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你在做什麼!”他痛心地低吼,一是心疼她被玻璃劃破的雙手,二是心疼被她撕掉的東西。
安若對他冷冷一笑,她雙手握緊紙張,手上的鮮血立刻將其暈染,弄髒了。
“唐玉宸,我們之間再也不會有可能了。”
男人渾身一震,趁他走神的時候,她掙開他,又撕了幾下,然後手一鬆,碎紙滑落在地上。
伴隨着的,還有她雙手上滴落的鮮血。
鮮豔的液體染紅了男人的眼睛,他握緊拳頭,突然將她扯起來,用力把她摔在牀上。
“沒有可能就沒有可能,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就算留不住你的心,你這人,我也要定了!”
安若撐起身子,全身緊繃,黑亮的眼睛裡除了恨,就是冷。
“唐玉宸,我若真要擺脫你,易如反掌。不是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控範圍之內。”
比如死亡,他就沒法阻止。
男人的瞳孔尖銳一縮,心頓時就慌亂了。
他努力忍住慌亂的情緒,眸色沉靜,淡淡道:“你死了,我會讓所有你關心的人給你陪葬。安若,我說到做到。”
丟下警告,他轉身離開臥室。
安若怔怔地沒有一點反應,直到周嬸走進來,她纔回過神。
周嬸的手上提着藥箱,她小心抓着她受傷的手,心疼地說:“安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安若垂下眼眸,面色沉冷,“周嬸,你知道嗎,我現在雖然活着,卻感覺生不如死。”
周嬸被她嚇了一大跳:“安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有輕生的念頭!人這一生是有很多磕磕碰碰,可是忍一忍就過去了。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可千萬不要被一時的打擊給擊垮了。”
安若望着她沒有回答。
周嬸嘆一口氣,她也只能說這麼多,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想通了。
替她包紮好傷口,周嬸又將房間打掃乾淨,才關上門悄悄離開。
安若蜷縮在牀上,默默地流淚。她哭了很久,直到哭累了,天也很暗了,纔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這天晚上,唐玉宸沒有回臥室。
甚至第二天他也沒有在別墅裡,晚上他回來的時候,安若已經睡下。
站在臥室門口,他想開門進去,但是他不敢,他沒有勇氣面對她。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只好落寞地轉身,去了其他房間。
連着幾天,他們都沒有見過面,唐玉宸有意和她錯開時間,總是天不亮就出門,天很暗了再回來。
這幾天,安若也沒有閒着,她給樑叔打了電話,仔細地問了雲飛揚的情況。
樑維明告訴她,雲飛揚也不是不可能醒過來,只是要看天意還有他自己的身體狀況了。
安若想要去醫院看望他,就算雲父雲母給她難堪,她也要去。
出門的時候,陶叔沒有問她要去哪,只是對她說:“安小姐,司機已經替你準備好了,你要出門,就讓司機送你吧。”
她知道,這是唐玉宸的安排,他怕她跑了,想讓司機監視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