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這木屋簡陋但結實,我站在門口藉着月光打量屋內,一個做飯的小坑,一些簡單的炊具,另一邊則是一張毛皮鋪就的大牀還有被子。地上有簡單的燭臺,我鬆了口氣,進去翻出一大截粗蠟來,擦火石點上,屋內頓時亮了許多。

屋內很乾燥,我先去牀邊翻了下,毛皮下是乾草,不潮溼,而且沒有蠍子之類的毒蟲,我跑出去,謝安懷已經把馬系在樹上,他的手在發抖。

“快點進來!我要給你看傷。”我對他道。

出去打了點水回來,屋後有木柴,點起火,屋內頓時暖意融融,夜晚的寒氣消去不少。

“脫衣服!”我拿着銀刀惡狠狠的威脅他,謝安懷笑了下,解開衣襟,慢慢地道:“我突然想到,自從你和我在一起後,似乎就沒有什麼省心的日子。”

“人生需要刺激。”我哼哼着道。

“也許可以不要這些,這不是我想和你一起的生活。”謝安懷道。

“神啊,這箭上有毒嗎?”謝安懷的左肩上黑了一大片,那短箭插在他貼身的軟甲上,但是來勢兇猛,還是劃破了一點,但就是這樣一點,也已經夠可怕了。

“咬住。”我給他巾子。“就算有麻散也很疼。”

“動手吧。”謝安懷淡淡的道。

已經是輕車熟路,練武不小心的安豐、在突厥部落給巫醫打下手、忘憂谷、這都是經驗。

“我發現我能做好多事情。”我企圖分散他注意力,“我不但能當小丫鬟,還能做菜、做生意、賺錢、會點武功、還能給人治傷,我真是厲害啊。”

“是啊。”謝安懷笑道。

流出來的血終於不黑了,我鬆了口氣,將藥粉均勻的灑在傷口上,然後用乾淨的布條纏起來,“好了,我的繃帶王子,你這樣真的很讓人想玩SM。”我嘆氣道。

“那是什麼?”謝安懷饒有興致的輕聲問我。

“不要讓我解釋,容易走火。”我警告他,這幾十個小時的驚險已經讓我夠了。

就着燭光才發現自己很狼狽,趕快出去梳洗了下,回來木屋,謝安懷對我拍手,“我來幫你梳頭。”

“不知道安豐小翠他們怎樣了、、、”我憂心忡忡的道,謝安懷手一停,笑道:“他們肯定沒事,這些人是衝着我來,我們走了,安豐他們反而能施展開來,安豐有軟甲、小翠善用毒,你不必擔心。”

“嗯。”謝安懷梳頭髮的力道不錯,奔波一晚,真是有點累了,頭髮用絲帶紮起,我去坑邊找尋東西。

“這裡會不會很安全?”我從一個藤筐裡找出一些粗米和臘肉,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不知道。”謝安懷氣定神閒的道。

心理素質真好!我忍不住嘖嘖兩聲,抽出銀刀來,將臘肉切成細細的薄片,和找到的乾菜、粗米一起煮粥,臘香陣陣,惹人食指大動。

小心的將粥盛到碗裡,一擡頭,謝安懷正盯着我看。

“看什麼?”我把粥遞給他。

“我好像看到了我們以後的生活,你我相伴江湖,看遍天下美景,偶爾在野外露宿,我聽說在西域的沙洲,有天神的花園在那裡,每年只開一次,一次只開三天,無邊無際的鮮花綠草,開遍整個的沙漠,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或者,我們定居在江南,那裡四季都是綠色,山水也極美你肯定喜歡。“謝安懷低聲的道。

“西域的沙洲?”我愣了下,“好啊。”剛低頭想把碗拿起來,突然反應過來,“你是在跟我求婚呢?”

謝安懷笑着點點頭。

我環顧四周,“你看什麼呢?”他問我。

“沒想到我生平第二次被求婚竟然是在這種地方,有夠另類。”我聳聳肩。

他一下子坐起來,“誰是第一次?齊磊?什麼時候?”

我颳着鍋底道,“我被帶到西域的那次,說實話,他比你浪漫,他求婚背景可是在西域美麗的月夜和花樹下,當然我沒答應,才14啊。”

謝安懷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想吃人,我警告他,“喂,這是我自我魅力的體現,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着急個什麼勁兒!”

“、、、、、、、、、”

“傷還疼嗎?”我問他,謝安懷搖搖頭,“好多了,這毒不是很厲害,只是爲了麻痹,太重的毒會把箭本身腐蝕。”他活動下手臂,“我的手已經可以動了。”

“我還以爲是見血封喉的毒藥呢,嚇死我了。”我嘆口氣,總算放心許多,雖然因爲失血有些蒼白,但是謝安懷臉上的紫氣已經褪掉,明顯好了不少。

喝完粥,外面只有蟬鳴,我們兩人像是一下子從廝殺中跳到了詭異的桃源裡,“往裡面去一點,我要躺下。”我拉被子。

這被子還算乾淨,我鬆了口氣,謝安懷半坐着,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我蹬蹬腿,“告訴你,我要當大老婆。”

謝安懷直皺眉,“誰說讓你當妾了?你以爲任家爲什麼認你當女兒?”

