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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意掉入漩渦,巨大的水流卷着她不停地打着旋。

最初的慌亂過去後,本能開始發揮作用,她儘量放鬆身體,順着漩流的方向,利用漩流離心力,從水底衝了上來。

海面上一片漆黑,驚濤拍浪,捲起千萬點水花,水聲夾着風聲,怒吼陣陣,聲威攝人。

只在轉瞬之間,她已被水流衝出了很遠。

苛黑暗中完全不辯方向,只能從水流的速度判斷,她離漩渦已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半小時,也許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突然間,天毫無徵兆地放晴了。

淨空如洗,海面上海面上風平浪靜,碧波盪漾,哪裡有女皇號的蹤影?

轆若不是偶爾還能看到一兩塊漂流的木板,唐意幾乎以爲自己被慕容鐸傳染,走進了夢境之中!

她攀住一塊門板大的浮木,爬上去,看着無邊無際的汪洋,心中一片冰涼!

沒有食物,沒有淡水,泳技再好,又能在大海里撐多久?

順着水流漂了約摸一刻鐘,她忽然發現前面幾十米處,有一顆灰白的頭顱載沉載浮。

“季老伯!”唐意驚呼一聲,躍下木板,游過去一瞧,他已陷入昏迷。

她一手從他身後穿過,挽在他的腋下,另一手划水,生拖活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到木板上。

唐意跪到他身旁,粗略地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身上並無血跡,只有額頭上腫了個拳頭大的血包。

看來他是掉入海中時被某種硬物撞到頭部,失去知覺。

不管怎樣,他還活着,這對唐意來說,總算是個好消息。

“季老伯,你醒醒~”唐意幫他側躺,拍着他的背部,控出胃裡的水份。

好在季雪窗的傷勢並不重,嗆咳幾聲,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唐姑娘,我,還活着?”

唐意鬆了一口氣,象條死魚一樣翻過身側躺在他的身邊。

“其他人呢?”季雪窗再問。

唐意還是沒有回答,淚水從緊閉的雙眸裡緩緩滲出。

別人她不知道,但唐笑卻是緊隨她身後跳入大海的,海面上四處漂浮着女皇號的殘骸……

她,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痠痛從四肢百骸裡透出來,倦意排山倒海般席捲着她。

她真想就此躺在海面,先美美地睡上一覺再說。

但她明白,在某種意義上講。

睡,就意味着死亡。

而她還不想死,不僅因爲身邊有季雪窗需要她照顧,更因爲她知道自己的腹中正孕育着一個小生命。

她,不能就此放棄,更不能被老天爺打倒!

放棄了,豈不正合了澹臺鳳鳴那臭小子的心意?

“唐姑娘~”季雪窗心倏地一沉,掙扎着想坐起來。

“躺着別動~”唐意抹乾了眼淚,收拾起低落的情緒,爬起來在他身邊坐下:“再掉下去,我可不保證還有力氣把你拽上來。”

風停了,海水溫柔地拍打着木板,全沒了剛纔風助水勢,巨浪濤天的威風,宛如母親在搖着她至愛的小寶寶。

“都,沒了?”季雪窗茫茫地問。

船高三層,上上下下總共有一二百條人命,就這麼眨眼的功夫,全都葬身海底了?

等等,他的胸口好象還有熱氣?

唐意忙忙地把他放平了,撕開他的衣襟,趴地上附耳傾聽。

有心跳,他的心臟還在跳!

唐意當機立斷,將他的頭微側,伸出二根手指到他的嘴裡掏泥沙。

接着,她跪在他的身旁,雙掌交疊做胸部按壓後,二指捏住他的鼻尖,另一手掰開他的嘴,深汲一口氣,頭一低已吻上了他的脣。

她把肺裡的空氣徐徐送到他的嘴裡,直到憋不住了,這才擡起頭來。

當她再一次吸氣,堵上他的脣時,季雪窗趕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她:“唐,唐姑娘,你這是在幹什麼?”

他活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救人的法子!

唐意沒有理他,繼續給他做胸部按壓,如此反覆數次之後,唐笑終於嗆咳一聲,吐出大量污水。

“笑老弟~”季雪窗眼睛一亮,衝過去扶起他,助他控出體內的水份:“你,你活過來了?”

唐意則身子一軟,跌在地上,忽地號陶大哭了起來:“嗚嗚~”

“唐姑娘,你怎麼了?”季雪窗驚訝之極。

“意意,”唐笑倚在季雪窗的身上,滿懷歉意地瞅着她:“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這些日子,海上流亡,生離死別,每日在死亡線上掙扎,莫說她只是一個女子,就算是大男人也承受不住!

“好了,”季雪窗看着她,溫言安慰:“都過去了,別哭了~”

“季老伯~”唐意好不容易纔收住眼淚,抽抽答答地道:“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繞着島轉一圈,我怕還有人等着咱們去救~”

季雪窗忍不住笑了:“你呀!就是個操心的命!”

