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哈哈一笑:“傻小子,總要開竅了,我還以爲你這一輩子都要與石頭作伴了呢,話說喜歡人家就去追啊!整日悶在家裡胡思亂想,誰知道你什麼心思?”
“師傅,您別瞎猜,那女孩子是金峰的女朋友,跟我連朋友都算不上,我……我只是幫金峰的忙。”羅世帆結結巴巴的解釋起來。
“那個女孩能走出拘留所所,果然是你在找人幫得忙。”董老帶着一絲瞭然於心笑容看着羅世帆。
羅世帆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不敢董老的眼睛,低聲道:“師傅,我都說了那是金峰的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我真沒什麼念頭。”
“我也沒說你有什麼念頭啊!不過你忙前忙後找人疏通,賠盡笑臉,還把好幾件珍藏的玉雕都送了出去,總得告訴人家你做了什麼吧?,董老微笑着搖了搖頭,這傻小子,居然還是暗戀,提醒起來,“俗話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現代社會只要沒結婚就還可以選擇,你大可以光明正大跟金峰競爭。”
“我跟金峰怎麼能比呢?只要沒瞎眼的女孩子都會選擇金峰的。”羅世帆喪氣的說了這一句之後才驚覺無意中說出了心思,臉更是發紅,低頭只看腳尖。
“不要看不起自己,你有許多金峰沒有的優點,我相信能設計出那麼有靈性玉雕的女孩子不會是以貌取人之人。”董老想到那個搗藥玉兔,真是絕了,世帆雕刻手藝已經達到頂峰,只是缺了一點靈性,少了幾分天分,原本他還擔心這將是一個無法彌補的缺憾,想不到居然有這樣的女孩子出現。倒是能彌補世帆的不足。
“師傅,您怎麼知道那個玉雕是沈小姐設計的?”羅世帆驚訝的望着董老,隨後急急道:“師傅,我答應過沈小姐,不可以對任何人說起的,您可不能告訴別人。”
“別那麼緊張,那天那個刑警隊長是先找的我問話,我這才知道。”董老嘆了嘆,“這都是金峰惹出來的風流債,連累了人家女孩子。所以說你該讓她知道,是你一直在幫她,就連金峰也是你想辦法通知纔回來的。不然金峰現在還在國外悠閒度日呢。”
羅世帆爲人耿直,認爲這些事是做朋友應當要做的,說這些邀功博女孩子歡心,他真的做不出來。
董老自然也猜到他心裡怎麼想的,又道:“算了。你們年輕人有你們年輕人自己的想法,不過呢,既然那麼放不下,就去探望一下人家女孩子,就算是普通朋友人家長輩住了院也該去探望一下,看看需不需要幫助。”
羅世帆還是猶豫不決:“這不好吧。我跟那個女孩子只見過一面,貿然去探望。”
“你說你啊,怎麼那麼死腦筋?罷了。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過我提醒你一句,這個時候不去爭取,也許就會後悔一輩子。人這一輩子遇到心儀女孩子的機會不多,錯過一般不會再有第二次。”董老說完搖頭進屋了。
羅世帆又在外邊呆坐了半日。手機突然響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有些不自在起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了接聽鍵……
沈星辰焦急的在急診室的外頭走來走去,她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不幸的事一件接一件,讓她沒有片刻喘息的機會。
中午爺爺還跟她有說有笑的,精神很好,閒聊的時候說起了一家百年老店的點心,她聽到爺爺有些想吃的樣子,想着這家店離醫院也不太遠,打車來後不到半個小時,這段時間爺爺嘴淡,難得想吃一樣東西,便趁爺爺午睡的時候出去買。
沒想到那家店顧客還挺多,排了一會隊,回來路上又塞了一會車,這一來一回竟然過了兩個小時,雖然說爺爺身體好多了,頭等病房有護士隔半個小時來巡視,不會有什麼事,不過沈星辰在回來的路上卻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不幸事正在發生。
她下了車就一路小跑着回到病房,病房裡靜悄悄的,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沒等她鬆一口氣,卻一眼看到爺爺滿臉痛苦的倒在病牀上。
“爺爺,您怎麼了?”她手裡的點心掉在了地上也不顧不得,尖叫起來,慌忙按了急救的鈴聲,又撲到到牀頭,她不敢動爺爺,只能焦急的一聲聲呼喊。
醫生護士很快就來了,這種情況沒什麼說的,很快就將沈爺爺推進了急救室。
沈星辰不能跟進去,只能焦急的在外邊等,腦子亂哄哄的一片。
過了不久,一個醫生出來了,拿着一張紙,急急的對沈星辰道:“你是病人家屬吧,病人的情況很緊急,需要做緊急開顱手術,手術有一定的風險,必須要家屬籤同意書。”
開顱手術,沈星辰聽到這幾個字,腦子嗡的一聲響,她再沒學過醫都知道把腦袋打開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是一般年輕人動這種手術風險,何況爺爺年紀那麼大了,能撐得得住麼?
