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想了一下,決定不反抗,經過那位彪悍的玉家教養嬤嬤的事件後,我對這些表面壯如泰山,實則內心嬌弱如春花的大媽們具有高度的認知。

兩名大媽冷笑着帶着我飛快的走,我樂得輕鬆,小青眉毛快飛到頭髮裡去了,殺氣騰騰的提着裙子跟着我們走,一不留神還摔了一跤。

還是回到那個三堂會審的老地方,不過這次貌似是五堂會審了,所有空出來的地方貌似都坐滿了老中青的丫鬟、哦,不,由打扮和裝束來看,這都是家人娘子,有身份的高等傭人了。

我到底被安上了什麼罪名?真的不是什麼“手拿兩把菜刀見人就砍危害皇城治安”的理由嗎?

兩名大媽把我往地上一按,我就乖乖的順勢跪下,暫時低調吧!

小青得意洋洋的站到羅衣身後,我瞟一眼她,她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看着我。

“好你個臭丫頭!主子一走你就放肆起來了,二少爺手頭沒什麼東西可以讓你拿的,你就放開了手拿到表小姐那裡去了?”

“奴婢沒拿什麼啊。”我辯解。

“還說沒有!”謝夫人怒喝着拍了下桌子,小青端過一個木盤,上面正是那支玉釵。

“昨天晚上小姐梳妝時候是你伺候的,梳妝盒也是你放的,就看着你這小賤人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不老實,一個眼不見就沒了一隻釵,小姐心好不讓我們動你,我可不管這些!”

左一個賤人右一個賤人的,我看你這小賤人的嘴皮子倒是挺利落的。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是表小姐昨天親手給我的,在場的有小青姐、我不知道爲什麼誣賴我偷的。”我冷靜的道。

謝夫人喝道:“賤人!這麼說你還不承認了?表小姐是多高貴的身份?能誣賴你?”

羅衣急忙道:“嬸孃、我看這事兒就算了吧,表哥剛一走,第二天就收拾他的丫鬟,這可不太好。”

謝夫人唱了白臉唱紅臉,急忙安慰她,“不!你這孩子就是心好受人欺負!今天我非要治了這小賤蹄子。”

王賢冷笑一聲,大少奶奶急了,瞪了她一眼。

然後一幫老嬤嬤和老家人媳婦就開始痛斥我,花樣那真是什麼都有,我跪在那裡,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可真快氣死了!!!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誣賴我。

小的時候,舅舅買巧克力和糖,總是給我和表姐一人一份,我不喜歡甜食,只喜歡吃苦味的巧克力,表姐雖然不喜歡,但是也不喜歡我吃的開心,每次都搶,我不給她,她就去告狀,說我偷她的巧克力,舅媽是沒有心思斷這種官司的,基本上每次都要罵我。

所以我最討厭別人誣賴我。

一幫人罵也罵的夠了,謝夫人淡淡微笑着做最後總結,“看在你好歹伺候過二少爺幾年的份上,就放你一馬,你也十四了吧?“

大少奶奶插嘴,“我記得她說過她是十四了。”

“既然十四了,也應該嫁人了,我記得你那個弟弟,叫老一的,一直沒娶親對吧?”謝夫人笑着問一個五十開外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多謝夫人惦記,奴婢弟弟確實還沒娶親呢。”

謝夫人大方的道:“那這丫頭就賞給你弟弟了,叫他收了心好好的過日子,對了,叫他進來。”

有人答應着下去了。

大小姐,妾生的那個突然道:“母親,這樣不妥吧?二哥哥回來要是生了氣怎麼辦?”

難得一個有良心的,我讚賞的看看她。

謝夫人愛理不理的看她一眼,這小姐便不敢再說話。

“夫人,我的確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做最後掙扎,“這件事情,我想是有人陷害我,想讓表小姐討厭我才做的。”

謝夫人冷冷的道:“什麼都不用說了,肯定是你乾的!”

這時候我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精瘦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的走進來,他的鼻子是半塌的,眼神渾濁,雙手籠在袖子裡,一進來就要磕頭,所有人都厭惡的皺起眉。

謝夫人制止他,“好了好!我說老一,看你四十多了,一個人天天逛青樓是什麼樣子?給你個媳婦,從此好好的過日子,知道沒有?領回去吧?”

羅衣得意的端起茶杯,遮住半張臉,也遮住她得意的笑容。

這個叫老一的男人看我一眼,立刻眼睛放光的站了起來,我也站了起來。

“嘿嘿,娘子、跟我回去、我好好疼你、、、、、、”他腆着臉伸出手來要拉我,他的半條手臂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圓圓的暗紅色的爛瘡。

我冷笑着瞪了謝夫人一眼,這個男人看來有花柳病啊,找也不找個有姿色的,真是小氣!