“很好,我告訴你,我不但要當大老婆,你要是敢偷腥,我就把你踹出去,孩子跟我,然後你還是得每年給我錢,然後也不能耽誤我找第二春。”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某人咬牙道。

“其實我很不合算的。”我嘟囔着道,“這麼多年都交待到你手裡了,我想自己過幾年。”

“你現在已經自己一個人過了。”謝安懷撩起我的一縷頭髮,輕聲的道。

“這不一樣。”我道,“對了!”我猛一拍被子,坐起來面對他,“求什麼婚啊?你先把事情說明白!你可是當今宰相的得意兒子,貴妃的侄兒,你自己還是大官,你怎麼和我雲遊江湖?”

謝安懷低聲道,“我祖父曾經要求我在謝家列祖列宗面前跪下起誓,要我盡到做謝家子嗣的責任,我想,我祖父那時已經看出來我意在江湖而不是朝堂,他命我以我死去的母親、以死去的雲雀爲誓,如果我不守誓,她們兩人將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生永世無法安歇,所以,你恐怕還得等一陣子。”

“這是不可能的。”我毫不客氣的指出,“她們的靈魂是她們的,這應該跟你沒關係,我覺得她們恐怕早就轉生去了呢,你的誓言可以不算數的。”

謝安懷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他閉上眼睛,笑道:“可我當時還很小,我還是怕的。”

“再等等吧,再過一段時間,只要齊王登基,一切就都結束了,我們可以去西域、也可以去江南,甚至可以坐沈家的船一起去大食、波斯、、、、、”

“不錯。”他自然而然的躺下來,我趴在謝安懷的身上,輕輕的吻下去,唔,這感覺真好,不自覺的加深這個吻,我的頭髮好像和他的粘在一起,不過、管他的!

“我們這樣做好像不太合適!”我猛的擡起頭來,“不行!小翠他們、、、、”

某人乾脆的道,“你覺得他們會有事嗎?她可是毒仙的弟子。”

對啊、那麼、、、、繼續、、、、、、

“我會負責的,你還有什麼話想說嗎?”我再次嚴肅的問他,穿越之神啊,難道我們終於要按照《天上人間穿越法則第XXOO號文件》來那啥了?

唔,在有了齊磊的那場不太愉快的肢體衝突後,也許和謝安懷的、、、、、能讓我愉快點。

“我要開動啦?你的手還好嗎?”我用力扯開他的那件裡衣,想想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歡迎之至。”謝安懷輕聲的道,輕巧的一翻身,我們兩個的姿勢就換了!

感覺好熱、、、唔,不過、、、這個,怎麼想笑?不過這個是我喜歡的人,感覺、、、、很甜蜜,唔,我承認我是色女,不過、這吻實在是太舒服了,我半靠在粗枕上,輕輕的吹着謝安懷的脖子,某人迴應我更加熱烈的吻、、、、

“蠟燭、、、、”我好不容易擠出這兩個字。

他一揮手,蠟燭滅了,屋子黑了,氣氛更加的曖昧香甜,我也更大膽了,都看不見了,當然方便我作案!

“想聽什麼嗎?”謝安懷突然停下來,他扣着我的手,輕輕的問道。

“不知道,也許什麼都不該說。”我輕聲道,“我只想記住現在的、、、”唔,**之事,男女之慾,怎麼能讓你一人勞苦?嘿嘿,我當仁不讓的吻上去。

“餵你!”我猛的一拳打在他身上,我自己都沒這麼細緻熱情的撫摸過我自己!

進展的好像快了點、、、不過我們都訂婚了、我又不是封建老朽腦子、、所以、、、希望不太痛,好熱!熱死我了!

你舔我脖子幹什麼!那裡只有汗!我靠!你咬我!好吧,不太疼,我咬回來!

好像兩個人的氣息都亂了,不過亂的正好、就是應該亂嗎、、、唔,幸好這裡很黑,幸好這毛皮很軟,我的皮膚雖然**着,但也不會覺的被磨到,腰下墊着謝安懷的手臂,我們緊貼在一起,雖然誰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不過這樣不錯,我想把他吞下去,我看他也這麼想、、、、、、、

下一次,我要在我的房間、點上一支蠟燭,燈罩換成***,白雲水墨賬放下來,鋪上雲蠶絲的牀單、、、、、、牀頭要放一杯葡萄酒、還有夜光杯、、、、、

黑暗中,謝安懷咒罵了一聲,難得聽他罵人,我一驚,猛然從親熱中回神,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

媽的!早不來晚不來!老孃要吃掉他了纔來!煞風景啊!

謝安懷抓過外衣披上,無聲的拿過箭,我緩了幾秒鐘才能動,親熱的時候貌似男女都是脫衣專家,我現在只剩一件裡衣,腰帶在那裡?

外面的腳步聲聽起來只有一個人的樣子,而且不像習武之人,步伐雖輕快但是沒有警惕性,雖然手臂受了傷,但謝安懷還是穩穩的拉開了弓。

我看他是想殺人,嗯,的確,我也想幹掉這人。

門開了,外面的人虎頭虎腦的就往裡面走,一擡頭,他猛地大叫起來,謝安懷一放手,那支箭便兇險的斜斜擦過那人的臉旁,深深的刺入木牆。

“朝風?”謝安懷輕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謝、、、、、謝師叔?”那人愣了好一會兒才愕然出聲,緊接着他就着外面的月光掃過屋子,我覺得他的眼睛瞪大了一倍!

可不可以殺人滅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