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冷笑着舉步慢慢地走了下去,果然看到華薄義和連哲予都站在大廳中央,而他們的手上都各自持着一把重型機槍。
只是讓他極度愕然的是,他們的槍口並沒有對準他,而是對準了跪立在大廳中央的另一個男人。
而這個男人,頭上綁着被鮮血染紅的紗布,身子抖瑟成了一團,可不正是方纔被他拿花瓶砸破了腦袋的楚子傑麼?
這時,連哲予和華薄義都已經聽到了腳步聲,擡頭朝他看去。
連哲予並沒有說話,倒是華薄義對着他笑了,“許先生,深夜打擾,實在不好意思。”
許諾緩緩走下樓,看了一眼楚子傑,“你們這是?”
連哲予淡淡地說:“我們前來拜訪你,卻不想在門口看到他帶着人開着車浩浩蕩蕩地在你家門口停了下來,我們見他殺氣騰騰,料想他是來找你碴的,一時手癢,便替你將一行人給料理了。而他,我想你是想要跟他談談的,這才把他帶了進來交由你處置。”
許諾聽了,表情凝重地說:“不知道你們前來找我,是因爲什麼事?難道蘇末離再次離家出走,而你們誤以爲她過來找我了?如果是這樣,我不介意你們把我這座宅子翻個遍。”
言語之中莫名地含着怒氣,是對連哲予的懊惱,還有即便那個女子再也不會愛他,他也無法隱藏的嫉妒。
華薄義急忙笑着擺手,“蘇末離好好地在家裡呆着呢,並沒有離家出走,我們這次來是專門爲拜訪你而來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了。”
“那我倒不懂了,你們找我究竟有何事?我不記得跟你們有多深的交情。”許諾淡淡地說。
“我是專門爲從前對你所做的事情前來道歉的。我傷害了你,對你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從前我倒不覺得有什麼,覺得人在這個世界上,全都是自私自利,會爲了得到一樣東西而不擇手段。在我那個扭曲的家裡,我的爺爺、我的父親,我的繼母,我的妹妹全都是這樣的。我也不例外。可是,在認識了你、千木、末離之後,在經歷了那麼多挫折之後,我發現我真的錯得太離譜了!所以,我希望在和末離結婚之前,可以得到你們所有人的寬恕,我不想揹負着這種罪惡一輩子,因爲那樣的我,是配不上末離的。”
連哲予沉重地說完之後就對着許諾單膝跪了下來,將槍放在一邊,從腰上拔出一把刀來,就朝着自己的腿狠狠地刺了一刀,血飆了出來,華薄義難過地別過了臉。
他很有些懊惱地想,這個傢伙當他是木偶麼?
新傷還未完全痊癒,他就又開始用這種愚蠢的方式來表示歉意了!
難道除了用鮮血償還他的罪孽,就找不到其它新鮮一點的方式了麼?
許諾皺眉,冷冷地說:“連哲予,你這次來這裡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不要藏着掖着了,實話跟我說吧!到底什麼事?”
連哲予微微地喘息,“目的就是用鮮血償還我對你犯下的罪惡。我要用鮮血洗乾淨自己,用鮮血請求你的原諒,在你原諒我之前,我會一直讓血流着!”
話音未落,又是一刀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而這時,恰巧蘇語晴因爲不放心,所以偷偷地打開房門溜了下來,當她看到這詭異而奇怪的一幕時,禁不住尖叫一聲,但隨即舉手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對於許諾這個男人,她發現她真的很不瞭解他,她起初以爲他是善良的,可是現在當看到楚子傑跪立在大廳,頭上被一支槍指着,而另一個男人雖然同樣跪立在地上,卻拿着刀狠狠地刺着自己的身體。
很顯然,那個男人是楚子傑的手下,或者找來的幫手,許諾的人制服了他們,然後逼着他們自虐!
或者他是想用這種方式逼得楚子傑放手。
可是這種手段真的太過血腥太過殘酷了!
這跟她印象中的善良的男人相差得太多太多!
是她看錯了嗎?
還是這本來就是他本來的真面目?
那麼他救她懷着什麼目的呢?
蘇語晴越想越害怕,不由急切地想趕緊救出她的繼母與妹妹一起逃出這可怕而血腥的地方。
她的身子緊貼着樓梯的牆壁悄悄地下樓,終於下了樓,她屏息靜氣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慢慢地靠近那幾個殺氣騰騰的男人,在經過許諾的時候,她正欲加快步伐,誰知許諾突然伸出手臂一撈,就狠狠地將她拉入懷裡,當着所有人的面,突然對着她的脣狠狠地吻了下去。
當他的脣熱情地吻住她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能想了。
而華薄義看了,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至於連哲予,則有些發愣,握住匕首的手僵凝在了半空。
好一會兒,許諾才放開了蘇語晴,將身子不由自主發軟得站不住的她緊緊地摟在了懷裡,轉頭對連哲予淡淡地說:“你看到了,我找到了我喜歡的女孩。所以,不管你和蘇末離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都不要再來找我了!至於說到原諒,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不要再來騷擾我,那麼我便原諒你了!你走吧!”
連哲予慢慢地站了起來,看了蘇語晴一眼,突然說道:“她們很像!”
許諾一愣,隨即冷冷地說:“你該走了!”
連哲予點頭,“祝你幸福。”
“我們當然會!”許諾轉頭,深情地凝視着蘇語晴,溫柔地笑着問,“是嗎?語晴?”
蘇語晴的七魂六魄仍然在外太空遨遊,聽到他的問話,雖然沒想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卻傻傻地點了點頭。
彷彿中了盅一般,只覺得他所說的每個字都是正確的。
連哲予笑了,“這就好。那麼,再見!”
他轉身,擡起腿用力地將楚子傑踹到了地上,冷酷無情地說:“記住,這個地方你該來的,這兩個人也不是你該碰的!我會讓人天天盯着你,若稍有異動,我就會讓你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楚子傑早就被嚇得渾身癱軟了,聽得連哲予發了狠話,自是磕頭如搗蒜地應了。
華薄義也擡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滾吧!另外你所有的人,我都收編了。以後別在道上混了,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楚子傑連連應了,屁滾尿流地爬了出去。
處理完楚子傑,連哲予看了一眼許諾,低聲說:“或許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和末離舉行婚禮的時候,你可以帶着你喜歡的人一起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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