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的時候,賀柏堯睡得正香,突然間腰上感到一個力度,賀柏堯醒來,望過去見是寧是的一條腿橫壓在他的肚子上。賀柏堯皺了皺眉,把她的腿拿下去。
差不多再次睡着的時候,寧是的手竟然爬到他的胸口。
暗夜中,月光微微的打進來。賀柏堯這回沒有把她的手拿走。反而輕輕的把她的腳又往自己身上擱。
他一動不動,就維持着這個姿勢。
早上醒來的時候,寧是一睜眼,就看到了賀柏堯的臉,她暗呼一聲。
賀柏堯瞬間睜開眼。“醒了?”他低沉的問道。
寧是僵僵的笑着,緩緩抽出手和腳。“我認牀。”
“是啊。幸好牀大,不然鐵定滾牀下了。”賀柏堯坐起來,幽幽的說道,“你屬猴子的?”
寧是搖搖頭,她尷尬的說道,“我睡覺時有個習慣喜歡抱着枕頭睡。”她抓抓頭。
“所以你昨晚就把我當你的枕頭?”賀柏堯動了動酸澀的身子。
寧是做直身子,和個小丫鬟的似的,“我給你捏捏。我昨天太累,睡得沒有感覺了。”
賀柏堯沒有說話,享受着寧是的服侍。
“怎麼樣?好點了嗎?”
“你一夜不動試試?這血液不流通,我現在渾身無力。”
寧是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你把我推開就是了。”
“你以爲我沒推開?”賀柏堯回頭瞅着她,忽而定定的說道,“我聽說過,喜歡夾着枕頭睡得人性丨欲特別強。你讓我別動手動腳的,可你倒好?抱的我都透不過氣了,還有你的手就在我身上——”賀柏堯做着手勢。
”
寧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瞅着他。“你知道的真多。”
賀柏堯輕笑,“寧是看不出來嗎,你昨晚是不是很想把我撲了?”
寧是用力往他肩頭一捶。賀柏堯嘶嘶抽氣,“謀殺親夫啊。”
“起牀。”她憤憤的下牀。
賀柏堯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去了公司,一切如常。寧是去打印資料,徐秘書突然看到她手中的戒指,一把抓到她的手,“寧是,不是吧!這麼大一顆?賀總對你真是太好了。”
寧是有些不好意思。
徐秘書細細看着,“這鑽真閃啊。少說也得有七位數了。”
寧是驚愕,“多少?”
徐秘書笑,“你不知道嗎?你這個吧,已經有一克拉了,又是牌子的。七位數肯定是有的。”
寧是看着自己的手,怎麼會這麼貴。她原本想應該比凌臻買的那個鑽戒貴一點。
這貴的不是一點。
忽然之間覺得手指好重。
“對了,你不是要訂婚了嗎?不請假嗎?”徐秘書說道。其實私下裡大家也說了,寧是根本就不需要來上班了。
“他說不需要我弄什麼。他都安排好了。而且,我和他訂婚,只是請了雙方的家人。”
“真是羨慕你,賀總實在太好了。”
寧是腹誹道,那是你真是看到他的表明而已。
賀柏堯確實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在訂婚前三天,他和賀母說了這件事。
“媽,我和寧是準備先訂婚,日子先定在大後天。”
賀母手中的遙控器啪的滑到地上,“你說什麼?”
“您不是聽到了嗎?”
賀母嚥了咽喉嚨,“柏堯,你發瘋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媽,我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麼,這是我深思熟慮決定的事。況且你們不是一直希望我早點結婚的嗎。”
賀母閉了閉眼,“兒子,婚姻不是兒戲。是一輩子的事,你和寧是剛剛認識了多久?”賀母頓了頓,“是不是她有了?”
賀母眸色一僵,“沒有。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賀母冷哼,什麼事都可能。“柏堯,且不說你們之間的家庭詫異。寧是是誰啊?她是柏辰喜歡的女孩子的。你和她結婚,你讓柏辰今後怎麼面對寧是?你就一點不爲你的弟弟想想嗎?”
