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死之前寫下了這四個字就是爲了通知我與林瑞不是包藏禍心,他所提供的線索,卻讓我心竅大開,圖上所指東明月湖,如果真如他所講圖意相反的話,是不是代表,這張圖要反過來看才行?那麼,反過來的意思,東對西,明對暗,月對陽,湖對山,難道真有一個西暗陽山?我在西楚這麼多年,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西暗陽山,或者,所對爲意義相反,既爲西太陽山?
林瑞幾個見我沒有走出去,又走了回來,我把我心中的疑慮告訴他們,老爹皺了皺眉睫頭道:“太陽山就沒聽說過,不過倒有一個西太陽谷,在白馬山中,不知是不是那裡?”
我一驚,心中忽然明瞭,卻原來,湖所對的是谷,更爲貼切。
看來,真的是那個地方了。
西太陽谷,是凹形的小山谷,只有一條窄窄的山路通向外面,看到這個山谷的形狀,我不由一驚,如果有人在這裡的四面高地設下埋伏,我們可真成了甕中之死鱉了……
司徒與老爹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兩人如飛般的向小山谷四周圍打探一翻,走了回來,沒發現任何有人埋伏的跡象,我們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
小山谷之中,綠草青青,谷中間,有一棵極大的樹的,樹根生長出來,犬牙交錯,樹冠極大,覆蓋很廣,廣得遮蓋了五分之一的小山谷。
老爹站在我的身旁,碧草上的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瑩地光,投影在他的臉上,使他整個臉更加枯瘦,如今的他。眉頭微微輕蹙,望着這棵佔了小半山谷的大樹,我走近他,道:“這棵樹,倒真是一棵五百年以上的老樹……”
他點了點頭,輕聲道:“沒有五百年那麼久,應該三四百年的樣子,你知道嗎,有一個傳說,太祖皇帝封了神宮之後。在神宮之前種了一棵榕樹,讓這棵榕樹做爲神宮的標誌……”
我道:“怎麼可能,這麼長的時間了,這棵榕樹不會被砍?”
老爹道:“這個傳聞,我也是僅僅聽老皇帝提過而已,只不過從來沒有人證實,因而。這棵樹有的人說神宮被封不久,就被砍了,也有人說,它一直存在於某個不知名的角落……”
小福子與司徒兩人聽我們整天講神宮,神宮地,早就心癢難熬,我聽他們倆暗地裡不知商量了多少次,預測裡面有多少武功秘芨,還達成了五五分成的協議。眼看着神宮就在眼前,哪裡還忍得住,兩人身形一縱,向那棵樹飛去。等我們趕到,兩人已經用輕功在樹上翻飛了幾個起落……當然,要他們能找到什麼東西纔怪呢……
我拿出了那張神宮之圖,心中大喜,圖上所標示的山形,不就是這個山谷?連這棵大樹,都被仔細的標示了出來,四面環山,有一條小徑通往外面,地圖之上明明白白地標出神宮的入口。就在大樹之旁。至此,我心中的疑慮早已被拋得乾乾淨淨。
大樹之旁有一個天然的石塊,鬼虎神功一般。在我看來,方方正正,如一塊大饅頭,顯然,司徒也有同感,因爲她不由自主地嗒了嗒嘴巴,以表示腹中飢餓,可以把它幻想成一頓大餐,而小福子,看來找挺了解司徒的,撇了撇嘴,表示了他的輕蔑。
我心底暗笑,望着這兩位損友,他們什麼時候都在爭鬥之中,但恐怕,如果對方受到一點傷害,另一個就會拼了命的去保護。
想着想着,我不經意的把視線調向林瑞,身爲太子的他,在登上那個高位之後,還會不會像現在一樣,把我放在他的心底?只怕那個時候,國權家事,他顧忌的東西會太多太多,而我,卻成了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吧。既使他把我放在國母地高位又怎麼樣,相敬如賓,每日裡作戲,我又怎麼會受得了?
林瑞感覺到了我的視線,把目光投向我,嘴角溫柔的翹起,他的目光彷彿磁石一般,黑色地眼眸如兩彎深潭,把我吸引.我想轉移視線,他卻輕輕的笑了,嘴角的笑容古怪,我感覺自己的臉一陣發燒,時光不再流逝,天地彷彿因此而停頓,我忽然間有一種天長地久的感覺,我與他,天長地久般的站立在這裡,眼中只有彼此……但可惜的是,他卻不是他,或許只有面對着這樣的他,我纔可以誓無忌憚的打量吧……
“丫頭,你怎麼啦,被人點穴了?定在這裡一動不動?”有人不識相的拍了拍我地肩膀,把我從夢中驚醒,卻看見林瑞嘴角的笑意擴大,小福子在一旁連連搖頭……
“王爺,您也別笑了,趕快辦事兒吧,眼看着天快黑了……”
老爹嘮嘮叨叨,像一名一腳伸入棺材的農村老太太,整天監視着媳婦,以防偷懶……
司徒長嘆一口氣:“哎,真是大煞風景……”
我又仔細地觀察了這張圖,只見那塊饅頭形的大石頭旁邊有一個特別的標示,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三塊石碑上錯誤百出的機關佈置圖,心想,兩相對比,這裡應該有個地方是神宮的入口才對,我看了看地下,那塊石頭下面滿是蟲蟻,忽然之間,我道:“快閃開,這裡有問題……”
小福子與司徒正往前衝,一聽到叫喚,忙往後撤,而老爹與林瑞一人拉着我的手臂往後飛馳……
轟然作響聲中,那塊大石頭猛然炸開,整個山谷地動山搖,林瑞抱着我,滾了幾滾,落在地上,雜草炸得我們滿頭都是,在塵土滿揚中,我們看見周圍忽然出現無數拿着刀槍劍戟的西楚兵士。
他們彷彿從土中鑽出來一般,突然的出現在我們面前,看來,這一次,我們深入敵軍後面,看來,人家早就佈置了一個極大的網來捕捉我們,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張網是何時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