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左回到住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去,但是遠處的皇城宮殿依然閃爍着金光。前來報名皇家年會的人實在是太多,皇朝的人必須要忙碌到明天開幕之前,所以即使是到了晚上他們也是不會休息的。
當然了,夜左肯定不是那種要等待的人,早在外面的隊伍排起長龍的時候,夜左就用錢疏通了關係,各種手續費登記只是幾分鐘就搞定了。
走回自己的住所,夜左剛回到房間坐下,他的屋門便被敲響了。
“誰?”
夜左沒好氣地問了一句,他對自己剛坐下就要站起來非常反感。
“我,聶冉。”
“自己開門。”
夜左看着桌子上有杯酒,先是聞了聞,隨後一飲而盡。
“左少,你開什麼玩笑,這門是關着的而且我好像沒有你屋的鑰匙吧。”
聶冉在屋外反覆試着拉開門,但是這個門一點反應都沒有。
“用腳,我賠。”夜左的話簡潔明瞭。
聶冉最瞭解夜左的性格了,所以他也沒有客氣,直接一腳把門踢開,走到夜左面前他顯得有話說不出口。
夜左看着聶冉那麼墨跡有些不耐煩:“什麼事情趕緊說,我在外面爲你們跑路跑了半天了,一會要休息。”
“那個左少,我想挑戰你。”
“什麼?”夜左覺得既吃驚又好笑,“你腦子被門擠了?那門都被你踢飛了,你又沒關門,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左少,你不是忘了吧,之前你說的要想拿第一就必須要先打敗你,現在我想挑戰一下你,試試我的實力。”
當時夜左的話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聶冉真的當真了。
“我拒絕。”
強硬,不由分說,典型的夜左風格。
“爲什麼。”聶冉盯着夜左的眼睛問道,他明知道夜左不喜歡別人問他爲什麼的。
“你看看,我這裡累了一天了,剛回來就陪你練習決鬥,再說你以爲我是什麼?練習用的靶子嗎?以你三夕先天的水準想要拿第一根本沒有希望,請你注意的是那個任澤宇去年是沒有用皇家血脈之力的前提下獲勝的,你拿什麼和他打?”
夜左不需要給別人面子,一個字一個字全說到了臉上。
“先不說你的實力吧,就說你的修煉方法,完全就是靠靈丹堆上去的實力,你這種華而不實的實力根本沒辦法在別人真學真練的實力面前過關,再說,你以爲我好欺負嗎?”
“還請夜城主幫幫忙。”
要是在平時,聶冉稱呼夜左都是呼作左少,看來他今天真的是認真了,夜城主這個稱呼此時顯得都有些祈求的味道。
“真是崩潰,走吧。”
夜左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向門外。聶冉看着夜左答應了也是略有歡喜,趕忙跟在了夜左的後面。
聶冉和夜左雖然是從小一起在聶家長大的,但是兩人的待遇卻完全不一樣。
夜左從小天賦極佳,憑藉他夜氏血脈的優勢,他早在七年之情就達到了五夕先天,這種變態式的天賦足以讓每一位家族中的長者愛護。因此夜左從小就被聶家用最好的資源培養,雖然他從小就表現出一股冰冷的氣息。
於此相反的當然就是聶冉了,作爲聶家的直系弟子,他並沒有得到像其他人一樣多的關心。過差的修煉天賦讓他早早地就被家族放棄,他在家族中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僕人。他在家族中經常被作爲反襯夜左的反面教材。
就是這樣的一個天才,一個廢柴,卻結成了朋友,雖然夜左的背影一直遙不可及,但是聶冉一直都沒有放棄追趕。在這一年裡他的修煉等級突飛猛進,夜左雖然知道他的手段不對,但是卻沒有阻止他,實力這個詞已經成爲了他心中的一道枷鎖,他的任何行爲都和實力這個詞牢牢地掛鉤。
現在的聶冉當然又被當做了家族中的天才對待,而這一年之內的家族裡的人態度變化,所有的人都看的很清。
所以聶冉不能停下他的腳步,即使現在他的實力是虛假的,而夜左,這個在柳巖城被當做神一樣的男人,他從小的朋友,就是他唯一想超過的目標。
以往的距離正在縮減,但是還是那麼的遙遠。聶冉想贏下皇家年會,得到更多的資本去修煉,去超越,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走的卻是一條死路。眼前的夜左,卻一直在走着一條不歸之路。
