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葛統領回來了。”小安子臉帶喜氣,從殿外匆匆奔入御書房。
澹臺鳳鳴停止交談,回身走到御案前坐定:“叫他進來。”
“卑職葛易,參見皇上!”葛易大步入殿,撩起長袍,跪叩。
“免禮~”澹臺鳳鳴擡手。
“謝皇上。”葛易起身,望向澹臺文清,抱拳一揖:“見過燕王。”
“葛統領辛苦了~”澹臺文清微微點頭。
“陳大人,雅風,德總管~”葛易再向另幾人打招呼。
“葛易,你受傷了嗎?”陳風與他打個照面,不禁吃了一驚。
他這一問,其餘人把目光往他身上轉來,這才發現他面『色』灰敗,隱隱透着一點青氣。
“路上遇了幾個宵小,沒什麼大礙。”葛易低頭,頗有些不自在地避開衆人視線。
昨夜貪歡,在池中與太后胡天胡地地鬧了幾個時辰,一時把持不住情關,差點元陽盡泄,若不是太后垂憐,渡了些真氣與他,今日已成廢人。
“被幾個宵小所傷?”上官雅風挑眉,眼中盡是訝異。
他當然也看到他眉目間染盡疲『色』,但只當是半月間往返奔波數千裡,勞累所致,沒想到陳風一句試探,葛易竟然直承。
什麼宵小,竟然傷得到影衛統領?
陳風驚訝之餘,已走過來扣住他的腕脈。
“最近兩國兵連禍結,邊關盜賊四起,俱是無名之輩,卑職被他們用些車輪戰術被耗掉了些精力,並未受傷。”葛易避之不及,只得胡『亂』謅道。
“嗯,”陳風點頭,這才略略放心:“經脈未受損,確無大礙,葛易功力深厚,休養幾日便可恢復了。”
只是,照他所說,該是在邊境遇匪,但診其脈象,他的精力虛耗卻象是近日內發生,奇怪~
“葛易無能,令諸位擔心了。”
“怎樣,查到沒有?”澹臺鳳鳴見他無事,轉回正題。
“雲清歌十四歲即天永元年入宮,受封皇后五年間,西秦並未接待過西洋使節。她貼身的宮女,已全數死於戰『亂』,因此未能帶人前來指認。”
“果然不出所料。”澹臺鳳鳴冷笑。
都市小說?“卑職查到,城破之日她登摘星樓擊鼓爲西秦將士助威,兵敗後投環自盡,爲南淮將軍華天佑趕到救下。”
“不錯,”澹臺文清道:“當日我攻南門和東門,華將軍攻北門和西門。我進宮後接到線報,雲清歌在摘星樓,即刻趕往,與華將軍前後只相差不過二刻鐘。”
“這麼短的時間,他應該玩不出把戲。”陳風沉『吟』:“可,西洋使節一事又解釋不通。”
“這事以後再查。”澹臺鳳鳴搖手,道:“上官奕林呢,可有消息?”
“據傳,兵敗後他拒絕出逃,只派親信尋找皇后,未果,將自己封在交泰殿,引火自焚。當日南淮軍確實從中找到二具燒焦的屍體,至於是否確爲上官奕林,卑職亦不敢妄言。”
“交泰殿的火光弟曾親眼目睹。”澹臺文清輕笑,偷偷覷一眼澹臺鳳鳴:“他倒是個情種,不肯獨自逃生,寧死也要與皇后在一起。”
澹臺鳳鳴眸光微微一沉,淡淡地道:“葛易,你且下去休息兩日。”
“謝主隆恩~”葛易躬身離去。
“四哥,”澹臺文清復又恢復吊兒郎當的『性』子,跳到窗臺上坐着:“現在可以告訴我們,當初爲何堅持要娶雲清歌了吧?”
澹臺鳳鳴不語,臉『色』卻日益陰沉,目光越過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澹臺文清一時好奇,轉頭一瞧,樂了。
從窗戶這裡看出去,倒是剛好可以看到小安子正與一名宮裝女子糾纏。
能令當今聖上『色』變,不消說,那名女子非唐意莫屬了。
“娘娘,皇上正在議事,吩咐不許人進入~”小安子苦着臉,朝唐意拱手。
“我又不是來見皇上的,我找陳風~”唐意橫着眼睛看他,滿是嗔怪。
澹臺鳳鳴穩如泰山,只是眸『色』緇然,戾氣隱現。
“陳大人~”澹臺文清明顯煽風點火,捏尖了嗓子,陰陽怪氣地道:“你做了什麼,娘娘竟找到御書房來了?”
陳風當下臉就綠了,只差沒有賭咒發誓:“這話從何說起?陳某與娘娘幾次接觸都只爲勘驗現場,除此並無半點交集……”
“你就只告訴我陳大人在不在?若不在,我扭頭就走,絕不糾纏!”窗外,唐意信誓旦旦。
“我看不然,四嫂的目標極爲明確,態度很是堅決。”澹臺文清唯恐天下不『亂』,瞅着他呵呵『亂』笑。
陳風叫苦不迭:“燕王!”
“出去~”澹臺鳳鳴淡淡地道。
“皇上~”陳風百口莫辯:“臣真的……”
“陳風!”唐意已從窗戶看見了他,一臉興奮,提高了聲音嚷,象是怕他聽不到,還拼命揚手,以加強效果。
“嘿嘿~”澹臺文清笑得賊忒兮兮。
我不在,聽不見!
陳風裝聾作啞,堅壁不出。
“娘娘,你可不能硬闖~”小安子張開手臂擋她,一張臉已皺成老苦瓜。
“那你叫他出來,我就只一句話,問完就走~”唐意哪裡死心?纖細的食指豎起來,偏着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着他:“就這一次,幫我個忙,好不好,嗯?好不好嘛?”
“陳風!”澹臺鳳鳴眯起雙眸,目光幾凝成冰。
他倒很想聽聽,她要說的,是多麼了不起的一句話?
她竟然在小安子面前如此低聲下氣?便是在他面前,也不曾這般嬌聲嚦嚦,軟語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