直到今日,他終於明白,爲何唐笑會對她如此癡情,幾近執謎不悟。

“快去吧,”唐笑推他一把:“不然,我怕她的眼淚會把這座島淹了!那咱們可就連暫時棲身的地方都沒了!”

“呸呸呸~”唐意連啐幾口:“烏鴉嘴!”

“那好,你們先聊着,我去轉一圈。”季雪窗微微一笑,飄然離去。

“大哥,你能走嗎?”

“沒問題,就是嗆了幾口水,基本沒受傷。”唐笑刻意說得輕描淡寫。

在海上獨自飄了好幾天,最讓他揪心的是茫茫大海,不見伊人芳蹤。

劫後重逢,精神大振,歡喜還來不及,哪裡還有時間疼?

唐意扶着唐笑,兩個人相互攙扶着往岸邊走去,尋了塊乾爽的草地坐下。

“意意,能看到你,真好!”唐笑握住了她的手,再也不願意放開。

事實上,他甚至有些慶幸發生了船難。

若非如此,他也許永遠不知道唐意深藏在心底的感情。

殘留在脣邊的餘香,更是在時刻地提醒着他,她是用怎樣驚世駭俗的方法,挽救了他的性命!

“我也是~”唐意再次哽咽。

他不會明白,剛纔那一瞬間,她有多害怕會失去他!

唐笑深受鼓舞,原本攬在她肩頭的手,滑下來緊緊地摟住她的腰,不顧一切地吻了上去。

“好了,現在我去捕魚。”季雪窗笑吟吟地瞅着唐意:“你負責看家,守着火,不讓它滅了。”

“我再去砍些柴來。”唐笑瞥她一眼,臨出洞時又加了一句:“可能時間會很長,你不如把衣服烤一下。”

她懷着孩子,漂在海上是沒辦法,現在上了岸,當然不能再穿溼衣。

否則得了風溼,下輩子就難熬了!

“嗯~”唐意輕應一聲,低頭望着火苗。

想着那些凹凸不平的地面,唐笑砍了幾大捆乾柴碼在洞外,又跑出去,抱了滿滿一捆的青草進來,鋪在地上:“坐吧~”

唐意沒吱聲,卻沒有扭捏,依言坐了過去。

唐笑如釋重負,悄悄地吐了一口氣。

季雪窗拎着收拾乾淨的魚走了進來,用樹枝穿着,伸到火上烤。

很快,食物的香味在空氣裡瀰漫起來。

三個人吃了幾天的生魚,這時終於可以吃到熟食,自是誰也顧不得形象,狼吞虎嚥地吃得差點把肚皮撐破。

季雪窗再從腰間取了支竹筒出來,一臉神秘地遞到唐意手中:“你猜,這是什麼?”

“水?”唐意搖了搖,聽着竹筒發出泠泠的水聲,頓時喜出望外。

“是啊!”季雪窗又是得意又是興奮地宣佈:“我剛纔在林子裡發現一處泉水,咱們不愁沒水喝了!”

“老季,”唐笑大喜過望:“這島附近還有沒有別的島?”

季雪窗這麼快就繞島跑了一圈,可見這島的面積肯定不大。

他們在這裡鬧騰了也有快兩三個時辰,不見一個人出來,顯見也沒有常住人口。

“呃,”季雪窗瞄一眼唐意,語帶保留地道:“明上視線不清,我掛着你們,也不敢走得太遠,等天亮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吧。”

唐意冰雪聰明,聽他這話,心中咯噔一響,已猜到他們遇到的,只怕是一座孤島,周邊視線可及的範圍裡並無可見的島嶼。

但他們死裡逃生,能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已屬萬幸。

離島一事,只能等穩定了以後再談,急也急不來。

她累了幾天,早已心力交猝,再加上懷孕初期本來極易疲累,這時精神放鬆,倚着洞壁沉沉睡了過去。

唐笑見她頭抵着石塊,恐她醒後不舒服,極小心地扶着她輕輕地挪到自己肩上。

做完這一切,他擡起頭,發現季雪窗隔着篝火定定地看着他,頓時臉上一紅,垂下頭訕訕地道:“我,我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季雪窗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她一個女人家,又懷着孩子,咱們兩個大老爺們,照顧她是應該的。”

篝火“嗶波”地響着,跳出美麗奇詭的光影。

“笑老弟~”沉默良久,季雪窗忽地天外飛來一句:“你運氣不錯。”

“呃?”唐笑不解。

“她是個好姑娘,”季雪窗把下巴一擡,衝唐意呶了呶:“這次海難,說不定是你們的機遇,可要好好把握,千萬別再錯過了。”

唐笑沒有說話,只更收了收手臂,把唐意攬得更緊一些。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