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明亮當空而照,將周圍的一切都披上一層銀紗,浪漫而唯美。
夜風輕拂,帶來一陣陣涼爽,吹走讓人心煩意亂的灼熱。
草叢裡,時不時地傳來幾聲蛐蛐叫。
不遠處,盛開的百花隨風輕輕搖曳,展示着自己朦朧美的同時,還毫不吝惜地吐露着芬芳。
夜色下,那一幢幢歐式建築靜靜地矗立着,優美得就如童話裡的城堡。
所有的一切是這樣的唯美,可是卻打動不了蘇末離的心。
許諾死了,世界上所有的美麗生物在她眼裡也與死了沒有二樣。
如今的她,羞憤莫名。
她不怕死,卻怕死得羞辱。
她無法自殺,她該怎麼辦?
一路無話,很快斯蒂夫與連哲予就將她帶進了那幢她來時就覺得很不可理解的衝入雲霄的高樓大廈之前。
走近了,這才聽到一陣陣激烈而興奮的吼叫聲此起彼伏。
這樣的聲音,她曾經在許家的莊園聽到過。
只不過,許家的吼叫聲是男人們被血腥被金錢的慾望所刺激出來的貪婪吼叫聲。
而這裡,這裡的吼叫聲卻帶着邪惡帶着色、情,是一頭頭想要在慾海裡沉淪的野獸
蘇末離的心緊緊揪成了一團。
“害怕了?害怕了的話,你求求我,我可以讓你只服侍我一個人!”連哲予突然湊上前,邪惡地對着她的耳朵吹氣。
蘇末離噁心得身上立即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她厭惡地瞪了連哲予一眼,連罵都懶得罵了。
連哲予淡笑,也不在意,在斯蒂夫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包廂。
走進之後,蘇末離這才發現這幢建築就如歐洲中世紀的歌舞劇院,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的包廂,中間寬有兩百來平米的高臺之上,強達千瓦的白熾燈將四周的一切照得亮若白晝。
包廂密密麻麻,裡面已經坐着不少人,年齡各異,膚色各異,不過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他們都身穿昂貴的西裝,手帶價值連城的手錶,舉手投足之間貴氣盡顯。
連哲予坐下,順手將蘇末離拉着坐了下來,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一塊手帕往她嘴裡一塞,然後笑道:“我看戲,向來喜歡有人陪!今天既然薄義沒空陪我,那麼就你陪我了!若你坐一會之後,覺得和我在一起沒勁,那麼我自會叫斯蒂夫帶你下去與衆人匯合的。我向來看不透你,也不知你是喜歡與一個男人在一起,還是重口味地喜歡和n個男人一起!所以,暫時先跟我在這裡坐着吧!”
蘇末離眼睛直視前方,理都懶得理他。
他也不介意,轉頭對斯蒂夫笑道:“你暫時先退去吧!”
斯蒂夫卻並不急於退去,左手在牆壁上一按,只聽得一陣‘軋軋軋’響。
原來那裡竟然是一道隱形的門。
門打開了,蘇末離一看,當即臉上衝血,又羞又怒得恨不得一拳揍死這兩個噁心的男人。
原來門背後竟是陣列着各種各樣的男女ml時的各種情趣用品。
種類之多,令人吒舌。
連哲予饒有興趣地走了過去,嘖嘖讚道:“天啊!薄義服務也太周到了點吧?連這些都想到了?”
斯蒂夫笑道:“來這裡之人都不過是帶着一種獵奇追求刺激的目的而來。先生只不過想盡各法滿足他們的需要而已。往往有客人會帶着自己剛買的妞過來到此一樂。要不然,光看不練也很煎熬是不是?馬上進行試驗不是樂上加樂嗎?”
連哲予笑着隨意地取了一個在手裡,對着蘇末離的臉上彈了彈,笑道:“挺有彈性的。就是不知道這東西乾不乾淨!”
“您就儘管放心吧!這裡的每一樣東西只允許用一次就拋。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的!不止這些東西,便是連這包廂的地毯,坐椅,沙發之類的都是一旦有人用過便立即換全新的。”
“呵呵。我想也是。不然這裡也不會昂貴到一夜要十萬美元了!”連哲予笑着點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連少的雅興了。再過十分鐘左右,好戲就要開始上演了!連少好好享受!”
斯蒂夫笑着退了出去,仔細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手指在門旁邊的一個儀器上的鍵鈕一按,有關這間房間已經有人入住的信息立即顯示了出來。
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錯誤地闖進這間房了。
一切妥當後,斯蒂夫便匆匆離去了。
連哲予走到臺前朝下看了看,笑道:“這個位置不錯,角度好,光線好,我猜連一根根的毛髮都能夠看得一清二楚。蘇末離,好好欣賞!”
蘇末離冷哼一聲,別過頭閉上眼懶得理會他。
連哲予笑笑了,自在沙發上躺了下來,一雙腿大喇喇地就放在了蘇末離的膝蓋上。
蘇末離大怒,脹紅着臉就欲站起來。
連哲予卻眉眼也不擡地捻起一顆葡萄往嘴裡一扔,淡淡地問:“你果真是不願意和我單獨相處?”
蘇末離一聽他這句深具威脅性的話,心下一頓,就怎麼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連哲予,這人渣!
擺明了今天是要羞辱她!
他是報昔日之仇!
可即便她知道他的目的,她也沒有辦法反抗,因爲她不能冒險,不能讓自己到下面臺上去……
所以,儘管備覺羞辱,可是她卻不得不強按下滿腔的怒火,忍氣吞聲地坐着一動不動。
連哲予得意地笑了,“這才乖嘛!”
說完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東西來,完全不把蘇末離放在眼裡。
蘇末離見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一顆羞辱不堪的心這才稍稍地平靜下來。
她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逼着自己放空思想,不去想這可惡的人渣、變態就呆在自己的身邊正對自己虎視眈眈。
只是要想忽視他真的很難很難。
因爲她從早上吃了一碗清粥之後,便什麼也沒吃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來鍾了,肚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開始,注意力放在一心求死之上,倒不覺得有多餓。
可是現在,那可惡的人渣在她身邊大口大口地吃着各種美味的糕點,鮮嫩的水果,還品着醇香的美酒,一邊吃一邊還故意將嘴巴湊到她耳邊‘吧嗒吧嗒’響。
她的意志力可以讓她無動於衷,可是那肚子卻委屈地‘咕咕咕咕咕’地叫個不停起來。
蘇末離又羞又氣又惱,正煩躁得要命,突然聽到連哲予在耳邊溫柔至極地說:“蘇末離,你餓了!想吃嗎?想吃的話,就求我!”
蘇末離無動於衷,仍然死死地閉着眼。
連哲予低笑一聲,也不強求,自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蘇末離肚子轟鳴不止,卻始終死死地閉着眼,拼盡全力與那讓她羞惱的飢餓感作着鬥爭。
正感萬般難過之際,突然聽到‘鐺、鐺、鐺’幾聲古老而深厚的鐘聲響起,緊接着一首特殊得令蘇末離臉紅心跳的樂曲響起。
這首樂曲並沒有怎麼悅耳動聽,卻讓人心跳加速。
因爲貫穿整個曲子的竟然是男女歡好時的各種不可思議的聲音。
男人的粗喘聲,女人的呻吟聲,大牀的聲音……
聲聲入耳,交相輝映,如一道道盅惑人心的魔音一般鑽入耳裡,侵入心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