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睜着清澈的眼眸,趁霍政慧沒有聚精會神之際,她反客爲主,撩起自己的手臂,用力的撐住霍政慧握刀的手,藉着力道,一把推開霍政慧。
霍政慧失利,手中要挾如歌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她向後踉蹌幾步,突然絆倒在地,雙手撐在落滿細石的水泥路上,她發出一聲疼痛的聲音。
如歌眼裡帶着反抗的瞪着霍政慧,她微喘着氣,面對霍政慧的她絲毫沒有畏懼,“別以爲我怕你,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在自不量力的招惹我,可沒有現在這樣簡單!”如歌豎起防備的姿態,居高臨下,凌厲的對着滿臉委屈的霍政慧警告道。
她不再是以往那個軟弱無助,任人擺佈的藍如歌,不再連別人欺負她,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現在的她有了孩子,有了生命之重,她要豎起全部的堅強,保護自己,保護家人,她再沒有資格害怕。
如歌瞥了霍政慧一眼,她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包,跨在手臂上準備走。
“道歉!”突然如歌的手臂被人從身後霸道的捏住,阻止了她的腳步,一個冷冽,清冷的聲音強權的響起。
如歌回眸,詫異的看見薛紹黑如獵豹的眼眸,他眼裡帶着巨大壓迫感的看着如歌,“向她道歉!”他一手緊緊的捏住如歌,一手指了指剛剛站起來的霍政慧。
他剛纔看到了什麼,從他的那個角度看到的是藍如歌拿着刀,在霍政慧的面前晃悠,霍政慧拼命的反抗,而藍如歌卻把霍政慧推倒在地,還說出威脅的話來!
她變了,真的變了,以往善良溫存的藍如歌變得狠毒而有心機!這就是現在的她嗎!薛紹心裡隱隱作痛!
他薛紹也有自己的底線,他的底線就是霍政慧,他欠霍政慧的,更加欠霍政君的,他說過,他會無條件的守護霍政慧,不會准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藍如歌也不准許!
如歌看見薛紹眼裡固有的冷酷無情,她心裡狠狠的一抽疼,果真他還是一樣,對她如此的殘忍。如歌鼻尖酸澀,但是她沒有讓淚落下來,她可以沒有氣勢,但絕對不能沒有尊嚴。
如歌淡定的轉過身與薛紹對視,眼裡帶着不屈服,“我沒有做錯,爲什麼要向她道歉!”別人要殺我,我自衛還做錯了嗎?那在你眼裡什麼是對的,讓我妥協的閉上眼睛任人宰割,這就是你眼裡的對的?
如歌清澈的眼睛倔強的看着薛紹寒氣岑岑的眼眸。
“啪!”如歌的話剛剛落地,一個巨大的巴掌聲便快要震破如歌的耳膜。
“我的手都出血了,你還沒有做錯!”霍政慧用蹭破皮的手狠狠的掄瞭如歌一個耳光,她憤恨的瞪着被打得側過頭的如歌,尖銳出聲,“是不是我被你殺死了你也覺得理所當然!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完,她狠狠的舉高手,眼裡灌滿恨意的光芒,如一根根的毒箭生生的刺向如歌,掌風向下滑,一個狠烈的巴掌急速的落下來,在如歌清澈的眼眸裡逐漸的放大!
如歌很想用手擋住她這一快速而用力的巴掌,可是她的手被薛紹緊緊的捏住,抽不動,撤不離。
“啪!”那如風般急速的巴掌仍舊還是準確的落了下來,落在瞭如歌本來疼得火辣的臉上,那一刻,如歌被打得側開了頭,左臉如煮熟的肉上撒上辣椒油一般疼痛跳躍着,不肯安歇。腦海裡疼得嗡嗡一片,鮮紅的血絲從她嘴角滑落下來,觸目驚心。
“賤女人!這是給你的教訓!”霍政慧姿態跋扈。
薛紹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看着如歌連着被打兩巴掌,他黑亮的眼眸霎時呈一種不確定的神態,他抓住她是要她跟霍政慧道歉,他不放開她是怕她跟霍政慧對抗起來,擔心她們大打出手。
可就因爲他的不放手,讓如歌生生的捱了如此劇烈的兩巴掌。讓她一個人承受疼痛,從側面上,他成了霍政慧欺負如歌額幫兇,這是他想要的結果嗎?看着如歌狼狽的樣子,他的心爲什麼會這麼痛?
好半晌,如歌才從抽空般空前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她緩緩的調開頭,眼裡仍舊是倔強,“放開我。”她的聲音很低,卻透滿決然。
臉上很痛,頭腦很昏,可是這一切生理上的疼痛都抵不過心裡的痛楚,此時的如歌,心很疼,無邊無際鋪展着傷,疼得鋪天蓋地。
這就是她曾經深愛着的薛紹,那個她在回憶裡默唸了無數次的男人,他幫着別的女人欺負她欺負得這般理所當然,讓她打不還手罵不還手,他對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如歌的眼裡沒有淚,人悲傷到一種境界的時候反而忘記了哭,她眼裡有的是一世不屈的倔強,她仍舊不屈服的看着那個冰冷的男人,“請你,放開我,薛總裁!”已經勾了,他讓她給霍政慧的道歉,兩個狠辣的巴掌還不夠嗎?他到底想折磨她到何種境界!
薛紹黑眸裡溢滿痛,那些痛在如歌眼裡是寒威,是對她的壓迫感。
薛紹回神般的鬆開瞭如歌,他看見她臉上紅透的幾個手掌印,看見她嘴角溢出來的血絲,看得堅固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疼,而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得到放鬆,如歌踉蹌的轉身,支撐着自己的身子,一步一步的遠離他們,將他們的身影甩在身後。
轉身,微微寒冷的風吹到她的臉上,吹疼了她的眼睛,不經意間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下來,順着臉頰滾落,滾落在火辣的左臉上被疼痛灼幹。
她強撐着自己疼得快要癱軟的身子,邁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她只想快點,快點離開這裡,離開那個有薛紹的地方。
她對他的愛在這一刻傾盡!如歌始終知道,她在他心裡永遠只不過是一個替代品,她永遠無法取代霍政君在他心裡的位置,愛屋及烏,她在他心裡的地位,就連霍政慧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