醫生經驗豐富,看這年輕女孩子傻愣愣的樣子就知道她被開顱手術給嚇住了,拿不定主意,不過病人情況十分危急,能住得起頭等病房的,也不容他們怠慢,出了點差錯,他一個小小的主治醫師承擔不起,便急忙道:“沈小姐,現在情況很緊急,你要是做不了主,趕緊打電話問你其他家人,讓他們拿主意,這手術同意書必須要馬上籤,手術立即要進行不能耽擱,不然病人就會有生命危險,你聽懂了麼?”
沈星辰慌亂之下還是聽懂了醫生的意思,這個手術很有風險,不過不做爺爺可能就沒救了,這手術同意書其實是要病人自己承擔風險,她不籤就表示不同意做手術,那麼爺爺就等死,簽出了什麼事就是她自己做的決定。
這種情況下,手術同意書哪能不籤呢,沈星辰接過手術同意書。快速簽了之後道:“醫生,拜託你了,求你救救我爺爺。”
醫生也略微鬆了一口氣,這個女孩子那麼年輕,他還真擔心她慌亂起來大吵大鬧纏着問東問西或者猶豫半天拿不定主意白白耽擱了搶救的時間,現在好了,她還算冷靜,安慰道:“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
手術室的燈亮了起來,沈星辰坐在旁邊的長椅上。靜靜的等着,偶爾看到護士或者醫生匆忙進出手術室,她不敢上去詢問。人家在搶救爺爺,她什麼都不懂,不能因爲自己着急就去攔住正在搶救爺爺的醫生問東問西添無謂的麻煩。
不過很快,手術室的門又打開了,醫生急急走了出來。
沈星辰再沒醫學常識也知道。別說開顱這樣的手術,就是一般割個闌尾炎也不會那麼快。
她心一緊急忙迎了上去,問道:“醫生,怎麼那麼快出來了?”
宋永詳醫生摘下口罩,無奈的對沈星辰說道:“出了點狀況,病人的血壓一會強一會弱的……簡單來說吧。現在無法動手術。”
“可是你剛纔不是說,不動手術,我爺爺會有生命危險麼?”沈星辰徹底慌了。只抓着醫生問道:“醫生,求你再想想辦法。”
宋永詳很無奈,目前這種情況是他做醫生最不願意看到的,他真的不忍心告訴病人家屬,病人身體不適合做手術。勉強做的結果只能是病人死在手術檯上,就算簽了手術同意書。他們也不能做這種毫無機會的手術,從患者角度來講,何必讓病人臨死在捱上一刀?從醫院角度來講,病人死在手術檯上,會引起很多糾紛。
讓護士將病人送人加護病房之後,他只能委婉對焦急的沈星辰道:“病人現在的身體狀況真不適合做手術,我們會先送病人進加護病房做保守治療,看看病人身體是否好轉,在決定要不要動手術。”
“什麼保守治療,剛纔你要我籤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不是那麼說的。”沈星辰不是傻瓜,聽出了宋永祥的委婉之言,立即大聲質問起來:“我爺爺早上還好好的,有說有笑,護士來檢查身體的時候,也說我爺爺恢復得很好,各項指標都正常了,我纔出去一會,回來爺爺就這樣了,現在你們一會說必須動手術,一會說保守治療,到底爲什麼?”
聽到沈星辰有隱隱質問的意思,作爲醫生,宋永詳知道這罪名的嚴重性,說實話,他也覺得病人病情突然如此急轉直下很是蹊蹺。
不過作爲醫生他對這種病因也能找出合理解釋,當下看着沈星辰道:“沈小姐,你爺爺是爲什麼生病住院你很清楚,這種病最經不得刺激。
沈星辰凝眉道:“你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宋醫生以爲沈星辰在裝傻,更加不滿:“什麼意思你不知道麼?病人本來過兩天就出院了,各項指標都恢復正常,突然之間就成這樣,是受了強烈的刺激,你是病人的孫女,這幾天都是你一個人看着病人,都跟自己爺爺說什麼才把他氣成這樣了?”
沈星辰回答不出來了,心一動,突然道:“這不可能是我刺激的我爺爺,我出去買點心之前爺爺心情還很好,還說想要吃着百年老店的點心,我一回來爺爺就成這樣了,除了精神受刺激,不能有別的原因麼?”
