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晚上九點,秋雨夾着秋風,一陣接着一陣從天空飄下來。
陶樂樂拉着行李箱,小跑着走進星河灣。
她熟門熟路來到一幢歐式的別墅前,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紋一認證,雕花的實木大門緩緩打開。
她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得意,兩年了,他一直沒換鎖啊。
走進客廳,看着裡面的擺設一切依舊,陶樂樂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她脫下高跟鞋,隨手扔到一邊,直接赤腳走了進去。
她坐到沙發上,從包包裡拿出鏡子,長途飛行讓她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陶樂樂趕緊拿出脣膏,輕輕抹了一下,讓嘴脣看起來更有血色。
突然,咔嗒一聲,陶樂樂下意識站了起來,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兩年沒見,他還好嗎?
只是,還沒有看見傅之恆的人,低沉的男音緩緩先傳進來,“若雪,小心些,別讓雨淋到。”
陶樂樂是不會認錯他的聲音,那渾厚深沉,宛如動聽大提琴的男音,她聽了十幾年,怎麼會聽不出來?
可是,此刻他的聲音卻是透着濃濃對那個叫作若雪女人的關心,難道他已經新交了女朋友?
這認知讓陶樂樂心裡覺得好像被毒針刺一下似的,渾身覺得無比難受。
過了十幾秒,陶樂樂便看到了傅之恆,還有他身邊的女子。
陶樂樂目測,這個女子大概一米六
左右,她的頭纔到傅之恆的脖子上。
一頭黑色筆直的長髮,五官精緻小巧,赫然就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傅之恆看到擺在一旁的行李箱,還有亂丟的鞋子,再看看站在客廳的人兒,他以爲自己眼睛再次出現了幻覺。
兩人四目相望,時間彷彿一剎那被定格下來。
杜若雪看到陶樂樂,眉心輕擰了一下,她曾經在傅之恆的錢包裡,看過她的相片。
她輕抿了一下嘴角,強忍着醋意,故作不知,“傅大哥,她是誰啊?家裡遭小偷了嗎?”
小偷?陶樂樂聽到這個詞,原本還有些歡喜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扔下包包跑了過去,臉上帶着一絲怒氣,一把將傅之恆拉了過來,像是要宣示主權似的。
“傅之恆,你快告訴她,我是不是小偷?”
傅之恆的目光還是一直死死盯着她,生怕自己眼前看到這個人兒是泡影。
可是看着那亂扔的鞋子,還是一慣的囂張,不是陶樂樂,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進這裡?
兩年了,她終於捨得回來了嗎?
傅之恆低頭看着拉着自己衣角的手,他深呼吸了一下,斂住了內心翻騰的怒火。
他緊抿着嘴角,將她的手拉開,冷漠地說:“陶小姐,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們很熟嗎?”
陶樂樂聽到他的話,先是一怔。以前,他總會樂樂、丫頭、寶貝喊她的。
如今,兩年過去,七百個多日夜,就已經讓他們之間生疏到這種地步了嗎?
傅之恆別開視線,不再看她,冷峻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陶小姐是吧?現在很晚了,我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吧。”
杜若雪看着傅之恆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把‘休息’兩個字,說得特別明顯。
陶樂樂站在地上,看着他們,倔強地不肯讓眼淚流出來。
她不信,她不信她的傅之恆,會在晚上外面下着大雨,當着另外一個女人的臉,把她從他們一起買的房子裡趕出去。
“三哥,你真的要趕我走,跟她在一起嗎?你怎麼可以把別的女人帶回這裡?”
陶樂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心裡特別沒底,很慌,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仔細看,都能看到她的嘴脣微微有些在顫抖。
這兩年她沒有跟傅之恆有任何聯繫,在沒有看到杜若雪之前,她還是有信心。
可是如今看着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陶樂樂的心不安極了。
傅之恆冷着臉,深邃的眼眸裡更加冷了,像是一個公事公辦的法官,對着她下着最後的宣判。
“陶小姐,敢情你還以爲我會像從前那樣寵着你嗎?請你出去,離開我家!”
傅之恆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涌起的青筋,格外明顯,控制着自己想要去掐死陶樂樂的衝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