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麼生氣，也只能忍着，秦老闆生性忠厚老實，不喜跟人爭執，現在也不是吵鬧的時候，據理力爭幾句之後，那男子還是沒有鬆口，也只好先離開了。
出了公安局門口，他就想打電話，想想又把手機放下，對莫昌文道：“那個樊二公子你知道多少？”
莫昌文知道的也不多，道：“我只知道他親舅舅是多年前的魔都一把手，幾年前退下來，他家裡非常有錢，真正的官商勾結，其餘的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去打聽一下，當攝影師我也認識不少記者，那些小報記者鼻子最是靈通，另外還可以打聽一下那個樊二到底傷得怎麼樣。”
剛纔秦老闆填表格的時候，莫昌文就在旁邊，他發現秦老闆幾個月前纔在沈星辰讓她住的小樓附近開店，那條街他很清楚，根本不是什麼好地段，哪裡有什麼高檔珠寶店，都是一些小鋪子。
秦老闆能在短短几個月就鳥槍換炮，簡直是從農村小茅屋一下子換到豪華別墅，一點過渡都沒有，要說沒什麼鬼，他是說什麼都不相信的。
再結合之前的點點滴滴，他有種感覺，秦老闆幕後還有個老闆，現在很多人都這樣，特別是做官的，不方便自己出門，就找人出面。
而這個幕後老闆還跟沈小姐關係匪淺，也許就是沈小姐的家人，這也解釋了爲什麼沈小姐被人綁票卻不敢報警，因爲她的家族財產不能曝光。
莫昌文越想越覺得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不免有種興奮，老闆來頭越大，員工的前途也越大，不免急切想要表現一番。
秦老闆沒心情注意莫昌文前後態度的變化，只覺得莫昌文要是有門路去打聽打聽也無妨。便道：“那你去吧，所有花銷算店裡的。”
莫昌文倒是沒太在意這種小錢，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過秦老闆能那麼說他還是很高興，說明秦老闆也知道這事辛苦，不是動兩下嘴皮就成。
事情緊急，莫昌文坐着出租車找關係打聽去了。
而秦老闆開着車行駛了一段，然後停在一家小加油站旁邊，這纔拿起電話打給沈星辰。
沈星辰正坐立不安的等着秦老闆的電話。
一看到是秦老闆來的電話，馬上接聽。
在聽秦老闆把經過說了之後。她頓時愣住了，半晌才道：“那麼嚴重麼？能不能想辦法找找關係……多花點錢也不是問題。”
秦老闆電話那頭搖搖頭，意識到沈星辰看不到後。嘆道：“只怕不容易，我還是跟那個接待的警察套了幾句話的，那個樊二公子傷的那個部位……很可能以後都不能人道，萬一是真的，我看花錢和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能找到讓樊家忌憚的人給壓下來，可不瞞你說，我不認識這樣高層次的，現在想通過正常渠道保釋都很難，我能做的只是多花點錢，請一個好律師先去試試看。照我的估計想通過正常渠道保釋希望不大。”
事情如此嚴重麼？沈星辰急了，問：“那怎麼辦？你珠寶店有錢有勢的客戶應該不少，能不能找人幫忙。至少試一試啊。”
秦老闆道：“我會的，不過沈小姐，您也得有個思想準備，不是我推脫，只是我認識的人實在有限。自古民不與官鬥，要是樊二的傷真如此嚴重。他們家勢力真那麼大，一般交情的人是不願意沾手的，我已經讓莫昌文去打聽了，看看樊家是不是真那麼有勢力還有樊二的傷究竟怎麼樣，有消息我再給你打電話。”
提到莫昌文，沈星辰想起來，當場離開莫昌文家的時候她還說過，要是過了這一關必定有重謝呢，現在一切照舊，她倒不是忘記了，不過覺得不用着急，既然秦老闆提到了讓莫昌文打聽消息，乾脆就兌現承諾吧。
“你給莫昌文二十萬。”
“沈小姐，二十萬太多了吧？有時候錢多未必是好事。”秦老闆以爲沈星辰是太着急了，亂了方寸，當即勸道，“有時候錢多了人反而沒有那麼賣力，出手大方容易引起別人的貪慾。”
“這是上次他替我辦事的錢，跟這件事無關，這件事辦好了另外算。”沈星辰不想解釋太多。
秦老闆聽她這樣說，自然就沒有再追問。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沈星辰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補充，“無論如何先想辦法保證李薇薇在公安局的安全。”
