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韓長鸞卻帶來了消息。
韓長鸞是高緯身邊的禁軍侍衛,也是這二十位禁軍侍衛中與高緯感情最要好的。他並不喜歡和士開和陸令萱等人,但是自從賜婚詔書下來後他們的表情都不好,而高緯卻還在雲裡霧裡什麼都沒有明白。雖然他是武官出身,但這幾日緊繃的氣氛他還是感覺到了,也知道在和士開等人的眼中,那一日高緯與高儼同時被高湛召見的時候,是重要的時刻。
他找到了那天跟着褚公公到昭陽殿伺候的小太監,將從小太監那聽到的話接近原封不動的轉述給了和士開,和士開一聽便明白了。
那個妙勝寺的小憐,就是如今鄴城名聲大噪的那位庶女“李憐”。
這幾總覺得這個名字很蹊蹺,雖然他不知道小憐的真實姓名,卻還是知道大家都喚她做“小憐”,如今知道這位庶女的名字叫做“李憐”,他心中的那些想法似乎都塵埃落定了。
難怪,李祖娥會收養她;也難怪,她對外稱是孤女。
而最重要的,是鳳凰鑲金盃和冰裂杯的事情。
褚公公是站在高儼這一邊的,而小太監在爲兩個瓷杯倒水之前就已經退了出去,韓長鸞只知道這兩個杯子被送入了昭陽殿,卻並不知道這之後發生的事情。和士開聽到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卻怎麼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甚至要放棄這種猜測瓷杯不尋常的想法,但是他的心中卻又還有另外一種聲音在告訴他,瓷杯的確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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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搬到了李祖欽的宅邸。
小憐有些迷茫的環視了這個偌大的院子一圈,纔有些膽怯的往前走了一步,凝視着那個在她接下來要居住的房間裡忙活的女人:“母親,我爲什麼要住在這裡?”
這裡還有不少李祖欽派遣過來的侍女在幫襯着李祖娥整理房間。
聽到小憐的聲音,李祖娥的身子頓了一下。她慢慢地直起身子,旁邊立刻有一個年紀看着不大的侍女上前將她手中的抹布接了過去。
“那兩位皇子大婚之前,你都得住在這裡。”
李祖娥拍了拍手,身子還未完全的轉過來就感覺到房內的侍女們似乎已經在開始打量她。她知道自己是李祖欽的姐姐,但是李祖欽這府上即將要有兩位小姐出閣,這件事情雖然喜慶但是整個府上都有一種在浪尖口的緊繃,而她說出這樣的話想必這些侍女都是聽不明白的。
而這裡,也許只有李祖欽聽得懂。
李祖娥眼神一凜,頭微微往右側了一些,眼神凜冽的瞪向剛剛從她手中接過抹布的侍女。
似乎是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息,侍女將與另一位侍女對望的眼神收回,而一擡眸就看見李祖娥正眼神凌厲的瞪着她,嚇得她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手上一軟抹布也跟着落在了地上。
侍女還沒有開口說話,整一個房間的侍女似乎都感覺到了李祖娥身上不尋常的氣息,紛紛跟着跪下,頭都壓得很低。
小憐站在門外,她看着那名離李祖娥最近的侍女忽然跪下,她不知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看到李祖娥的表情並不好。她擡腳往前走了一些,走到門檻前,眼前那一片跪在房間裡的侍女像一顆顆大石撞擊着她幼小的心靈。
她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這些侍女都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