“媽,我們都是成年了,他不是小孩,難道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何況寧是根本就不喜歡他。”
“那寧是就喜歡你?據說所知,那孩子也不樂意吧。她和你在一起是爲了什麼?我聽說,他就有三個孩子讀書,老人身體不好,就靠他舅舅跑跑車,還有她舅媽的那個水果店。供三個孩子讀書真不容易啊。”
“您想說什麼?”賀柏堯的臉色一點一點的冷下來。
“現在這個社會,貪慕虛榮的女孩子太多了。一開始滿是清高,其實只是爲了放長線而已。”
賀柏堯嗤笑一聲,“你沒有和她相處過,寧是是個很自強上進的女孩子。”
“是挺上進的,不然怎麼會和你走到訂婚這一步。柏堯,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的。我不想在家族了鬧笑話。”賀母輕輕的說道,語氣裡滿是堅定。
賀柏堯笑了笑,“隨你們,我先回去了。”
“等等,今天你是生日,難得回來,等你爸爸回來,一起吃頓飯。”
賀柏堯默了默,“不了。我和人約好了。媽,大後天。”
“隨你吧。”賀母意味深長的說道。
賀柏堯也拎不清她媽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晚上,蕭勁、陸天他們幾個定了一桌。幾個男人先到了。
蕭勁點了火,“要不要來根?”
陸天蹙蹙眉,“出去抽。”
“你自己出去。”蕭勁一手搭在椅背上。
“給我一根。”賀柏堯突然說道。
蕭勁眯眼一笑,給他點火,眸光掃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時,一時間愣住了。打火機的火焰差點燒了賀柏堯的眉毛。“啊——”
“蕭勁,你走什麼神?”賀柏堯揉了揉眉毛。
蕭勁抽了抽嘴角,“你無名指的戒指閃到我的眼了。柏堯,你真要結婚了啊?”
賀柏堯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大後天訂婚。”
“靠——”蕭勁大聲喊道。“柏堯,你可想清楚了?”
賀柏堯擡眼斜了他一眼,“行了,等你們到我這一步就明白了。”
寧是過來的時候,一進門就聞到濃濃的煙味。她皺了皺眉,看到賀柏堯衝着他甜甜的一笑。
賀柏堯天天在她耳邊念他的生日,她就是相忘都不能忘。
寧是把揹包放下坐了下來。
知道兩人要訂婚了,蕭勁一個勁的貧嘴,和陸天爭着當伴郎的事,說結婚時伴郎一定得是他。
其實她更喜歡陸天。
陸天溫柔,又是醫生。“寧是,你妹妹學的什麼專業?”
“臨牀醫學。”
蕭勁說道,“你不是在醫科大也有課的嗎?”
寧是望着陸天,“陸醫生,你真是太厲害了。”
賀柏堯可不喜歡寧是這樣,“吃飯吃飯。”
蕭勁有眼力勁,“行,快點吃吧。吃完了,就趕緊回家。別阻礙人家恩愛。喔,對了,柏堯,我給你們定了房間。包君滿意。”
吃過飯,那兩人都火速撤離了。賀柏堯真帶寧是去了樓上。
“還是回家吧。”寧是提議。
賀柏堯卻說道,?“蕭勁那麼摳門的人送的禮物,不要浪費了。”
寧是:……
頂樓的房間,夜色寧靜。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視整座城市。寧是心裡微緊,她有些恐高,小心翼翼的站在那兒。
賀柏堯突然間從背後擁住她,寧是猛地往前一步,嚇得渾身是汗。“嗚嗚,你幹嘛啊,嚇死我了。”
“喔,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他吻了吻她的脖子,“我的禮物呢?”
寧是隻覺得脖子癢癢的,她連忙避開,轉頭便對上了賀柏堯深沉的眸子。她隱隱的感覺賀柏堯有些和平時不一樣,可是又說不出來。
“禮物在我包裡。”
賀柏堯牽着她的手,去拿包。寧是拉開包,拿出一個盒子。“喏,生日快樂。我和朋友在陶藝館做的。”
“這什麼啊?卡通人物?”賀柏堯笑。
“這是你啊。你看都想你,眉毛嘴巴。”寧是一一指着,還拿起來和他進行對比。“多可愛啊。不!比你本人還要可愛。”
“那這個是你?”賀柏堯拿起那個女娃娃,仔細分辨。
寧有些不好意思,“不是,這個是我隨便捏的。”
賀柏堯瞅着她嘴角一直掛着笑,“看着還挺登對的,這叫什麼?天生一對?”
