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末離跟隨在連哲予的身後走下樓,卻見他並沒有往門口走,而是拐向餐廳。
她不明所以,便沒再跟隨,只是淡淡地低着頭站在大廳等候着他。
不一會,他走到她面前停下,一碗血燕粥遞到了她眼皮底下,“吃了它。”
蘇末離將臉扭到一邊,“我不餓。”
連哲予皺眉,“這是命令!”
蘇末離聽了,奪過碗就拿着湯匙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將碗往他手裡一塞,“滿意了。”
“嗯。真乖!”連哲予滿意地點點頭,遞上紙巾,“將嘴巴擦擦,再塗點脣油吧!你的嘴脣不僅沒顏色,還乾巴巴的,讓人看了覺得掃興!”
“我不想讓男人感興趣!”蘇末離狠狠地擦了嘴巴,手一揚,將紙團扔進了遠處五六米遠的垃圾桶裡。
“可你既然是我的女伴,就得讓我臉上有光!我這麼帥,身邊的女人這麼差,人家會覺得我沒眼光!”連哲予淡淡地說。
“你本來就沒眼光!”蘇末離嘴上不饒人,可還是從包裡拿出脣膏在嘴脣上淡淡地抹了一層。
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蘇末離便看到今天的華氏莊園熱鬧至極,遠處有不少豪車在眼前閃過,優雅流暢的音樂聲夾帶着歡歌笑語聲隨風吹進耳裡,還未到現場,便已經感受到了宴會的熱鬧喜慶的氣息。
這樣的情景何曾熟悉,熟悉得令人心醉。
曾幾何時,她是公認的宴會女王,曾幾何時,人們以參加她舉辦的宴會而沾沾自喜。
人人都覺得她快樂驕傲豔光四射,卻不知道她的縱慾狂歡只是爲了掩飾內心深深的寂寞與痛苦。
最後的一次任性險些將自己的性命都給葬送了。
穿刺身體的痛苦,至今仍然深深地刻在心房,每當想起的時候,便覺得自己骯髒不堪。
太過痛苦,結果沒注意地下的路況,尖尖的高跟鞋踩在了一塊小小的鵝卵石上,結果腳下一崴,人就失去平衡。
幸虧身邊的連哲予及時地伸出了手,將她扶住,她這纔不至於摔個狗吃屎。
她站穩了,正欲掙脫他的手,他卻牽起她的手放於自己的臂彎裡,轉頭溫柔地對她勾脣一笑,“你穿的高跟鞋過於高了,小心摔跤。”
他的笑溫柔如春風,與先前的無賴無禮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若不是蘇末離太熟悉他變臉的功夫,真的險些就會被他這溫柔的一笑給迷昏了頭去。
她冷冷地想要掙脫,他卻用另一隻死死地抓住了,淡淡地說:“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較勁,我只想今天晚上我們都能過得比較開心。我想你不希望在大庭廣衆之下公然與我對抗吧?”
蘇末離想起他今天竟然敢在人來人往的大廈之前在車內對她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心裡不由一凜,便沒有再掙扎了。
“這就乖嘛!說實話,我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你!太過沖動,看起來不像你,大失你的水準。”連哲予得意地笑了。
蘇末離再一次不禁暗翻白眼。
失水準?
面對他這樣無恥下流的人,誰能夠保持正常?
隨着人羣走進大廳,卻見偌大的大廳,此時早已經是衣香鬢影,笑語喧譁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們如紳士一般風度翩翩,打扮得嫵媚性感的女人們爭相鬥豔。
空氣中不僅瀰漫着美酒食物的香氣,更充斥着濃烈刺鼻的香水味道。
連哲予皺眉,不經意地靠近她,在她的後頸上輕輕一嗅,讚道:“我還是喜歡你不塗香水也自香的體香。一點都不刺算,令人有種很舒適的感覺。
蘇末離冷漠地轉頭看他,不言不語。
連哲予淡笑着移開了頭,伸手從一旁經過的侍者的托盤裡拿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你找人隨便聊聊天吧!我去跟薄義打個招呼。”
蘇末離巴不得他趕快走,所以用力地點了點頭。
“別喝醉了!小心被別的男人給佔了便宜!”連哲予又曖昧無邊地在她耳邊低語。
“……”蘇末離無言瞪他。
他輕輕一笑,手持着酒杯轉身瀟灑從容地向不遠處的華薄義走去。
凡是他所經過之處,無不引起一片不小的騷動。
各種花癡的話語此起彼伏地響起,那羣看似高雅的名媛們大膽得令她感覺到頭痛。
這裡的一切讓她感覺到乏味至極,眉頭一皺,眼睛一掃,便端着酒杯往露臺走去。
露臺空無一人,風光旖旎的同時,很清靜淡雅,與裡面的熱鬧華麗形同兩個世界。
蘇末離走到欄杆邊眺目遠望,入眼皆是一片美景,她卻滿心疲憊,無力欣賞。
正滿心煩惱無計可消除之計,突然耳朵旁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不覺得寂寞嗎?不如我陪你淺飲一杯如何?”
蘇末離頭也不回地說:“我沒興趣跟你一起喝酒,我只想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請速度地離開吧?”
“蘇末離?!”男子突然開口叫道。
蘇末離一驚,倏地回頭,卻看到身旁站着一位身着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所有的頭髮都全部往後梳,五官長得算是清秀,可是卻給人一種油頭粉臉的感覺。
雖然個子很高,但是整體上給人的感覺很小家子氣。
她並不認識他,但是他爲什麼能夠叫出她的名字來?
難道是連哲予故意叫過來戲弄她的麼?
極有可能!
連哲予這丫的整天以折磨她爲樂,今天願意讓她一個人在這裡清淨纔怪呢!
蘇末離心裡煩不甚煩,當下就不客氣地冷冷對那男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冒出來的,更不知道你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但不管怎麼樣,我對你沒興趣,所以請離開這裡吧!”
男人嘲諷地一笑,看着她搖頭直嘆,“蘇末離啊蘇末離!聽說你家早就身敗名裂了,卻沒想到你的囂張氣焰依然沒有因此有所收斂啊!只是從前你是女王,可以對身邊的男人招之即來,呼之則去!可今天,你又算什麼東西?我來猜猜,能夠到這種地方來的女人,一定是攀附上了地位不凡的權貴罷?呵呵。曾幾何時,你拒絕多少名門公子的求婚,如今的你卻淪落到了給人做小的地步了!”“蘇末離,說說看,你的身價是多少?你的金主,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十萬?五十萬?還是一百萬?說出來,我會以雙倍的價錢包養你!說實話,我倒真的對昔日驕橫得不可一世的你很感興趣呢?你會怎麼樣取悅男人呢?是你在上,還是在下?”
蘇末離聽得噁心至極,只覺得身邊的空氣污濁不堪,再也不想呆下去了,更不想理會他了,轉身便走。
男人卻從身後一把拉住了她,將她狠狠地壓在欄杆之前,她的身子後傾,柔軟的腰肢被堅硬冰冷的欄杆硌得幾乎快要斷了一般地痛。
蘇末離冷冷地看着男人,“鬆手!不然我會叫你成太監的。”
“哈哈!你敢嗎?蘇末離,你還以爲你是從前的蘇末離?”男人冷哼,說話之間就將一張臭哄哄的嘴向她那一大片雪白的胸口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