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雷眉峰緊皺,雙目如電,最初還是緩下面容,道:“據我們所知,這個韋華德第一次來魔都,首先找上的是你們金鼎珠寶公司,這是爲什麼?”
沈星辰道:“我個人猜測,金鼎目前是魔都比較大型的珠寶公司,任何人想要找做珠寶生意的合作伙伴,第一個選擇的很自然就是金鼎。”
唐雷又繼續問下一個問題:“鄭婷以前是金鼎的員工,職位還挺高,你們私下有什麼聯絡麼?”
沈星辰回答:“見過幾次面,交情不深,後來她被金鼎開除了,我們就沒再聯絡。”
唐雷接着問道:“當時韋華德的事炒得那麼火熱,多少大公司想要跟他合作,爲什麼金鼎拒絕了?或者我這樣問,是不是你們事先知道了什麼?”
沈星辰道:“詳細的我不清楚,聽說是合作細節談不攏,現在想來,他誠心詐騙,那麼太過嚴肅謹慎的合作計劃自然是不能通過的,要說事先知道什麼,這個指責太過嚴重,只是前段時間遠達股價被炒高的時候,我覺得不太正常,全球經濟普遍低迷,而遠達股價升得太快,幾乎帶動了整個市場,我不是股票分析師,對股票這東西不瞭解,也從不玩股票,只是覺得不太正常,感覺天上掉錢讓大家撿一樣。”
說道這個,唐雷眉峰又皺起:“你覺得不對勁,爲什麼不說出來?”
沈星辰淡笑道:“無憑無據的,說出來有人信麼?報紙電視上也經常說股票投資風險大,要投資者謹慎,前段時間人人搶購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說過要大家冷靜,只不過這點點聲音淹沒在一片叫好聲裡,我能做的僅僅是叫我的朋友不要買。”
這時候。小周突然插話道:“你都告訴了什麼朋友不要買?”
沈星辰道:“我朋友不多,也不是刻意告訴的,就是那個李薇薇,看到人人搶購,就有些眼紅,打電話閒聊的時候順口說了那麼一句,我就把我剛纔說的那個大概意思說了一下,不記得原話是什麼了,反正就是叫她不要買,後來她也的確沒買。”
唐雷又問道:“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在這次詐騙事件中得利益?”
沈星辰疑惑道:“得什麼利,就算事先猜到這是一個騙局,我能從中獲什麼利?難道你們懷疑我去勒索誰。要求封口費?”
唐雷和小周相互看了一眼,道:“如果早已確定這是一起騙局,想要獲利多得是方法。”
沈星辰閉上了嘴,又是這種沒頭沒腦的指責,她不再回應。
小周忍不住道:“你承認了。”
沈星辰淡淡一笑:“不說話就是默認?我以爲只有普通百姓的對話纔會如此。難不成警察辦案也實行這一套,嫌疑人無話可說就是認罪?抱歉,我失賠了。”
眼看沈星辰即將要起身。
唐雷突然冒出了一句連小周的震驚的話。
“你一向對警察懷有敵意,所以被人綁票也不報警。”
沈星辰身子突然震了一震,之後又緩緩坐了回去,不過依舊沉默。
這次她顯然是默認了。
唐雷儘管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肯定。可當她真正承認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想要綁架你的人究竟是誰?”
沈星辰正想要說話。沒張嘴,就被打斷了。
“唐大隊長來這裡究竟是想要問什麼案件?”
肖寒冰冷的聲音傳來,人也大步走了過來,陰沉着臉望着唐雷,他身後還跟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
“警察辦案。每個公民都有義務配合。”唐雷嚴厲的瞪着肖寒。
肖寒一挑眉,冷笑道:“是麼?李律師。張律師,他說的對麼?”
兩個男子之一道:“鄙姓李,是金鼎公司的法律顧問,若是通過正規手續辦案自然是對的,不過唐大隊長如此查案是否私人行爲,有些案件不屬於大隊長管轄,大隊長無權過問,請問大隊長,來此是查詐騙案還是綁架案?”
唐雷也是老手,當即道:“只要有疑點,警方都有權詢問。”
李律師又道:“這也要看大隊長此行是否經過了上級同意?您是不是正式負責此案件的警員,若不是您這就是擾民,畢竟魔都那麼多警察,若是僅憑個人懷疑,就來詢問一通,肖先生豈不是要忙壞了?而且肖先生和沈小姐也有權不對一些毫無根據的猜測做出迴應。”
唐雷無話可說,他是警察問話也有技巧,只不過對上這種善於鑽法律漏洞的律師來說,他不得不承認,逞口舌之力自己是萬萬比不上這幫人的。
另一個張律師見狀,則道:“現在肖先生請二位離開,其他相關事宜我們會跟你們領導溝通的。”
唐雷心頭火氣,厲聲道:“那件綁票案牽涉無辜人命,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無動於衷?”
