“哦,這是客人寄賣的,一口價三千萬,不還價。”店老闆眼睛裡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說這話的時候,還做出有些爲難的表情看着肖寒,似乎在說這下有些不好辦了,兩個客人都看中了同一根簪子。
肖寒眉頭一擰,正想要說話。沈星辰立即猜得出他想要做什麼,暗暗拉了拉他的手。並將玉簪從頭上拔下來,放在了錦盒裡。
被軟綿綿的小手那麼一捏,肖寒心立即軟了下來,他最受不得的就是沈星辰這樣,想想這跟玉簪不過是冰種的,再漂亮撐死不過兩三百萬,這個狡猾的店老闆,居然敢要價三千萬,真當誰是傻瓜。
聽到這根玉簪三千萬的時候,葉凌峰眉心一跳,不過葉雙榕此時已經把玉簪拿在了手裡,妹妹的脾氣他是知道的,此時若是不能買下,她必定要發脾氣,葉家就會在肖寒面前丟臉,而且他不讓認爲有男人能抵抗葉雙榕的美貌,只不過有的男人自制力強些罷了。
他沒有看到沈星辰的小動作,誤會肖寒不肯爲他太太開口買下這根玉簪,說明,他對她的感情也不見得有多深,不然以他的身價,買這樣一根簪子還不是小菜一碟,男人啊,表面再溫柔體貼都是假的,對一個女人好不好得看他肯在這個女人身上花多少錢。
這樣一盤算,葉凌峰咬牙替葉雙榕買下了這根玉簪。
而沈星辰又看上了另一塊冰種的翡翠明料,也是翠綠色的,肖寒瞬間就明白了,她大概是想要自己設計一根簪子,也對,這塊翡翠明料最少能雕七八枝簪子,頂多也就四百萬,何必當這個冤大頭呢?
大概因爲在葉雙榕這對傻瓜兄妹處賺多了,店老闆也感激肖寒的沉默,雖然說一般顧客在買東西的時候,別的行家不應該出聲,免得壞了別人生意,可相熟的人又另外說了,尤其是剛纔葉凌峰還跟肖寒說,他們是外行,要他幫忙看看之類的,所以他出聲提醒並沒有什麼不對,現在他不出聲,算是厚道的,他也就以成本價,把那塊原本打算賣四百萬的冰種明料三百萬就便宜賣了。
這個價格肖寒也很滿意,付過錢之後,那塊玻璃種春帶彩沈星辰不是很感興趣,他就讓人先送回公司了。
那塊冰種翠綠色和油青種蛤蟆綠不是那麼貴重,就自己帶着,本來葉雙榕和葉凌峰兄妹還想要多說幾句話,結果他沒給他們機會,在他們付賬的時候連句謝謝都不說就先走了。
上車之後,肖寒柔聲對沈星辰說道:“星辰,我跟你去如意齋,找秦玉青幫你雕刻一根翠竹簪子怎麼樣?”
說話的時候,肖寒裝作漫不經心的握了握沈星辰柔軟的小手。
沈星辰秀美輕蹙,淡淡道:“不了,我有點累,若是你記着找人雕刻,隨便把我放哪裡,去打車回去就行。”
“沒什麼,我不着急。”肖寒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之色,緊接着又提議,“不然我們吃點東西再回去?”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回去自己煮點粥就行。”沈星辰再次拒絕了肖寒地提議,她本來想要說沒什麼心情,可是怕肖寒多心,換成沒什麼胃口。
肖寒臉色黯然下來,途中兩人都沒有說話,送到門口,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不請我進去坐坐?”
沈星辰想了想,還是側過身子,把他讓進了門。
“喝點什麼?”在肖寒坐下之後,沈星辰輕聲問道。
“隨便。”肖寒哪有什麼心情喝東西。
沈星辰就給他泡了一杯咖啡。
面對面坐着,肖寒沉默了一會,決定開門見山,問道:“星辰,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我覺得你最近對我的態度似乎比進醫院之前冷淡了許多。”
“對不起。”這個問題沈星辰覺得遲早要面對,她早就想過了,直言道,“我之前的做法也許很自私,或者說我想要逃避,因爲我覺得日子是能過一天算一天,沒有什麼長久打算,可現在……情況不太一樣,這段時間你對我真的很好,可是那段失去的記憶,我真的不能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事實上我告訴我自己,不要刻意去想一些註定不愉快的往事,可總忍不住要去想,我一直也很矛盾。”
肖寒又沉默了一下,問道:“或者說,你上次進醫院之前,那個警察說的話,對你有了很深的影響,他覺得我跟劫案有關,所以你相信了他的話?”
沈星辰垂下眼眸,道:“並不全是,事實上從上次那個竊聽器開始,然後你那些無所不在的保鏢,我真想不出一個正派商人,能有這樣多的手段,如今更是牽涉人命,這樣說吧,我不太會想知道一個朋友,哪怕是再好的朋友背地裡是做什麼的,可是丈夫的話,我真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說到底,她還是個自私的人,若是生命所剩無幾,她可以不計較,現在,她又開始考慮得多了一些。
肖寒雙拳緊握,好一會才鬆開,問道:“過去的事無法改變我也很難證明,如果現在我有辦法證明或者說就當成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呢?”
聽了這話,沈星辰怔了一怔,這種事很難證明吧?她又沒有讀心術,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跟在他身邊盯着他一舉一動,表面上他裝得再像一個正人君子,背地裡做些什麼,她也不可能知道。
沈星辰沒有說話,肖好聲音低沉堅定說道:“我會盡我一切努力去證明的。”
說完,肖寒就走了。
沈星辰呆坐了許久,暗暗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就這樣在沙發上呆坐了許久,直到李薇薇回來,一開燈,看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頓時嚇了一跳,看清楚是沈星辰,這才捂着胸口問道:“星辰,怎麼了,天黑了也不開燈,我還以爲誰坐在那裡呢。”
“剛纔跟肖寒出去,回來之後他說了一些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沈星辰有些無奈。
“他……說了些什麼?”李薇薇大概也能猜測到一些事情。
沈星辰無奈道:“他問我,能不能當過去的事沒有發生過,就當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有點難受,有點不忍心,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他其實對我真的很好了,若是沒有過去的事,一個男人這樣對我,我想我會嫁給他的,而且我也看得出來,有些事他的確是用了心的,假意做到這個地步也不容易。”
李薇薇心道,你可千萬不能心軟,不然日後有什麼事,絕對會怪我沒阻止你,現在全世界都暗示,這人不是好人,你可不能不信邪,當然這話她沒敢說出來,眼珠子一轉,湊到沈星辰耳邊,耳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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