一揮手,血濺三尺,直接噴到謝夫人華貴的臉上。

所有人都尖叫了起來,謝夫人張大了口愣了一會兒,直接暈了。

這個老色鬼躺在地上,抱着手臂嚎叫着打滾,我看他一眼,直接把包着刀柄的布拿下來擦刀身,哎,這老色鬼的血有毒,我千萬要記着把刀身用火燎一下。

“啊!刀上有人頭!”羅衣嚇得歇斯底里的尖叫,讓我完全對她失望,怎麼這麼眼皮子淺?這是骷髏頭!多麼有美感啊!銀子打的,很值錢哩。

“這是我突厥義兄送給我的銀刀,我還是第一次用,用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不過、、、、、你有花柳病對吧?這刀上沾了你的血,我刺下一個,下一個人就要染上這髒病了。”我對着已經暈死的老色鬼笑笑,擡起頭看着羅衣和小青、冷颼颼的笑了一下。

大廳裡的人,除了我面前的幾個已經嚇得不能動彈了,其他人都沒命的跑了出去。

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走到院子當中,拿了樹下墊土的幾塊鵝卵石放在口袋裡,大廳裡剩下的人都追出來,小青跺着腳大喊,“人呢?人都跑到那裡去了?還不把她抓起來?”

我回手就是一石子,我很少跟女人這麼計較,但是今天是要跟她計較定了!

小青被我打的滿口是血,估計門牙掉了兩顆,她尖叫着躺倒,羅衣嚇的轉頭往裡面跑,她是最該打的一個,可惜我最不能打。

這筆帳先記下!

院外傳來呼喝聲,我快步跑出,當年謝安懷命安豐教我武功,安豐對我雖然從來都是像對待妹妹般的呵護,但是在練武的問題上卻從不嬌慣,我練的功夫實際上得自“千手諦聽”門下。練了三年,算是小有成果,很大程度上可以達到“身輕如燕“的一半又一半又三分之一。

快速到了謝安懷住的“文華院”,我衝到書房去拿我的寶貝心肝兒小盒子,拿了一塊布包好,多年的筆記共有十本,這個實在是拿不了,還是照樣放在《明經》的下面,料定謝安懷他看不懂簡體字!

院子裡有砸門的聲音了,我不慌不忙的扣好書房的門,跳上謝安懷的軟塌,揭開席子,在橫數第三塊木頭上狠狠的敲了下去。

一聲脆響,木板翻開,一個供一人鑽出的小洞就在我的面前。

呵,我就知道,謝安懷這個人深謀遠慮,不會不安排這個。

反正沒有機關我就跳窗逃出去。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這機關和以前住的地方是一樣的,但是不知道通向那裡?

院門被砸開了,凌亂的腳步聲衝了進來,估計是家人和護院,但是沒人敢進書房。

我最後一次哀悼我的屋子和我所有的私人用品,然後就鑽了下去,拉上了木板。

真是一模一樣,一下去,階梯旁有個小洞,洞裡有火石火絨和蜜蠟,我坐在梯子上不慌不忙的打着了蜜蠟,這纔拿着包袱慢慢的沿着地道走了出去。

走了半天,空氣倒是一直新鮮的,間或還能聽到車子的聲音,有一個地段特別的臭,我懷疑臨近下水溝。

最後我終於看到了盡頭,聽了半晌,似乎沒人。

我吁了一口氣,拍了下機關,爬了出去。

我服了你了,謝安懷。

我站在屋子裡嘆氣。

這絕對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房間,但是貌似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屋子裡只有簡單的幾樣傢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灰突突的。

我走出屋子,面前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院子,看來這是謝安懷專門購置以便出入的房子,是沒人住的。

以前的出口是在野外,好歹進步了點。

沒人住、、、、、、、

突然有人往我肩上一拍,我嚇的叫起來,一回頭,天哪!一個大鬍子!

我猛地往後一跳,拔出刀來叫道,“你是誰?在這裡幹什麼?”

那個人迷迷糊糊的往前一邁步,似乎想抓住我似的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還想問你哪?這是我們家的房子!你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我驚魂未定。

那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卻突然提着褲子跑到了院子角落一個貌似茅廁的地方。

我一頭霧水的拿着刀站在院子裡,更加的迷糊。

我是不是應該趕快走啊?

就在這時,院門突然吱呀一聲的被人推開了。

一個胡人打扮,敞着懷散着發的高個子英俊小青年走了進來,手裡提了好幾個荷葉包和幾捆青草打結的青菜。

一見到我,他呸的一口吐掉嘴裡的牙籤,大咧咧的問道。

“小妞兒,你是誰?”

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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