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無憂帶着君卿一路疾馳,終於在一盞茶以後來到了輪迴池邊上,君卿遠遠的便看到了雲逸寒,但是看他站在輪迴池邊上一動不動的,君卿有些擔憂。
“他被自己的心魔給控制了。”忘無憂有些嘆息,終究……還是晚了嗎?
“夫君……”君卿走到雲逸寒身邊,拉拉他的衣袖,可他卻雙眼無神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繼續看着輪迴池的池水了。
君卿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忘無憂,“無憂哥哥,你有辦法讓我能夠看到他的心魔中的世界嗎?”
忘無憂點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代價太大了,我不想去冒着個危險。”
君卿便是理解,她想起兩人之間的契約,伸出小手和雲逸寒的大手十指緊扣,閉上眼睛,慢慢的將神識散在雲逸寒身上。
雲逸寒並沒有阻止,君卿的神識很快便進入到雲逸寒的心魔世界了,全都是皚皚白雪,很冷,冷的徹骨,這讓君卿打了一個冷顫,“夫君……夫君,你在哪?”
張口大聲的喊了幾次,卻沒有半點的迴音,這讓君卿有些挫敗,沒有迴音,那就證明這個白雪皚皚的空間很大很大,至少比她看到的還要大。
但是一想到雲逸寒就在這裡,君卿又立刻一邊大喊一邊挑了一個方向走,可是這裡的溫度太低了,不過半個時辰,君卿就已經冷的蹲在地上,嘴脣都被凍的發紫了。
可是卻還沒有找到雲逸寒,而她也才走了不過一小會兒。
君卿嘆了口氣,想用契約找到雲逸寒,活着用契約牽引雲逸寒,可是契約就像消失了一樣,半點動靜都沒有,這讓君卿有些不知所措。
而在白雪地理呆久了,會讓眼睛產生視覺疲勞,會傷害眼睛,可是不用眼睛,她又不知道如何找雲逸寒,這讓君卿很無奈。
不過想起她還在現代時候的模樣,君卿立刻諷刺的笑出聲,看來是被雲逸寒寵壞了,竟然連最基本的本事都忘了呢,好在她還記得,哪怕穿越到現在,她還是一事無成。
扯下一段衣服將眼睛遮住,君卿的感官便立刻四放開來,想起她和雲逸寒之間走過的路,便不覺得冷了,心似乎有什麼牽引似的,被矇住了眼睛,她卻能感覺到雲逸寒在什麼方位。
君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指尖一動,一抹玄力出現在她的指尖,如玉的芊芊玉指像蝴蝶似的飛舞起來,不多時,白雪幻化出一隻白色的雪鳳凰,君卿腳尖一點,人便飛到鳳凰身上,手指一動,手腕反轉,一把白雪打造的傘便出現在君卿頭頂,君卿負手而立,站在鳳凰身上,也沒有扯下眼睛上矇住的衣服,而是繼續往擁有牽引的北方行去。
約莫走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君卿這才停下來,伸手扯下蒙在眼睛上的衣服,看着皚皚白雪,君卿湯了口氣,她能感覺到雲逸寒離她不是太遠,可是她卻沒有力氣再飛了。
她已經飛了一天一夜,一天一夜的精神高度集中,讓她這
會臉色更加蒼白,而且因爲長時間處在冰天雪地裡,身上的紅衣就算有傘遮住飄飛的雪花,卻還是弄溼了衣服。
君卿從腰間抽出血玉簫,坐在一顆冬松樹上,看着不知名的遠方,吹起一曲白雪。
白雪是一曲溫柔的曲子,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君卿心裡有心事,一曲白雪被君卿吹的悲哀婉轉,似乎快要落淚了一般。
而君卿心裡卻沒有半點的舒服,想起雲逸寒對她的好,心裡更是難過的厲害,一曲白雪被吹的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讓不遠處的一羣雪貂悲呼出聲。
君卿吹了好久,感覺已經很類,但是她卻知道,這裡是雲逸寒的心魔世界,這壓抑的空氣讓她知道,雲逸寒定然是把自己逼到進退維谷了,自己鑽牛角尖,不肯清醒過來。
但是一想到,雲逸寒如今的模樣都是因爲她,她心裡就難受的厲害。
嘆了口氣,看着不遠處那紅色的梅花,指尖一動,一隻白雪幻化出來的雪鳳凰又一次出現,隨着雪鳳凰出現的,還有那把白雪打造成的傘。
站在雪鳳凰身上,君卿再次上路,這次,她並沒有矇住眼睛,風雪越來越大了,讓君卿心裡也有一種感覺,很快便可以看到雲逸寒了。
再次踏上旅程,君卿心裡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似乎有些忐忑,有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她如此的患得患失,定然是與雲逸寒有關的。
又加着雪鳳凰飛行了一天,君卿終於看到了一襲玄黑色廣袖衣袍的雲逸寒了。
