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連丁怡原本整個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自己的母親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蘇末離,結果被盤子重重地擊中了手腕,當即痛呼一聲,手裡的匕首就脫手跌落在了地上。
蘇末離趁機伸腿將匕首踢得老遠。
連哲予這時也撲了上來,緊緊地從身後勒住了連丁怡。
連丁怡卻不斷地掙扎着,惡狠狠地瞪着連夫人叫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不肯讓我和哥哥在一起的壞女人!”
連夫人驚愣在了原地,一動不能動。
連子化聞得動靜跑了出來,氣得臉色都變白了。
而蘇末離一時之間,也覺得詭異得不可思議。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家人,一個個怎麼都這麼不正常?
連丁怡還在掙扎,還在胡說八道,說的話不堪入耳,蘇末離聽着聽着臉都紅了。
連子化起先還忍着,最後忍無可忍地一掌摑了過去,低吼道:“放肆!”
連丁怡先是一愣,但隨即‘哇’地一聲放聲大哭了起來,就欲撲過去與連子化對打。
連夫人頭痛欲裂,但是強笑着對連哲予說:“哲予,麻煩你把你妹妹先送到房間吧!我看她似乎又精神病發作了!”
“好!”連哲予應了,將連丁怡打橫抱了起來,就往樓上走去。
一路上樓,連丁怡仍然掙扎叫罵個不停。
連夫人嘴脣直哆嗦,強笑着對蘇末離說:“蘇小姐,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蘇末離搖了搖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
連子化也冷靜下來了,連忙招呼着蘇末離,“蘇小姐,快請坐吧!忘記剛剛那不快的一幕吧!千萬別讓它影響了你的心情!”
“是啊是啊!蘇小姐快坐吧!”連夫人不停地假笑着。
“好。”蘇末離侷促不安地坐了下來。
這時,樓上突然沒了動靜,衆人不禁都覺得有些奇怪,不約而同地朝樓上看去,卻見連哲予淡淡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哲予,你做了什麼?”連夫人不安地問。
“她鬧個不休,我實在無法,只好把她打暈了!我想一時半會,她是沒辦法醒來的了!”連哲予若無其事地拉開椅子,徑直在蘇末離的身邊坐了下來。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連夫人的嘴角直抽搐,轉頭對連子化說,“開始吃飯了,你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把你今天買的那瓶好酒拿來給哲予和末離滿上啊!”
連子化恍然地說道:“這就來這就來!”
說着便急急走到酒櫃前將一瓶包裝精美的酒拿了過來。
連哲予接過了酒,笑道:“72年的拉斐?確實是好酒呢!”
連夫人笑道:“知道你喜歡喝,我特意叮囑你爸爸買來的。不過,我和你爸爸不能喝,我有糖尿病,你爸爸最近查出肺部有問題,所以我們只能以茶代酒陪你們喝了。”
連哲予挑眉笑了笑,“沒關係,意思到就好!”
說着也不客氣,接過連夫人遞過來的開瓶器將瓶塞打開了,然後爲自己斟上了。
連夫人急忙指了指蘇末離面前的空酒杯,“給蘇小姐也倒上啊!”
連哲予笑道:“她也身體不舒服,感冒了,正吃着藥呢,喝酒不好。所以,就讓她陪着你們以茶代酒吧!”
連夫人半信半疑地轉頭問蘇末離,“蘇小姐感冒了啊?”
蘇末離雖然不明白連哲予爲什麼要撒謊,但心想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於是便假裝難受地乾咳了幾聲,啞着嗓子說:“是呢!前天感冒了,這幾天一直在吃藥,不過今天好多了呢!”
“喲!那還是別喝酒了,不如我給你倒杯鮮果汁吧!”連夫人急忙站了起來,往廚房走去。
不一會,便拿着滿滿的一壼顏色鮮麗的果汁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這果汁是今天早上現榨的,新鮮得很,蘇小姐就放心喝吧!”
“那謝謝了。”蘇末離看了一眼連哲予,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便讓連夫人爲自己的空杯子滿上了。
連子化笑道:“好了好了!大家正式開吃吧!”
蘇末離急忙舉杯站了起來,笑着說:“連伯伯,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福如東海!”
“呵呵。謝謝謝謝。快坐下快坐下。”連子化呵呵地笑着,舉着杯子與蘇末離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將杯子裡的茶水一飲而盡。
蘇末離見了,也只好將杯中的果汁一口氣喝了。
連哲予也敬了一杯,然後四個人就坐着一邊吃一邊閒聊起來。
說的話題不過全都是圍繞着連哲予與蘇末離倆人。
大多數是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結婚後準備要幾個孩子,準備到哪裡定居’之類的。
或許由於連子化與連夫人的特意牽就,氣氛倒也沒有蘇末離預想的尷尬,雖然不是很熱烈,但也算很平和。
不知不覺地,就酒過了三巡,連哲予的酒瓶也見了底。
連哲予將杯中的剩餘的酒一口喝盡,然後笑道:“對不起,我要上下洗手間。”
說着就欲站起來。
誰知剛站到一半,卻頹然頓坐在椅子上。
連哲予甩了甩頭,笑道:“我竟然喝醉了呢!”
蘇末離急忙伸手想扶他,“我扶你去吧!”
連哲予卻突然手一揚,不知何時分別抓在手裡的刀叉分別朝對面的連子化與連夫人飛了過去。
連子化與連夫人原本正冷冷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們的,突然見雪亮鋒利地刀叉向自己飛來,不由尖叫一聲,急忙閃避。
但避開了第一波,卻避不開連哲予發出的第二波攻擊。
結果,連子化與連夫人雙雙胸口受了傷。
連子化胸口插着的是餐刀,而連夫人胸口插着的是刀叉!
無一例外的,他們受傷的全都是右胸,雖然受了傷,卻並不會一刀斃命。
他們痛苦地捂胸呼痛。
面對這突然發生的血案,蘇末離完全驚呆了。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痛心疾首地罵着連哲予,“我不管你和他們之間到底有着多深的恩怨,你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記着了!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弒親的行爲來?連哲予!你到底還是不是人?!”
她真的真的感覺到心寒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連哲予此次前來,竟然是帶着要殺人的目的!
什麼樣的仇恨讓他要殺了他們,而且一定要選在這樣的日子?
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他怎麼可以冷血無情到了這種地步?
連哲予此時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水,淡淡地說:“你問問他們看,給我喝了什麼?”
聞得此言,蘇末離心一驚,急忙轉頭看着連子化與連夫人,顫聲問道:“你們先下的手?你們在酒裡放了毒藥?所以你們才藉口說身體不舒服而不喝的?那麼你剛剛給我喝的果汁裡又摻了什麼?”
連子化緊抿着脣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