寧是大窘,一直低着頭。“我去洗澡了。”看着鏡中的自己,雙頰通紅一片。她拍了拍臉。打開衣櫃,寧是驚住了。白色的浴袍都換成了超級性感的紗裙了。她捏起來,黑色的蕾絲,這哪能穿啊。這個蕭勁,真是別有用心啊。
寧是幽幽的出來。
“怎麼了?”賀柏堯問道。
“沒有浴袍。”寧是把那層紗擱牀上。
賀柏堯順勢看過去,若有所思的望過去。“這不是嗎。”
寧是瞪了他一眼。
賀柏堯往牀上一躺,“哎,就你那身材穿了也等於沒穿。”他呵呵的笑起來。
寧是氣的拿起枕頭就往他身上砸去。
“哎呦——”賀柏堯抵擋。
“你個大色狼。”寧是一邊打一邊罵。
後來賀先生讓人重新送來了兩套睡袍,到底是辜負了蕭勁的好意了。
訂婚前天,寧是回學校有事,事關畢業,她自然回校了。當天晚上,也就在學校住下了。
舅媽晚上還給她打來電話,和她確定了時間和酒店,“明天你好好捯飭一下,穿裙子,別穿褲子t恤了。就穿你上次買的那套裙子。知道了嗎?”
寧是直點頭。後來又給賀柏堯打了電話,“我明天一定準時過去。明天上午還要填資料。很重要的。”
賀柏堯無奈,“再重要有訂婚重要嗎?”
寧是吐吐舌頭,“我肯定早早的就過去。”
賀柏堯也不勸她了,“好了早點休息吧。”
寧是恩了一聲,“你也是。”
葛穎在她講完電話直笑。“寧是,我看你是陷進去了。恭喜你了。明天你就要正式貼上賀柏堯的標籤了。”
“他也貼上了我的標籤,以後就是寧是所有。”寧是嬉笑的說道。
“趕緊睡吧,明天可要美美的。”
第二天早上,寧是特意裝扮,還化了妝。去系裡填資料時,寧是抓緊時間填資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葛穎笑他,“賀總急了。”
寧是拿出來,屏幕顯示是凌臻的電話。“纔不是,是凌臻。我去接電話。”
寧是走到走廊,“凌臻——”
“你好,請問是凌臻的朋友嗎?”
寧是微愣,“你是哪位?”
“我們在他的手機最新通話記錄上看到你的名字,凌臻現在在醫院,昏迷中——”
寧是面色一緊,“他怎麼了?”
“初步診斷是食物中毒,現在在昏迷中,馬上要進手術室。你是他的親人嗎?請您來醫院籤一下字。”
寧是咬咬牙,“我現在就過來。”寧是回頭去拿包,“葛穎,我先走了。剩下的你幫我弄一下。”
“哎,寧是——”葛穎喊道。
寧是匆忙趕到醫院,一路上她都在看時間。十點要去酒店,現在八點五十。
凌臻怎麼會突然食物中毒呢?
到了醫院,她趕緊去了手術室。凌臻的情況不是很好,現在還在昏迷中。
寧是問了情況,醫生說他是原本就患有流感,抵抗能力降低了,後來食物中毒,導致病人差點休克。
“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寧是看着病牀上的凌臻。
“剛剛進行手術,要看他自己了。”醫生說道。“不會太久。”
寧是蹙着眉,她嘆了一口氣。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中間用簾子隔着。隔壁那裡坐着好幾個人。凌臻這邊只有她。如果她走了,那麼就是凌臻一個人在這裡。
寧是眉頭緊蹙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每一秒於她都是煎熬。
九點半,賀柏堯打來電話,“你到哪裡了?”
“在路上。”寧是乾乾的說道。
“恩,我爸媽都來了。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恩。”寧是閉上眼,“我知道,我會盡快來的。”
“好了,我先掛了。”
“柏堯——”寧是突然喊道。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賀柏堯輕笑。
寧是吸了一口氣,“沒,沒事。”
掛了電話,她怔怔的看着凌臻。凌臻臉色蒼白,嘴角乾澀。寧是心裡萬分糾結。她想到了小時候,有一次,她生病,父母都不在,是凌臻一家人照顧她的。
她輕輕握着凌臻的手,喃喃的說道,“凌臻,你快點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