可是讓她止步不前的卻是雲逸寒靠着的那口白玉水晶打造的棺材。
在皚皚白雪中,雲逸寒那一身的玄黑色廣袖衣袍確實很明顯,而,和他一樣明顯的還有棺材中那紅色的身影。
君卿怎麼都沒有想到,等她找到的雲逸寒會是這個模樣的。
看到那口棺材,君卿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很是熟悉那口棺材。
走到棺材邊上,她終於看到了棺材中的人。
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兒,穿着一襲繁瑣複雜的血紅色宮裝,頭上只有用一根同系色的髮帶編制着一個髮型,特別的簡單。那張小臉蛋兒蒼白如雪,脣上沒有一絲血色,可小臉兒卻長的特別好,可以看出來,以後長大了絕對會是一個美人兒。
君卿仔細看去,她發現,棺材中的小女孩兒的容貌和她的有五分相似,這讓君卿有一種,棺材中的人,其實是她的感覺。
而更讓君卿差異的是,棺材中的人,已經死了好久了,而且她能感覺出來,這棺材中的人,其實從來就沒有活過。
這就更讓君卿奇怪了,如果沒有活過,那她是怎麼長到八歲的模樣的?而爲什麼雲逸寒又……
等等,雲逸寒在這裡……
那……
君卿的眼神複雜的看向棺材中的小姑娘,她似乎已經猜到了,可是卻覺得有些不敢
相信。
原來啊……她在雲逸寒心裡,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她聽雲逸寒的手下,紫玉他們說起過,她似乎一直都睡在域界冰雪平原的白玉水晶棺材中,一直都是雲逸寒用血養着的。
那棺材之所以放置在那種地方,是因爲她身上有致命的毒,需要壓制她體內的毒,而且,她沒有魂魄,需要靠冰雪之力抑制她身體的成長……
這般說來,她確實從來都沒有活過吧……
君卿的手放在棺材上,棺材很冷,寒氣直入她的心裡,她也有心魔,哥哥的死成爲了她不可磨滅的記憶。
而云逸寒,對於他來說,她似乎從來就沒有活過,似乎都是躺在棺材中,難怪了,哪怕這具身體和她原本的身體,還有魂魄融合在一起,她都只是一個活死人,一個活人和一個死人融合在一起,沒有直接是殭屍就已經很不錯了,就別指望她還能活奔亂跳的,而且啊,正式因爲她這特殊的體質,她才毒發過一次。
君卿收回手,走到雲逸寒身上,見雲逸寒動了動嘴,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君卿卻聽到了他的聲音,他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卿卿……
君卿嘆了口氣,看着雲逸寒無神的雙眼,伸出手撲進雲逸寒的懷中。
而云逸寒也不知道是做了多久,他身上竟然特別寒,抱着這樣的雲逸寒,就像抱着一塊大冰塊似的。
君卿撇撇嘴,“冰美人……還真是沒叫錯,可不就是一個冷的發寒的美人兒嗎?”
不過君卿也只是說說,抱着雲逸寒的腰抱得更緊了。
如此一來,君卿打了一個寒顫之後,便覺得有些困了,而後君卿就靠着雲逸寒睡了過去。
睡着後的君卿並沒有發現,雲逸寒無神的雙眼在她睡着以後,竟然出現在掙扎的神色,面無表情的俊臉似乎有些痛苦的皺眉,最終,卻還是終歸平靜,雙眼依舊無神,俊臉也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
而睡着以後的君卿,她便又一次看到這口白玉水晶打造的棺材,棺材中的小姑娘,確實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那時候她還有微弱的呼吸,而這個時候,她也看到了約莫八九歲的雲墨痕,一身玄黑色衣服的他,站在棺材邊上,打開棺材蓋子,抱起棺材中呼吸微弱的嬰兒,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動作輕柔,而後他便拉破手指,將血滴在嬰兒口中,那嬰兒竟然也無意識的吞嚥着。
這讓君卿十分驚呀,可是比這個更驚訝的是,如此的事情,雲墨痕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一直都棺材中的小姑娘,從襁褓中的嬰兒,變成約莫八歲左右的小女孩,這才停下來。
就在她以爲要結束的時候,那棺材中的小姑娘突然臉色蒼白的可怕,原本微弱,卻也平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似乎是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君卿暗自心驚。
但這樣的情況還沒維持多久,就見雲墨痕一身玄黑色廣袖衣袍的急促的飛奔而來,臉上還帶着驚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