“沈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我們醫院的錯?”宋醫生有些生氣了,這位病人的病情基本已經穩定下來,按理說可以出院了,不過有錢人麼,爲了以防萬一,他們才讓他多住兩日,觀察一下停藥之後的效果,既然都沒有在繼續用藥,那就不可能是醫院方面的錯。
畢竟是他負責的病人,臨出院弄成這樣,他也是有責任的,病人家屬照顧不周,這責任要他一起承擔,他心中本就憋着氣,眼看着女孩子就要把責任往醫院方面推,到時候上頭追查下來,他評選外科主任的是豈不是要生波瀾。
宋醫生瞬間計較後果之後,嚴肅道:“好了,沈小姐,既然你心裡有懷疑,我們就看清楚,看看沈老伯病發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有沒有人給沈老伯用過藥或者騷擾沈老伯。”
這頭等病房裡外都有監控設備。尤其是門口,護士端藥進去能看的一清二楚,爲的就是防止發生這種說不清的糾紛,至於病房裡邊,除非得到病人及家屬同意,病情特別嚴重的纔會打開。
沈星辰也想要弄個明白,這時候她越加不能慌亂,找出病因採有對症下藥的可能,爺爺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她站在這裡對爺爺的病情沒有什麼幫助。還不如找出原因,就跟着宋醫生進了監控室,調出監控錄像。
很快就找到了沈星辰走後的情況。開始一個多小時,護士進去了幾次,也就幾分鐘,出來面色如常,應該沒出什麼事。
宋醫生之前已經做了兩個小手術。本來這個手術是輪不上他的,只不過這個病人的情況很兇險,大家都不想接,他是主治醫師不能像其他人一樣推脫,只得硬着頭皮上了,可眼下明顯吃力不討好。他心情有些煩躁,情急之下這才拉着沈星辰來看監控的,看了許久都不見異常。心中倒是有點不安起來。
方纔他指責這個女孩將老人氣病,可現在從畫面上看,她很早就出門了,之後進出的就是護士,都沒看出病人有什麼異常。要病人真是無故臨時發病,那麼他方纔那番指責可就真成了推卸責任。
想到這裡。他不免懊惱起來,病人這樣,家屬情緒激動情有可原,只要他自己不出錯,找不到他頭上,他多什麼嘴,引起病人家屬懷疑,這下沒事也變成有事了,真沒有異常,就真的說不清了。
監控畫面看不出異常,那就是醫院的救治不利的責任了,他實在擔當不起啊。
宋醫生冷汗直冒,就在這時,沈星辰突然指着屏幕道:“他是誰?”
宋醫生定睛一看,一個身着西裝,頭頂微禿的中年人進了病房,看時間應該是這傢伙走了以後,病人病發的,不管這傢伙是誰,說了什麼,這下黑鍋有人背了,當下放下心來道:“沈小姐,你不認識他麼?”
沈星辰搖搖頭,爺爺獨居那麼久,跟親戚朋友早就斷絕了來往,她不認識這個人。
此時畫面中又看到有個護士隨後進去了,不過很快就出來了,之後那個中年男子出來,過不久沈星辰就回來了。
宋醫生找來那個護士詢問。
護士說看到陌生人進病房,她就跟過去看看,這頭等病房的護士都受過訓練,不允許陌生人騷擾病人。
那護士說她進去之後,病人說有要事跟朋友,不希望有人打攪,看來人挺斯文的,病人這樣說了,這裡只是醫院,不是監獄,病人意識清醒的時候醫院也不能干涉太多。
“沈小姐,很抱歉我方纔說的話,我以爲……。”宋醫生經過這一事,冷靜下來,爲之前的一時失言補救,“話說回來,你們家就你一個年輕女孩子來看護病人實在太辛苦,至少也得兩個人輪流陪着老人,醫院設施再齊全,醫護人員再多也比不上真正的家人。”
爺爺還要在這裡繼續住下去,不能得罪這些醫生,沈星辰向宋醫生正式道了歉之後,便回到加護病房門口,繼續守護爺爺。
她真的太粗心了,以爲就算肖寒要做什麼,目標只會是她,而不是爺爺,沒想到……這個人連一個老人家都不放過,一定是他派人刺激的爺爺。
不然她根本想不出有什麼理由爺爺會氣成這樣。
這一刻,沈星辰心中充滿了怨恨。
……
此時肖寒正聽着赤石的回報。
“沈小姐單獨外出本來是個好機會,只是不湊巧,剛想要動手總有些小意外,之後那條街堵車,車輛走不了,行人非常多,在大庭廣衆之下劫持動靜太大,我想着與其這樣還不如在醫院找機會動手,不料沈小姐的爺爺進了急救室,她一直在手術室門口呆着,我也沒辦法在那動手……”
肖寒聽到這裡,猛然皺眉,“等等,你說沈老頭進了手術室?嚴重麼?”
赤石面無表情回道:“很嚴重,需要開顱,手術本身有相當風險,老頭年紀大了,很可能熬不住,不過後來又取消了手術,說是沈老頭身體不允許手術,看樣子沈老頭不行了。”
“不是說沈老頭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出院,怎麼會突然惡化成這樣?”
肖寒想起沈星辰當初對那養父母的孝心,如今爲着自己的親爺爺又主動來懇求他,他就是拿定了她這一點,認爲她不會丟下沈老頭不管,這纔不考慮她的提議,直接想要舊事重演。
卻不曾想,還沒等動手,就出了這種變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不過往深處一想,還真是萬幸,幸好沒動手,不然沈老頭要有個三長兩短,這條命豈不是要算在他頭上,他跟沈星辰之間真的就只能魚死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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