肖寒只管轉頭對沈星辰道:“星辰,你先上樓去。”
沈星辰聽到命案兩個字並沒有驚訝,她以爲唐雷說的是阿武或者還有阿勝。
待沈星辰走了之後,肖寒冷冷對唐雷說道:“唐大隊長,就我個人而言,覺得你還是比魔都多數警察要強,只可惜你現在明顯針對的是我,那麼就別怪我爲了避免受到騷擾而採取合理的方式。”
“告狀,找人壓我。”唐雷毫不在乎說道,“儘管去,魔都也不是你們全是你們有錢人的天下。”
肖寒輕蔑一笑,對小周道:“姑娘,無論做哪一行都要審時度勢,千萬不要站錯隊跟錯老大,不然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小周板起面孔,一副不畏強權的樣子。
李律師道:“這位同志,肖先生只是陳述一件事實,並無威脅之意。”
唐雷沉着臉帶着小周走了。
唐雷很快知道,肖寒的話並非威脅,之前打過一次交道,他也有心理準備,大不了再挪個位置或者去哪裡學習。
沒想到,肖寒針對的不是他,而是女警小周,小周很快就被調出了刑警隊,到街道派出所當了一名片警。
要是針對的是他,他覺得無所謂,可殃及無辜,唐雷覺得異常憤怒,當即找領導,領導的語氣也很冠冕堂皇,小周私自行動,騷擾他人,不適合做一名刑警。
唐雷氣得差點拍桌子,卻無法,一直包容他的陳副局長已經退休,現在這位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想要找人立威,他氣氛之下說的幾句話,卻被這位新官輕輕幾句話化解,要是他覺得現在壓力太大,也可以下基層去歷練幾年,正好那個派出所的老所長退休了,別小看一個街道派出所,要想爲百姓做事,那也有很大發揮。
若是平時,唐雷說不定被這樣一激,就走了,可他陡然明白,也許上邊的人正巴不得他走呢,只不過他在刑警隊功勞很大,破過許多大案,地下人很服他,要是被激幾句,主動走,上頭巴不得,只得暫且忍下這口氣。
暗暗的卻更加想要調查肖寒這個人了。
他是從那次服裝店老闆手機的通信記錄中查到那個打出的號碼,原本毫無頭緒,那是個境外電話不知道主人是誰,誰料到一次偶然的機會,前兩天竟然讓他發現那個號碼居然跟沈星辰當初在看守所接他手機打的電話號碼是一模一樣。
最近許多詭異的案子好像都跟那個叫沈星辰的女孩子扯上關係,於是他就上門去,他知道想要從肖寒這種人的口中得知什麼決不可能,甚至可能連面都見不到,邊想着趁肖寒不在,突擊上門,直接問那個女孩子。
依常理判斷,這樣年輕的女孩子再怎麼冷靜聰明,也不會比那些個奸商難對付。
果然,他幾句話就要問出點什麼的時候,肖寒回來了,還帶着兩個律師,這打亂了他的計劃。
唐雷暗暗下決心,拼了這一身警服不要,也要把這個案子查得水落石出。
……
沈星辰對於唐雷隔了那麼久,突然上門來詢問關於綁票案的事,頗有些驚訝,只是粗粗驚訝過後也沒有覺得太過奇怪,畢竟堂堂魔都刑警大隊長不可能一點真本事都沒有。
這是一段她盡力想要遺忘的記憶,因爲牽涉到了阿武的一條命,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誰都會難過,雖說阿武就是吃這碗飯的,可她還是覺得悶悶的,相比阿勝,沉默寡言的阿武讓她幾乎沒什麼印象,怎麼也想不起阿武的面容。
唐雷舊事重提她沒有擔心什麼,在這個案子裡她是純受害者,能查清對她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當然她也不認爲唐雷能查清,或者說查清之後能怎麼樣。
她的親身經歷告訴她,法律是爲有錢人制定的,也許有些偏激,可這事是她最真實的感覺。
看到沈星辰靠着窗口,憂鬱的樣子,肖寒輕輕走了過去。
沈星辰定定看着他,突然響起唐雷一開始詢問的話,她在想什麼呢?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由於沈星辰那一霎的看他的目光太過古怪,肖寒不由得問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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