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沒有不喜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男女有別,不能隨便亂吻人。在沒有弄清楚你爲什麼要親別人的時候,你若亂吻,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連哲予耐心地給她解釋。
“這麼說,其實你是喜歡的囉?”蘇末離眼睛一亮,一掃原本的頹廢與失望,取而代之的是喜悅與興奮。
“唉!喜歡喜歡!快別說了!趕緊上樓洗澡吧!不知道一身的汗,很燻人的嗎?”連哲予拿她無可奈何。
“嘻嘻。好。我很快就下來。”蘇末離開心地湊過去,又‘吧唧’一聲重重地在他臉上吻了一下,然後紅着臉轉身跑了,留下一連串悅耳而動聽的笑聲。
看着她歡快的背影,連哲予的心有些激動,但同時有些疑惑,總覺得今天的她似乎與平時有所不同。
但具體不同在哪,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臉上仍然溼漉漉的,那是她親吻他是殘存的口水,他心如小鹿般亂撞,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擦了一下,放到口裡,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只覺得芬芳美味,彷彿她的丁香小脣此時就在他的嘴裡一般……
就這樣癡癡地含了一會,良久才慢慢將手指拿了出來,看着溼漉漉的手指,他的心裡產生一種極其異樣的感覺,心越發地亂了。
無意中一低頭,卻在鋥亮的鋼鍋的蓋子上看到自己雙眼含情,臉也紅得像剛煮熟的蝦,分明就是一副少男情竇初開時的癡傻模樣,樣子好笑得很。
連哲予意識到自己被蘇末離那莫名其妙的吻攪亂了平靜的心湖,不由很是有些尷尬,明明四周都沒有人,可是還是作賊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偌大的一樓只有他一人時,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急忙將手指拿毛巾擦拭乾淨了,然後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氣,再做了幾個伸展的動作,確定自己一切慢慢趨於平靜之後,這才又開始動手炒起菜來。
剛做完菜,把所有的食物一一地端上桌後,連哲予便解下圍裙,想上樓叫下蘇末離,但是走到樓梯口卻又猶豫地停住了腳步。
他這個時候上去,萬一她正在洗澡,這樣突兀地去打擾似乎並不妥當。
而且她一向大大咧咧的,情商也不高,萬一聽到他叫,打開門就這樣連衣服都不穿地奔出來,那可真正地會要了他老命的!
所以,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乖乖地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她吧。
想到這裡,連哲予便快步地走到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拿起遙控器摁開電視,卻見電視里正在報導一場盛世婚禮。
那是美國富蘭克林的兒子娶妻的盛世婚禮,早在半個月前就曾經給他和華薄義寄過請帖,但都被他們雙雙拒絕了。
當然表面上有着堂而皇之的理由,實際上他們只是不太喜歡那熱鬧喜慶的場面,因爲那樣的場面總是會勾起他們太多太多傷心往事。
可儘管他們沒去,但出席的人卻不乏社會名流,高官貴胄。
那些衣着華麗,打扮得人模狗樣的男女們優雅地談笑着,彷彿他們的內心像他們外表一樣華麗,可是連哲予知道,他們只不過是一隻只披了人皮的狼,一旦找着機會,便會毫不猶豫地撲向對方,將對方撕咬得遍體鱗傷。
連哲予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拿起遙控器正欲換臺,突然一張風騷入骨的美麗笑靨躍入了眼簾。陌生的臉孔,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眼睛,挑開他往日裡一幕幕不堪的回憶。吳佳佳?!她竟然敢公開露面了麼?呵呵。以爲她整了容他便認不出來她?她可以換張臉,但是換不掉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更換不掉她那雙總是充滿算計的眼睛!看着她那洋溢着燦爛笑容的臉,還有她身邊那頭髮花白卻仍然身體魁梧健壯的男人,連哲予禁不住嘴角一挑,冷冷地笑了。那天晚上,莊園大亂,蘇末離帶着許諾逃跑,他無暇顧及到她,所以她趁機攜帶着他開出的那張鉅額鈔票逃跑了。這一逃就逃得無影無蹤,再無消息。
當然,如果他決意要找到她的話,自然是不費吹毫之力的。
但是那時的他,心如死灰,對所有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了,再加上華薄義的鋃鐺入獄,林千木與許諾的步步緊逼,讓他不得不顧全大局,暫時隱居起來,所以對追捕她並不感興趣。
時間荏苒,轉眼幾年就過去了,想不到她卻已經混得風生水起了。
能夠有本事與市長一同出席這場盛宴,這足以說明她的手段不容小覷。
不過管她現在是鳳是雞,只要她不來騷擾他們,不再想辦法加害蘇末離的話,他也不會去理會她的。
因爲,他再也不會再任意地傷害蘇末離曾經重視過的人了。
正想得出神,突然一雙溫柔的手臂從後面輕輕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一股茉莉的清香撲鼻而來,蘇末離的聲音在他耳邊軟軟糯糯地響起,“你在看什麼?那裡面的人在做什麼?”
“他們在結婚呢!”連哲予不動聲色地關掉了電視,輕輕將蘇末離的手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了,然後站了起來,牽着她的手向餐桌走去,“走吧!咱們去吃飯。”
不想她再看到吳佳佳,只因爲害怕激起她不應該有的記憶。
吳佳佳,絕不能在她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生命裡再出現了。
“結婚是什麼意思?”蘇末離好學之極。
“結婚就是兩個相愛的男女最後走到了一起,通過一種彼此向對方宣誓的方式,從此以後牽手一輩子。”
“是嗎?”蘇末離聽了,若有所思。
吃過飯不久,連哲予便又帶蘇末離去學射擊。
蘇末離由起先的什麼都不會,變成百發百中,其間不過短短的一個小時。
當最後一發子彈打完,蘇末離得意洋洋地將槍一拋,笑道:“我真的沒想到我竟然有這麼大的天份!我可真的是個天才啊!”
“是啊!你一向是這樣的。好強得要命!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做得最好。”連哲予暗歎一口氣,莫名地心疼着。
從前的她努力地學這麼多東西,大概都只是爲了引起她爸爸的注意力吧?
可是,儘管她如此的努力,可是到頭來似乎仍然沒有得到過她想要的東西。
“咱們下午玩什麼?”蘇末離挽着連哲予的胳膊一邊往外走,一邊笑嘻嘻地問。
“下午你自由活動吧!我下午和薄義需要去見某位重要的人物,這關係到你以後究竟要進入哪所大學。這幾天你也要多看看書,雖然咱們找得到對的人,不過必要的入學考試還是需要的。”連哲予不放心地關照着。
“哦!”蘇末離一聽,不由有些氣蔫蔫的。
中午的時候,連哲予和蘇末離一起去了華薄義那裡吃飯。
當蘇末離看到麗莎,臉莫名地就紅了,不安地看了連哲予一眼,囁嚅着問:“呃。麗莎,你怎麼在這裡?”
連哲予很是驚訝,“你怎麼認識麗莎?”
麗莎笑道:“今天早上碰巧遇到了,我們便隨意地聊了幾句。我發現她可真的是一位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呢!”
麗莎一邊說一邊曖昧地衝蘇末離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