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也是被陳一新這話給氣着了,跺了跺小腳道:“陳大胖,你好不識擡舉,我若不是看你是我們陳家村的人,你以爲我願意管你的閒事?”
陳一新鄙視的看着陳瑛:“那卓知遠就不是我們陳家村的人麼?”
“他姓什麼?他憑什麼就是我們陳家村的人?他不過是篾匠陳老頭撿來的一個外人罷了!何況,像是他這種不成氣候的傢伙,你幫他作甚?難道你也想與他一般到外五堂去做個童子麼?”
陳一新聽到這話反倒是笑了起來:“他是在我們村中長大的,自然是我們陳家村的人。陳瑛,你也算是說出了實話了,若卓知遠當日沒被師父貶至外五堂,現在仍舊在外門之中,你怕是就不會這麼說了吧?說穿了,你還不就是要拍秦斐的馬屁麼?我陳一新卻還有幾分骨氣!”說着話,陳一新小小胖胖的身軀陡然挺直了起來,至少在這一刻,他卻是顯出了幾分有如大人一般的神氣。
陳瑛氣極,跺着腳道:“你……”
秦斐看見此狀卻是微微一笑,心道他們這般狗咬狗倒是有趣,但是看到陳瑛微怒的樣子,卻憑添了幾分嬌媚,雖然也只是八九歲的年紀,但是由於他自小生在官宦之家,兩個哥哥都已成年,也都是風流之輩,他耳濡目染的倒是在這方面遠比同齡的孩子懂事的多。
“陳瑛,你跟這兩個烏龜王八說什麼?待我把他們打趴下,取了靈石,送給你讓你消氣便是!”說着,秦斐向前跨了一步,傲然看着卓知遠和陳一新,眼中盡是不屑之意。
可是,這時候卓知遠卻彷彿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一般,血紅的雙眼之中不知爲何,居然射出兩道血紅色的光芒,直瞪着秦斐,口中低低的咆哮,倒是把秦斐給嚇得微微一縮脖子。
卓知遠喊道:“你剛纔說什麼?”
秦斐稍愣,隨即一想,自己足夠將他們二人打倒,憑什麼怕了這小子?於是又說:“我說你們是烏龜王八!”
卓知遠一聽之下,怒容滿面,直接就撲將了上來,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勢。秦斐猝不及防,居然被卓知遠一下子給撲倒在地,旁邊的陳瑛也是驚叫一聲,退後了好幾步。
“你纔是烏龜王八,你纔是烏龜王八!”這時候的卓知遠宛如瘋魔了一般,手腳並用,完全不顧生死的向着秦斐身上招呼了過去。
秦斐吃痛,一腳蹬在卓知遠的小腹上,將他踢到一旁。剛想喘口氣,卻不防卓知遠又撲了上來,一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卓知遠雖然不會什麼武功,但是卻有幾分氣力,這一拳,直打的秦斐鼻子裡鮮血奔涌,臉上頓時如同開了花一般。
“你敢打我?”秦斐大叫,一個翻身,就將卓知遠壓在身上,手肘也向卓知遠的臉上砸了過去。
陳一新一看,暗叫一聲不好,一腳踹在秦斐的肩膀上,總算是把他這一肘踢得有些歪了,沒能砸在卓知遠的臉上,只是砸在了他的胸口。但是即便如此,卓知遠也只覺得胸口劇痛,眼前也有些發黑。幾乎是本能一般,張嘴便向着被陳一新踢得身體傾倒下來的秦斐身上咬了過去……
秦斐再如何也想不到卓知遠居然會用嘴來咬他,一口被卓知遠要在了脖子上,一陣劇痛,他連忙想要縮回身子。可是卓知遠這一口咬的着實太重,兩邊同時用力之下,居然被他從秦斐的脖子上咬下了一大塊肉。
頓時一股鮮血噴涌了出來,卓知遠滿臉也都變成了血紅之色,或許是被鮮血刺激了,卓知遠生猛的就像是一頭小豹子一般,再度撲向秦斐,一拳一拳都打在秦斐的身上。秦斐雖然武功上不知道比卓知遠高了多少,但是脖子上被咬,這鮮血四濺之下,早就嚇得魂不附體,那還禁得住卓知遠這一頓完全沒有章法的拳打腳踢?
小孩子打架,第一憑得當然是身體素質,第二纔是武功招式,而在這兩者都沒有大用處的時候,憑藉的就是那股子兇狠的氣勢了。實際上,即便是換成大人,若是有一方完全不要命的跟對方拼命,也經常可以出現以弱勝強的事情。又何況秦斐始終不過是個養尊處優,只是天資比其餘人更好一些的八九歲的孩童罷了。
這一下,所有的形勢完全被逆轉了過來,剛纔還顯得彷彿待宰羔羊一般的卓知遠,現在卻成了絕對的贏家,一頓完全不要命的拳腳之後,秦斐居然被他活活的打暈了過去。
這下子,陳一新和陳瑛都傻眼了,陳瑛是個女孩子,這時候已經完全不知所以,連喉嚨裡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是雙目之中滿是驚恐之色,只以爲秦斐被卓知遠打死了。
而陳一新則是越看越是心寒,急急忙忙衝上去抱住了卓知遠,口中也在大叫:“別打了,再打他就被你打死了!”
把幾乎瘋狂的卓知遠拉開來之後,陳一新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陳瑛一看到卓知遠被拉開了,她也撲向了秦斐的身體,使勁兒的推搡着他,口中大聲喊叫:“秦斐師弟,秦斐師弟!”可是這會兒的秦斐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哪裡還能醒的過來。
陳瑛心神俱裂,頓時哭了出來,大聲的喊叫着:“秦斐師弟,你不能死啊!師父,師父!卓知遠打死人了!卓知遠把秦斐打死了!”
淒厲的聲音很快便招來了在地壇那邊的外門弟子們,很快,一道急如閃電的身影也迅速的掠了過來,那些正趕過來的弟子們紛紛閃開一條道,也都是滿臉無法置信的看着他們之中武功最高的秦斐,居然會躺在地上滿臉是血,幾乎是氣如遊絲了!
那道極快的身影到了秦斐身邊之後,一把將秦斐抱了起來,一探他的脈搏,心知還有救,趕忙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倒出兩枚火紅色的丹丸,捏開了秦斐緊閉的嘴,將丹丸納入其中。輕輕在他嘴上一拍,那兩顆丹丸已然被拍進了秦斐的肚中,那人再探了探秦斐的脈搏,這才放心了不少,至少秦斐的心脈已經被護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