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戴什麼都不好看,戴什麼她都不過是一介女奴,恐怕他人注意到她脖子上這個與其它飾品不相襯的金色項圈,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懊惱地取下試戴的“碎月石”項鍊、耳環放回首飾盒。
安棣言亮如寒星的眸子一閃,手撫過她脖子上的項圈,意味深長地說:
“這個項圈眼下很適合你,除非什麼時候你讓我感覺到你的整顆心都臣服於我。”
想讓她整顆心都臣服於他?妄想!她再怎麼欣賞他的魄力、他的果敢、他的王者氣概,也決不會忘掉他在擄走她的那一晚帶給她的重重摺磨、帶給她無邊無際永難磨滅的痛感!就算她破碎的心被風乾、被揉成粉末也不會交出,更不會臣服!
見她僵直地抿緊雙脣,他淺淺一笑,手滑到她柔順卻染成深藍色的長髮上,就像對待一隻不那聽話的貓般不輕不重地拍撫了一下,然後指着“碎月石”首飾以及其它數套雪燃曾經試戴過的首飾讓店員包裝起來。
“我不要。”雪燃氣呼呼地說。
“什麼時候我需要聽從你的意見了?”他似笑非笑地說,手指絞住她的長髮,用另一隻手指着着雪燃根本就看不中意的兩條黃金打造的項鍊讓店員也一起包起來。
這兩條項鍊就像古埃及人帶的那種大項圈,鏤空的花紋,鑲嵌着色彩斑斕的寶石,但是儘管製作精緻,用料講究,但雪燃總覺得跟她脖子上的項圈有得一拼,都那麼礙眼,她原本多看一眼,就是因爲這兩條項鍊奇怪得就像一個黃金寶石打造的圍脖,結果安棣言也讓店員取出來,竟然還沒品味地買下,要是他什麼時候想着讓她去戴,她還不如撞牆撞死算了。
兩頭獅駝獸由店員牽到較爲私密的後院,法提將所購物品裝入皮袋中鎖好,安棣言把雪燃抱上獅駝獸,牽着繮強走出珠寶首飾店。
街道上的巡遊隊伍早已經過,路面不再擁擠。
安棣言和法提跳上獅駝獸,加快獅駝獸奔跑的速度,用不了剛纔擠人羣去珠寶首飾店的時間已抵達靠近市政廣場的西街口。
雪燃遠遠已聞到誘人的烤肉香氣,就像小時候外婆家的鄰居小哥哥從鎮外林中捕來知了,挖出背上那塊肉在火上烤時帶給她奇特感受,彷彿一隻只蟲子在鼻腔裡蠕動,未曾品嚐已經兩頰生津。
同時,從東面的市政廣場傳來激烈的鼓聲、樂曲聲、歡歌聲、叫好聲……就像之前在巡遊隊伍經過時的熱鬧,雪燃聽安棣言說過,這是民間藝人的演出。在接近街口處,她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曲子隱隱傳來,夾雜在其它樂曲聲中,不知道是什麼樂器演奏,清亮柔美,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