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陳一新被後山選中,搖身一變成爲了後山的弟子,而當時秦斐的修持雖然差他一些,但是也算是驚才絕豔,自然也被後山一併挑選了去。與他們同時到了後山的,還有女弟子裡表現的最爲出色的陳瑛。
到了後山之後,陳一新壓力陡增,不光是因爲秦斐飛快的追趕,後山所有弟子都比他強的太多,也讓陳一新感覺到無盡的壓力。可是,即便他如此的努力,將除了睡覺之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修煉,卻也還是被秦斐追了上來,二人現在幾乎並駕齊驅誰也無法贏得過誰。
但是陳一新也值得相當的驕傲了,由於他的勤練不輟,他居然在兩年內連續突破,現在已經是第四層舌識的階段,雖然還沒到圓滿之境,但是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言,這已經是個相當了不起的成就了。即便這一批的弟子之中,跟他幾乎前後腳達到第四層舌識的弟子還有一個秦斐,兩人算是軒輊難分,可是也已經足夠令人咋舌不已。
要知道,縱然後山已經是精英弟子的聚集地,可是要說在五十歲之前,便突破第五層身識的高手也是不多的。而陳一新和秦斐,都被預言在一年之內便能至少達到第四層舌識圓滿,距離第五層身識也只是一步之遙,隨時都有可能因爲某個契機而直接衝上去。
孟雲高所言陳一新和秦斐在後山百歲以內的弟子裡修持最高,那倒是誇大之詞,但是即便是如今的掌門鄧少艾,當初在任非那等驚才絕豔到可以以一人之力幫助大胤皇朝創立江山的天才師父門下,也不過到十八歲才堪堪踏破第四層的門檻,而今陳一新和秦斐卻雙雙在十六七歲便已經穩穩的站在了第四層鼻識的穩固境地,他倆受到師門的極其重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嚴格的比較起來,其實幾位長老也都知道,陳一新的天資是不如秦斐的,他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績,努力佔了最重要的因素。但是由於陳一新又要比秦斐小一些,於是在其餘的弟子心目中,反倒是陳一新日後的成就會比秦斐更大一些。這就不是可以簡單的比較的事情了。
卓知遠在孟雲高的帶領下,果然在禪堂找到了正在靜坐打禪的陳一新。
陳一新這些年也長高了,而且由於他的刻苦,那種對自己瘋狂的折磨,身材顯得異常的魁梧。雖然不比卓知遠在十萬深淵裡有那麼多的天地靈氣可以吸收,所以身量上稍稍矮小了一點兒,但是橫寬卻比卓知遠要壯實的多。即便是靜坐在禪堂之中,也依舊顯出其健壯的身體,一身黝黑的皮膚,更是光可鑑人,讓人一眼望去,便知道這少年實力不容小覷。
而且,由於陳一新在入定之中,渾身的真氣運轉正是最緊要的關頭,衣袂也被真氣鼓脹的完全撐了起來,甚至於發出了嚯嚯的低響,卓知遠一見,便也不敢去打擾他,只是默默的將那枚紅果放在了他的面前,在上頭壓上了那塊陪伴了他七年的七紋靈石,想必陳一新一看到這塊靈石,立刻就能知道卓知遠出關了。
“多謝孟師兄了,我們這便去見掌門師父吧!”卓知遠走出禪堂之後,對孟雲高拱了拱手,很是客氣。
孟雲高也不多話,祭起飛劍,帶着卓知遠,直飛九霄峰上的九霄殿。
卓知遠並不知曉,就在他走出十萬深淵的那一瞬間,九霄殿裡就已經有了反饋。作爲一個如此大教的禁地,如果沒有點兒什麼禁制牽連着,讓一教之主立刻知曉發生的事情,那麼十萬深淵也不可能成爲始教的禁地了。
鄧少艾得知有人從十萬深淵裡走出來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驚。因爲這已經違反了當初他和大長老定下的關於不讓卓知遠走到底的約定,從十萬深淵裡走出來的人,斷然不可能是別人,只能是卓知遠了。
緩緩的走到始教創教祖師爺留下的沙盤邊上,鄧少艾看着沙盤上自動流走的沙粒,距離天下大變的時間,已經僅僅只剩下了六七年左右的時間。鄧少艾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不自覺的,手中正握着的一本經書,居然也微微有些顫抖。也不知道多少年了,都不曾有任何傳聞能讓鄧少艾這個大胤皇朝護國的第一大教教主產生心理上如此的波動了。
其實這並非全是卓知遠的緣故,而是關乎於這個從始教第二任掌門便一直很倚重的沙盤。
自從沙盤八年多之前出現了雲遮霧繞的情形之後,鄧少艾便和六名長老很是慎重的商量過這件事,最終的決定也只能是以變應變,下山廣收門徒,希望能尋覓到一些天才。
現在看來,天才是有了,無論是陳一新還是秦斐,都可以算的上是天才。以鄧少艾自己,也是十八歲的時候方纔勉強突破到了第四層舌識的門徑,而這倆孩子,一個十五,另一個也不過才勉強十六,縱然陳一新的努力多過於天資,可是十五歲的第四層高手,擱在整個通玄界中,也是了不起的人物了。當年鄧少艾自己也曾被視爲天才,何況陳一新和秦斐?
只是,越來越多的線索,讓鄧少艾和大長老都將這次大劫聯繫到了卓知遠的身上,事出反常必爲妖,在卓知遠身上發生的反常的事情已經太多了。無論是開蒙講禪的大典之上他幾乎不小心的影響到了大長老的禪心,還是後來他居然被發現無端端的達到了第一層眼識圓滿的境地,都已經充分的說明了卓知遠的不尋常。他的天才程度,甚至於都不是陳一新和秦斐所能夠望其項背的。
這纔有了鄧少艾和大長老的決定,決心不讓卓知遠通過七萬裡的關隘,而將其從七萬裡處領出,無論他是否便是這次大劫的應劫之主,總歸是要對其進行小小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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