秦老闆沉默了一會，道：“沈小姐，我看情形真的很不樂觀，你是我的大恩人，我給你透個底說句實話免得誤事，我所認識公安局最大的官，也就是我們鋪子那一片的巡邏隊長，這種事是要有門路的，今天看那郭律師一聽見樊二公子的名字就嚇成那樣……你是不是找找肖總或者別的什麼人，就如意齋現在的規模，跟某些人真不是一個層次的，萬一那個樊二真斷子絕孫，樊家必定要李薇薇償命，不會讓她有機會受審抖出什麼不光彩的事。”
“我……再想辦法，你先做你能做到的事吧。”沈星辰一陣頭痛，秦老闆說的有道理，她也經歷過這種不公平的事，在拘留所里弄死一個人其實很容易。
放下電話之後，她呆坐在沙發上，腦子亂哄哄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敲門聲，很輕的聲音，卻讓她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是誰？”
“星辰，是我，你怎麼了？”肖寒說完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沒什麼事，走神被你敲門聲嚇到而已。”沈星辰雖然想到秦老闆說的話，不過她真的沒辦法跟肖寒開口要求幫忙。
“剛纔我忙起來忘了時間，現在快一點了，一起吃午餐吧。”肖寒嘴上是這樣說，其實是因爲隔着窗看到沈星辰接完電話之後臉色大變，他不想直接問，想想能讓沈星辰擔憂的不過就那麼幾個人，不是秦老闆就是李薇薇，便叫人查了一下。
果然是李薇薇出事，出的還不是小事。
只簡單瞭解了一下經過，他就知道這件事秦老闆解決不了，哪怕是把如意齋的資產全部賠給對方，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是他，也沒有把握輕易把李薇薇全頭全尾給撈出來。
“吃午飯？我沒有胃口，你自己去吧，隨便給我帶點簡單的回來就是了。”話剛說完，沈星辰突然想到，她現在是個小助理，哪有助理叫老闆帶飯的，“算了，我看到樓下茶水間有牛奶餅乾，我下去拿一盒牛奶就是了。”
這種高級辦公室一些小食品是有的，不過方便麪之類氣味太大的食物就沒有，雖沒人禁止，可在外賣如此方便的年代，大家也不好吃如此低檔氣味又重的東西。
肖寒怎麼捨得讓她午飯就啃乾巴巴的餅乾，不過看樣子她也沒什麼心情下去吃飯了，便道：“還是叫外賣吧，附近有家不錯的餐館。”
沈星辰心煩意亂的時候，只胡亂點了點頭。
肖寒便打電話讓林秘書訂餐。
他也在衡量這件事的得失，事情越難，就表示回報會越高，要是沈星辰真的開口求他，他就可以提條件，至於提什麼樣的就看李薇薇在沈星辰心目中的位置，或許有機會達成他一直以來的願望……
想想沈星辰這個人在某些方面運氣真的差，總是平白無故惹些無妄之災，當然這也許是她性格造成的，性格決定命運。
李薇薇這事其實跟沈星辰沒多大關係，他知道早先沈星辰已經給了李薇薇五百萬，就收留幾天的情誼，這五百萬足夠，這次可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而且在他來看，這李薇薇純粹自找的。
在娛樂圈那麼久，王胖子是什麼人她應該清楚，真以爲王胖子會平白給她一個甜棗吃？或者她想得就是稍微付出一點犧牲，拿捏住尺寸，被揩點油就能把甜棗吃到嘴裡，癡心妄想。
女人啊，分爲很多種，有像沈星辰一樣，嚴苛要求自己，不越雷池一步，甚至連該得的也不敢要，只求能平平安安，這樣未免太傻太過，不過像李薇薇一樣，自以聰明，拋個媚眼能把男人玩弄於鼓掌中的就是蠢了。
弄成今天這樣害了自己還要連累別人，在他看來，李薇薇真是不值得幫，不過這倒成了他一個機會。
沈星辰不知肖寒心裡所想，外賣送來之後，她雖沒胃口也勉強自己吃了大半，她知道人是鐵飯是鋼的道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吃飽了，纔有精力想主意，不然一個不小心病倒了就什麼也做不了，就像在李薇薇家裡。
她好容易脫離虎口，卻沒有精力再替自己好好謀劃，結果在外頭轉了一圈又回到原地，連原來的少有的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她人生的際遇真是沒有最低只有更低。
吃完飯過了一個多小時，秦老闆還是沒有來電話。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句話不是什麼時候都適用的。
沈星辰因爲有過在拘留所的切身體會，更是擔憂，坐立不安，突然覺得口乾舌燥，大概中午吃的太鹹，她都想不起吃的什麼了。
PS：
下週木有推薦，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