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喬笑,是因爲她看清了騎着高頭大馬、丰神俊朗的人。
以喬哭,是因爲連日來潛意識裡對陌生情況的害怕、無助,以及壓抑和委屈。
許……許子希?許子希!
以喬顫抖着脣念出這個名字,強自堅強的情緒全數瓦解,這一刻她忘了自己的處境,忘了自己的身份。
“娘娘,你怎麼了?”馬上的人跳下來,扶住她,疑惑而擔憂地問。
娘娘?
“敏兒,你爲何哭了?”他低聲問
敏兒?爲什麼是“敏兒”?
以喬擡起滿是淚痕的臉,疑惑地看着他。
“公主,南宮大人,發生什麼事了?”他又疑惑地問另外兩人。
“誰知道她唱的哪一齣!”公主不耐煩地說。
南宮容若搖搖頭。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讓沙子迷了眼。”以喬整理好情緒,擦了擦眼淚,笑着解釋。
真傻啊,哪會那麼巧,讓許子希也穿越過來?許子希哪會對自己這麼溫柔?
“你們都在這裡,那我皇兄呢?“樂顏公主問。
“和恆安王在一起,往南邊去了。”像極“許子希”的人回答。
“二皇兄也在,那我也過去好了,南宮大人要一起去嗎?”公主騎上馬看向南宮容若。
“公主請先行一步,卑職稍後再去。“南宮容若淡淡道。
樂顏於是離去。
“二位大人,本宮也告辭了。”以喬心情不好,悶聲告辭。
“娘娘,我送你回宮。”“許子希”道,然後對南宮容若溫文一笑,“若皇上問起來,勞煩南宮大人擔待。”
“寧大人客氣了,”南宮容若淡淡應了一聲,“娘娘好走。”
寧大人?又與寧敏兒關係如此親密,莫非?
“哥。”以喬試探地喚了一聲。
“怎麼了?”他收起了俊朗的笑容,皺着眉頭,“好好的,爲什麼要哭?是不是樂顏公主刁難你?”
後面的話以喬已經聽不到了,腦海反反覆覆只有“哥哥”兩個字。
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小蘇同學時常爲許子希的粗聲惡氣而黯然神傷,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對自己溫文有禮的“許子希”,卻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
老天無眼啊!
“娘娘?”
以喬真的沒力氣說話了,簡短地回答,“不是。”
“敏兒,大哥希望你能記着自己的身份,不要像以前一樣任性,動不動就又哭又鬧。你也該爲自己想想吧,皇后的位子若是不保,你該怎麼辦?我們寧家又該怎麼辦?”“許子希”嚴肅地說。
又是位子、寧家!以喬微微有些反感,這才重新打量眼前這個人。
同許子希一模一樣的容貌自是無可挑剔,一襲潔淨的錦衣襯得他溫和華貴,眼神明亮得像是容納了滿天星辰。這樣的人,無論是坐是站,都是一道讓人心馳神往的風景。
可是,他說出的那句話,讓以喬微覺得遺憾。
“我知道了。”以喬悶悶地說。
“也罷,你也彆着急,還是身子要緊。這幾天爹和我都很忙,還沒來得及入宮看你。怎樣,還好麼?”“許子希”平緩了語氣,表情溫和。
以喬真的受不了有人藉着許子希的臉溫柔地和自己說話,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不能愛的人,真是比毒藥還讓人痛苦。
“別送我了,我想獨自回去。”
“怎麼了?”他疑惑地問。
以喬強自笑了笑,“就是想安靜地想想怎樣當好皇后,大哥應該也有忙的事吧?”
“你可以麼?”
“可以的,一個人才能安心地想方法。”以喬強調。
“那好,一路小心。”寧颯揚目送着自己的妹妹走遠,騎上馬,向獵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