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濱江別墅的某幢豪宅,燈火輝煌,與外面的寒冷形成鮮明的對照。
偌大的餐廳裡,擺着一張鋪着雪白蕾絲餐布的長桌。
桌上擺着考究的西式銀質餐具,古銅色的燭臺,絢爛綻放的紅玫。
桌子的一頭一尾坐着那氣焰囂張的男子,還有低眉順眼的蘇語晴。
音樂悠悠,倆人舉杯淺飲。
許諾站在窗外偷看,慢慢地皺起眉頭。
這樣的生活,或許是她喜歡的,自己突兀地出現,會不會反而破壞了她的人生?
正沉吟間,突然聽到裡面傳來餐具跌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音,急忙擡眼向裡看去,卻看見男子死死地將女人壓在了餐桌之上。
女人裙子被高高地撩到了腰上,露出渾圓雪白的臀,精緻的五官因爲他的用力衝撞而變得有些扭曲,眉頭緊緊地蹙着,眼睛緊緊地閉着,在眼斂投下一片憂傷而絕望的陰影,緊咬的嘴脣有些微白,讓人擔心它會在下一秒就涌出令人恐懼的鮮血。
許諾看了,只覺得五內俱焚,因爲這樣的情形讓他想起蘇末離當初被連哲予威逼着壓在身下的情景,他轉身就想從大門衝進去,可是突然想到,若她和蘇末離一樣,最後會喜歡上那個對她用暴力的男子怎麼辦?
他這樣做,是不是多管閒事了呢?
想到蘇末離幾次三番地對他拒絕,他無力地嘆了口氣,就想轉身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女孩的眼睛突然睜開了,與他的視線就那樣出其不意地交匯了。
女孩又驚又駭,呆呆地瞪視許諾半晌,突然反手抓住了男子的頭髮用力地將他推開,轉身就往樓上跑去。
男子正在興頭,被她這一打斷,不由勃然大怒,厲喝一聲,“敢掃爺的性,反了!看我不幹死你!”
說着就怒吼着追了上去。
腳步踩得樓梯‘咚咚’作響,是怒氣是如火山噴發般的可怕。
許諾皺眉,來不及多想,就轉身衝到大門口,擡起腳一腳踹開了大門。
大門打到牆面上,發出‘呯’的巨響,驚動了傭人,他們紛紛跑了出來,想要阻攔許諾。
可是許諾就如失控的地獄使者一般,對迎上前的人,無論男女,統統幾招就將他們打暈在地,到最後,沒有人再攔他了,便快步衝上了樓。
一腳踹開房間,他看到女孩跪伏在牀上,臀部高高地翹了起來,而男人則在後面抓住了女人的頭髮,正如發怒的雄獅一般憤怒地挺進挺出。
女孩已經不反抗了,柔順地咬着牙任由着他對自己施暴,只是有幾縷鮮血順着她的大腿根部緩緩地流了下來,滴濺在雪白的牀單上,很快暈染開來,怵目驚心。
許諾看得無比難過,幾步衝了過去,隨意舉起牀頭的一個花瓶對準男人的頭就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哼都沒哼一聲地就軟倒在女孩的身上暈了過去。
女孩驚住,呆呆地保持着那種屈辱的姿勢看着許諾。
許諾皺眉,上前將死屍一般的男人從她身上推了下去,從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條浴巾蓋在了女孩的身上,然後向她伸出手,“跟我走。”
看着他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女孩回過神來,她搖了搖頭,“不。我收了他的錢,走不了了。你快走吧!別讓我的這種爛事給你招致不幸。”
這時,門外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男人們兇猛的呼喊聲,許諾一皺眉,立即撲上去,一腳踢上門,然後將門邊的一隻櫃子推到門後擋住了門。
轉過身,女孩已經從牀上下來了,衣服也已經整理好了,她鎮定自若拿着一根長長的繩子遞給他,溫柔地說:“從窗口走吧!下面沒人。”
“不!一起走!”許諾不動,固執地看着女孩。
曾經,他也想把蘇末離從連哲予的手裡救出去,可是一場車禍讓他意識到連哲予的可怕,於是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許家的實力,他選擇了暫時的退讓,可是正是這暫時的退讓讓他徹底失去了蘇末離。
那是他一輩子都無法痊癒的傷痛,而這一次,同樣的事情在他面前上演了,雖然他對這女孩並無愛情,可是既然插手了,那麼就一定要管到底,再不能放棄了。
女孩苦笑着搖頭,“我說了我不能走。我一走,躺在病房裡的爸爸就沒錢救治了。再說了,如今家裡只有我的繼母和妹妹,他們都不喜歡我。我從這裡逃走之後,他們不但不會收留我,反而會想辦法趁我不在意的時候把我五花大綁地送到這個男人的身邊去。上次我找你借五十塊的錢的那晚還記得嗎?就是那晚,他們在我吃的飯裡下了迷藥,親手把我送到他手上去的。我醒來之後,與他奮起反抗,結果他令手下人把我的手抓住,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強暴了我。隨後雖然放了我出來,但扔下了狠話,那就是如果我不肯乖乖地做他的情人的話,他不僅會斷了我爸爸的醫療費,但會弄死我爸爸。所以,你瞧,我不能走。我反正已經被他強暴了一次了,那麼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這時,門已經被外面的人撞得‘砰砰’響,女孩情急之下,急忙推許諾,“你快走!快走!不然你會沒命的!”
她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讓他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冰涼,更讓他再次想起蘇末離。
剛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手就總是這樣冰冷,讓他懷疑她的心是否也被殘酷的現實給凍僵了。
是後來他們的愛情讓她慢慢變得溫柔,變得會笑,變得對未來有了憧憬,只可惜因爲他一時錯誤的決定,而讓他們策劃的未來成了如夢幻泡影。
“你只管跟我走!錢和你爸爸的安全你都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解決的!”許諾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堅決地說。
шωш⊕ тt kΛn⊕ ¢o “我爸一天醫藥費要一萬多,你拿什麼給他交?靠你在地道里賣唱麼?”女孩嘲諷地笑,“別再說了,趕緊走吧!你我不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誰都不值得誰付出些什麼!你趕緊走,這樣他們闖進來的時候,我還能說你是他的仇人,只不過想找他報私怨而已,與我無關!可若看到你我這樣糾纏,他們還以爲你是我的姦夫,這下你不僅幫不到我,甚至還害了我啊!就算我求求你了,趕緊走吧!不要救我,也不要害我,就這樣任由我自生自滅吧!”
許諾見她死活不肯跟自己走,而那扇門已經搖搖欲墜了,當下顧不得多說,舉起手刀就照着女孩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女孩看向他的美麗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裡面全是憂傷與不忍,彷彿她已經看到了可怕的未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