來到住所之外,街道上雖然有許多人,但是大多的人都是在爲皇家年會而練習,在街道上打鬥並不是一件要被人圍觀的事情。
“三夕先天,聶冉,主要靈技八盤式,聶家拳法。”
夜左說着開始把身上的狐皮衣脫去,一身黑色的皮衣在月光下閃爍。
聶冉的神經現在高度緊張,他知道夜左的手段,之前去劍狼團的時候他雖然暈倒了,但是他大致能猜出來夜左的殺人之快。
聶冉現在甚至都有些怕夜左根本不會練習,直接把自己斬殺。
不過和夜左練習的要求也是自己提出來的,要想真正知道自己的實力就得希望別人不要留手,也就是夜左概念中的“點到爲止”。
夜左其實現在也有些糾結要不要留下手,平時的夜左雖然有着六夕先天的實力,但是和玄靈鏡初期左右的人絕對不會吃虧,即使他沒有任何靈技。夜左只是憑藉着自己的戰鬥經驗和別人對抗。
這就好比別人的一拳能把夜左打半死,而夜左的一掌只能把對方打傷。別人的這一拳雖然厲害,但是打不到夜左,一切實力都是徒勞的。
夜左習慣性地想把左手放在背後的鐮刀上,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我不會留情的,但是明天就是皇家年會了,我會盡量點到爲止,覺得不行了自己認輸就可以了。”
“八盤式。”
聶冉心中默唸了一聲,體內的靈氣瞬間包裹了全身。
夜左並不擔心聶冉會浪費過多的靈氣會耽誤比賽,在他口袋中的最上級靈丹完全可以派上用場。
“那我應該……”
看到聶冉準備要出手了夜左忽然有些猶豫了,不用背後的鐮刀,噬辰經,流影冥掌在這種公共場合下根本不能使用,眼下的自己難道就只能用拳腳衝上去和聶冉打鬥?
“對了,我買了本靈技。”
夜左忽然想起來之前花一億金買下的那本靈技了,時間一緊張竟然把它給忘了。一億金的消費買下的東西,夜左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聶冉你先休息一下,我學一下這本靈技。”
夜左知道這句話聽起來有多麼矛盾,但是他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聶冉不敢違背夜左的意思,他也不知道夜左說的是什麼靈技,所以他只能維持着八盤式的狀態在一旁等着。
夜左打開這本破曉後剛要學習但是忽然間就傻了,這個靈技竟然只能在白天使用,而且是一本狀態型的靈技,對夜左的幫助幾乎爲零。
“算了這本靈技就給你了。”夜左無奈地把靈技扔給了聶冉,“我去那邊再看看有什麼別的靈技沒有。”
夜左並不喜歡做事半途而廢,既然答應了陪聶冉練習那就必須要陪下去,那本六夕靈技自己用不到夜左自然不會私藏,皇家年會馬上就要來了,給柳巖城的弟子長長實力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聶冉接過靈技看着夜左離開後他纔打開這本靈技,打開的瞬間他直接要暈過去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竟然是一本六夕靈技!
六夕靈技簡直就是一個神話,沒想到夜左竟然那麼隨手地扔給自己了。
在別人眼中夜左簡直就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他的柳巖城那麼富裕,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柳巖城的弟子。以他的資金,每年培養出無數的先天都是可以的,靈丹,各種靈技可以說是應有盡有,但是夜左的柳巖城現在看來卻如此的不出人才。
至於爲什麼不願意出錢培養弟子,這個答案誰都不知道。要是別的城出了位先天鏡的弟子,肯定會被高度培養起來的。
相比之下夜左什麼都沒有給出去過,可這次第一次收到夜左的補助,沒想到竟是如此大的手筆。
“左少,以咱們柳巖城的收入每年怎麼說也能培養出幾百個先天吧,可是你怎麼對這方面不管不問的。”
等夜左回來,聶冉不禁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認識夜左的人都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